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愉快的聊天
朱迪·福斯特是好莱坞著名的实力派女星，曾凭借《沉默的羔羊》和《暴劫梨花》的精湛表演两夺奥斯卡最佳女主角。
可是童星出身的朱迪·福斯特对于电影的兴趣不如往昔，除非特别动人的剧本，否则她都不会出演。如果朱迪·福斯特真的可以参演《拉丁女王》，那必然是个好消息。
陈天阳开心道：“那真是太好了。朱迪·福斯特的确很适合这个角色。”
“好吧，即便朱迪·福斯特不肯出演我们也会请到合适的人选。”伍迪·艾伦淡然道，“当你拥有好的剧本，有时候即使价钱不高也会吸引来好的演员。演员们也知道，事业上的保障就是出演优秀影片，得个奖什么的。演员的事情就谈到这里了。还有一件事情，布鲁斯，你是否仍然愿意继续编写女性电影呢？”
“当然了，如果观众需要我就会继续写下去。”陈天阳答道：“这也要看《拉丁女王》制作完成并且上映后的票房反映了。”
伍迪·艾伦赞许道：“你的这种态度很好。我的年龄愈来愈大，所以以后花在编剧事业上的精力也就会越来越少，所以我得赶紧抱一下你这个当红编剧的大腿。”
“您太客气了，以后能为您写剧本那是我的荣幸。”陈天阳道，“有时候我很想写一些我家乡中国的东西。我们的国家拥有5000年的历史，我们拥有很多传奇的女性故事，如果您感兴趣，很乐意为您写一些中国元素的剧本。”
“谢谢，不过恐怕我无法胜任。”伍迪·艾伦笑道，“我从小就在纽约的布鲁克林长大，所以我了解西方的女性思维方式，但是你们中国女性的思维方式我不了解。要想拍出一部好的电影，必须要自己了解自己电影的内容，要不然就是开玩笑了。布鲁斯，在好莱坞闯荡有什么打算么？”
陈天阳答道：“不断地写剧本，然后给我的家人创造更好的生活。我的家人还在中国生活，我希望有一天可以把他们接到美国来生活，所以我需要钱。但是即便有钱他们也不一定会来，因为他们热爱中国。”
“作为一个电影人，想真正的体验制作电影的快乐就不能安于现状。”伍迪艾伦道：“当我年轻的时候，我被学校开除后也是从事文字工作，给一些报纸的专栏作家做过枪手。但我很快发现这种生活并不是我想要的，于是我就去电视台为电视节目写脚本，这让我收获到了创作的快乐。后来我又觉得幕后工作不过瘾，于是我离来开电视台自己跑去小剧团做演员，并不断编写各种剧本，并自己做导演。布鲁斯，你的艺术造诣注定你会是一个好的电影人，你现在已经是编剧了，为什么不去尝试做导演呢？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你想写东方女性的剧本却找不到合适的导演，最好的答案就是自己来做导演。”
“我做导演？”陈天阳哑然失笑道，“我想哪个公司都不会选择我做导演吧，对于导演的工作我真的是一无所知。”
伍迪·艾伦鼓励道：“你能编写优秀的剧本，而编写剧本就是创造世界的过程，这就要求你的创造力很强才行。对于导演而言，创造力也是放在第一位的。所以你很有做导演的潜质。一个追求完美的电影人是不会允许别人染指自己的作品的，而如果你既是一部电影的编剧又是导演的话，你的电影作品将会把你的所有表达的想法传递到最大程度。”
“听起来很酷的样子。”陈天阳道，“我记得詹姆斯·卡梅隆导演也跟我说过类似的话，他说当年就是不满意别人肆意剪辑自己的作品才发愤图强自己去做导演的。我懂了，虽然我目前无法做导演，但是我可以以一个导演的角度去编剧，这样的话剧本就一定会不错的。”
“胡说八道！”伍迪·艾伦反驳道，“一个聪明的编剧才不会去揣摩导演的心思，更加不会站在导演的角度去编写剧本。你有看过威廉·埃克斯的《你的剧本逊毙了》吗？这本编剧教科书的作者在开头就写明了，编剧要保证一部好的作品出炉就要排除一切杂念，最好的题材就是写那种让自己睡不着觉的题材，而不是一味的跟风。因为无论是导演，投资方，抑或是电影观众本身都不清楚自己下一部想看的电影是什么样子的。所以作为编剧最重要的就是要把自己的作品当做是一项伟大的工程来做，把手头的工作做好就行了，因为好莱坞影视公司的决策者们不可能同时错过好剧本。”
“明白了。”陈天阳挠头道，“这可能也是为什么我会觉得20世纪福克斯影视给我的剧本改编工作棘手了。20世纪福克斯影视的托马斯主管开出了个非常高的价格，而我的两部原创剧本都没卖到这个价格。我觉得我被剧本之外的一些事情干扰到了。”
伍迪·艾伦发出爽朗的笑声，道：“不要为一些不必要的事情过于焦虑，年轻人。人的一生总要遭遇很多事情，当你的名气越大，人们就会更多的去讨论你，投资方也会出更多的价格来请你，这是因为他们的期待。但是千万不要为这些期待感到负担，因为说到底他们还是为了钱。”
“我知道。”陈天阳道，“可是我觉得还是有很多电影从业者是抱着制作好电影的梦想在制作电影，好莱坞不是梦想的天堂吗？”
“你太天真了，年轻人。”伍迪·艾伦无奈道，“梦想天堂？对于那些喜欢浑身上下挂满珠宝的人而言的确是天堂。我不否认依然还有电影人在坚守着职业良心的底线，但是毫无疑问好莱坞已经到处散发着铜臭味了。人们为了金钱，就像是19世纪的加利福尼亚的淘金浪潮一样，大批挥舞着支票的大亨进入了好莱坞电影市场。电影在商业潮流下带来了突破也带来了太多黑色元素，比如为了上位不惜出卖色相的演员，比如良心败坏的经纪人们，电影背后不为人知的肮脏交易我见的多了。好莱坞一直标榜自己创造英雄，净化人们心灵，为苦难中的人们提供心灵避难所之类的，但是好莱坞电影产业自身却一身的野蛮人气息。影视公司拍摄一部电影之前最关心就是这部电影能为我带来多少票房，以及我是不是能凑活着拿几个奖项。功利心态实在是让人寒心。”伍迪·艾伦越说越激动，最后甚至拍起了桌子。
陈天阳在一旁默然无语。
伍迪·艾伦摘下眼镜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低声道：“抱歉，我有点过于激动了。好莱坞是个复杂的地方，有肮脏有光明，有希望却又让人绝望。好了，我们不能再想一个闺中怨妇一样絮絮叨叨了，我得开始工作了。布鲁斯，和你谈话真是愉快！”
陈天阳微笑着点头，起身与伍迪·艾伦握手告别。
陈天阳带着索菲娅离开了，伍迪·艾伦则开始了他忙碌的工作。
“卡洛琳，给我拨通朱迪·福斯特经纪人的电话！”
而刚送完陈天阳和索菲娅回来的卡洛琳则手忙脚乱地跑回来答道：“好的，我马上去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