那自己头上的珍珠发钗,确实要引人注意一些。
这样的话,便祸水东引,让白时锦去做那个倒霉的替死鬼,反正。
温香君笑了笑,也是正好了,她们现在的打扮和衣着很是相似,不认识她们的人,可是盯不清楚的。
于是,在看侍女给自己桌上送了酒水后。
温香君便已经在做准备了。
她先是假装用有问题的酒壶给自己倒酒,然后接着身体的遮掩,换了杯没问题的酒水。
她自己喝的是偷偷换了的,而白时锦喝的自然是有问题的。
等待白时锦感觉不适,她就找借口拉着对方出去片刻,找机会把自己头上的珍珠发钗插进白时锦头发上,自己找个屋子躲起来。
这样,等那算计自己的大小姐派人来的时候,就会盯上白时锦了。
一石二鸟,真不愧是自己啊。
果然,没一会,白时锦就开始揉额头,不停打哈欠,似乎是有些困了。
谢语彤皱眉和白时锦嘀咕了几句,起身离开的时候,温香君听到她说:“……那我给你要些冰来。”
看谢语彤走远,温香君心中嗤笑,面上关切地扶住白时锦。
“时锦妹妹,你是有些不舒服吗,我带你出去透透气洗漱一下吧。”
白时锦有些迟钝地点点头:“……唔?呃……好吧……”
一旁另一个谢家小姐皱眉:“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她觉得这个温香君不安好心的样子,有些不放心。
白时锦慢吞吞的:“……不,不用了。”
温香君柔声劝道:“确实不用了,时锦是我的妹妹,我们可是一家人,你还担心我照顾不了她吗,也就是走几步,园子里到处都是人呢,我们也走不远,很快便回来了。”
这话也有理,那谢家小姐就没有多说,只叮嘱了句:“那你们走走便快些回来,要是还不舒服,就叫大夫吧,这园子里该有的。”
“好的。”温香君应了一声,扶着有些迷糊的白时锦离开。
身后,那个监视温香君的侍女远远地看到温香君离席,想要跟来,温香君的丫鬟蝶儿凑了过去:“哎,这位姐姐,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侍女被拦下跟不上去,眼神示意了另外的一个侍女,那侍女点点头,放下手中的托盘,跟着温香君的背影小步追了过去。
走了一阵,确认侍女没有立即跟过来。
温香君扶着白时锦走到一个偏僻的小道里,绕到一棵繁茂的银杏树背后,取下自己的发钗。
只是正要插进白时锦鬓发间,眼前突然一黑,骤然失去意识软倒在地上。
被她扶了一路的白时锦站直了身体,把藏于指尖的金针收回自己的小布包里。
“还以为你要做什么呢,原来只是要和我换发钗。”
白时锦早在品出酒里有药后,就给自己喂了提神的药丸子,之前的迷糊都是装出来的。
此时拿着那珍珠发钗打量了一眼:“瞧着做工和用料,这几颗珍珠又大又饱满圆融,比珍宝楼里这个月的镇店之宝也要强上一些,不像是一般的珠宝首饰店里寻的,想来,就是语彤所说的,许郡守的女儿送你的收藏吧。”
这发钗惹眼,看来温香君换发钗的举动,是想让旁的人误会什么,那上辈子的事情,只怕不是区区一个温香君设计安排的了。
毕竟这里是许郡守的园子,温香君可使唤不动园子里的侍女。
思及此处,白时锦把珍珠发钗插回温香君的鬓发间,隐约间,听到有其他人的脚步声急匆匆地靠近这里。
白时锦把温香君提溜起来,喂了点和酒水里差不多的迷药后,把人放到一旁的石椅上坐下,摆出一个坐在椅子上睡着了的姿势,然后无声地跳上树,蹲在树枝间静候发展。
很快,一个侍女东张西望地走了进来,在看到睡着的温香君并确认过发钗后,才松了口气。
她扶着温香君起身,朝着一个方向缓缓走过去。
那可不是回宴席的路。
白时锦嘴唇抿起,果然,她上辈子的遭遇是被温香君算计的,这一出戏想来,是旁的什么人安排,本是给温香君准备的,温香君心里清楚,便用自己替她挡了,担忧自己没被人发现,事后还专门找人来害自己。
不过,这一次,就让温香君自己去体验吧。
反正,那庞子煜和温香君不是已经对上眼了吗。
便如他们所愿好了。
白时锦看侍女走远了,才从树上跳下来,本是有些想跟着去看热闹的。
但转念一想,自己最好是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不然许多人看到自己和温香君一起出去,若是温香君出事自己没有,或许会被泼脏水。
白时锦拍了拍裙子,转身回宴席。
只是在摆宴席的庭院外,又碰到了那个哭鼻子的小公子,他这次没有哭鼻子,而是正张牙舞爪地和人吵架。
他对面的小胖子捂着有个巴掌印的胖脸,一脸恼火:“你居然敢打我!”
之前哭鼻子的小公子继续发脾气:“你胡说我姐姐,我打你怎么了!”
“还有,不许你咒我奶奶!”
白时锦看有几个围观的人堵住了门,索性站人群里一起看看热闹,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加上那两个人的争吵互喷。
听了一阵,算是明白了。
那个发脾气的是许郡守的小儿子,对面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的半大小公子是王姓世家的,两人因为王小公子背后说人,被许小公子听到了,才吵起来的。
只是两人不止身高年龄相仿,家世也是差不多的金贵,所以围观的人不少,但是没一个能够资格上去阻拦的,便都不远不近地围着看热闹了。
想来这小胖子本是觉得宴席无聊,出来透气的时候,和自己的小厮说许家的八卦解闷子,没成想说得意了让正主给听到了。
这就有些尴尬。
一边看两个正主互撕,白时锦一边瞧着身边的人眉飞色舞地对人学嘴:“那小王公子说‘许家的老妖婆病歪歪的,都躺床上三四年了,还不死。’”
“又说‘听说她年轻的时候可厉害了,不许许老太爷有外室不说,连逛花楼都要打进去把人揪出来,还打死过通房丫鬟,泼辣又恶毒,那许老太爷那么风流的人物,就许郡守一个儿子,一定是其他妾室生的都被她给毒害死了。’”
白时锦听他们低语议论的时候,还提到了许郡守家的小姐,这是白时锦想要结识的那人,不由得又专注了几分。
“我还听那小胖子说‘许云菲整日里喜欢打扮成郎君的模样,混在男人堆里,指不定私下里玩得多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