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天气仪式就别想了,上面下的通知你不是不知道,这雨估摸着下一周都是保守了,指不定下多久。城南安置区都是板房,那玩意儿就不是个抗烧的,那温度那么高不管是地理条件还是设备条件咱现在都达不到,也别想了。”徐正业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到这个位置的,想的比罗进良那个半吊子主任要强的多。
虽然也急,但面上还是稳得起的。
“那找地方埋也是个大难题啊徐处长,这安置区虽然没被淹,但只要一挖天上那跟盆泼下来的似的,一挖一个大水坑,这跟扔水里有什么区别。”
“所以,你当个主任是干什么吃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那脑子当摆设的,不行你就滚蛋,让觉得行的人来!”之前还没觉得,跟罗进良沟通了几次,徐正业是越接触越窝火,这就是个棒槌,还是个自己蠢还话多的棒槌。
这一吼罗进良算是老实了,“那...那我听您的徐处长,你说怎么处理我便怎么处理,马上让人去准备。”
徐正业狠狠的深呼吸了几口,才勉强将自己胸口憋着的火压下去;
再看罗进良那恭恭敬敬一脸你说我听着的表情,更觉得头疼。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罗进良前脚刚从64栋出来,后脚64栋那位的无线电电话就追过来骂他的原因了,是他他也火大压根聊不下去。
这就是个活生生的猪脑子。
“人都没了还讲究那么多干嘛,眼下是什么情况什么条件用你的猪脑子想想再说话。”
“是是是,徐处长说的是,我就是个猪脑子。”
罗进良那顺杆往上跑的尿性,让徐正业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心里燥的慌。
“安置区外继续往南两里地,有个废弃的钢铁厂,厂里有废弃的炼钢炉,那里地势高厂区大,你让人开着运输车统一运过去倒里面,再浇上汽油烧了。”
那个钢铁厂原本是公家的产业,后面有了新厂区便废置了,但徐正业不会记错,两公里不远,只要水位没有上涨到那儿,开车也就几分钟。
可那地方也属于城南郊区管辖范围,若是自己不提,罗进良也压根不像是想到那地方的人,徐正业想到这里,看向罗进良是更加窝火。
“听懂没有?若是没有,那你现在就滚出去亲自去看看,若是这点事儿还办不好,那明天自己去临时点办离职!”
“我马上去!”罗进良不敢耽搁,转身便往外走,出去时还差点撞到进来的张文。
两人互看了一眼,都没有开口打招呼,罗进良招呼着自己的人开着车便出了安置区,办公室徐正业见张文进来,脸色也缓和不少。
“张副队来了,快过来坐。”张文是跟着蒋兴国做事的,虽然职位没有徐正业高,但张文的亲哥哥张武可是蒋兴国面前的大红人,明眼人都知道,这两兄弟一个都得罪不得。
“谢徐处长,不坐了。我来是想问问,社区医点建设和人员配备大概还需要多久,别墅区那边的工作还需要我们回去,我们不好协助太久。”
徐正业是什么人?张文这么一说,便瞬间明白了言外之意,这是蒋兴国嫌弃他们工作进度太磨叽,效率太慢开始施压了。
“这事儿啊,我正准备等下向蒋局汇报来着,两天,最多两天这边的人员和医点绝对到位,包括安置区的巡逻安保一起。绝对不会耽搁你们的正事啊。”徐正业脸上挂着笑意,张文点了点头,“好的,辛苦徐处长。”
直到张文离开办公室,徐正业才将身体一松,靠在桌上揉了揉太阳穴。
A市一把手在自己所管辖的安置区也不是件好事啊,虽然离权力中心更近了,但机遇也意味着风险,这话一点儿没说错。
缓了两分钟,徐正业回了回神,拿起桌上的笔,快速在桌上的记录本上写写画画。
很快,社区再次广播传出重磅级消息。
【医点位置和医护人员名单公布,另外将在两日内再次招收安置区内及区外安全员数名,安置区内安全员分集体式板房区和独立式板房区,实行上一休一上班制,待遇包三餐,另每月底薪5000元\/月视表现发放绩效提成,也可换取等价物资,社区提供工作服及相关工作性物品;安置区外安全员,实行日薪制,可提供三餐或餐费补助,日薪300元\/天,要求服从社区安排外出搜索必要人或物,视完成度及珍惜度发放绩效提成,社区提供工作服及相关工作性物品,可根据任务选择是否接受工作任务,安全自负。】
消息一经发布,很快引起城南郊区各安置区热烈反应。
“这社区搞什么,这人这么多咳嗽发烧的,不多加几个医点,居然搞什么安全员?这么大雨谁会想不开出去,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安全员?底薪虽然不高但包三餐还有收入,安置区内能有什么危险,这不妥妥给咱送钱吗?”
“真的假的,不过这么大雨,估计没什么人愿意去吧,眼下流感这么厉害,去当安全员难免要在室外走动,若是感冒了,那可不是小事。上面不会是想用这事儿将高烧的事儿盖过去吧?你可别去,家里有吃的,卡里也有存款,咱不需要凑这个热闹,冒这个险。”
......
说好的说不好的都有,但无一例外都想知道社区搞这一出到底想要干嘛。
66栋别墅——
“安全员?”
小兔已经出生两天,母兔也已经不再怕人,沈一雪和白秦睿训练完正在给家禽室收拾,便听见广播里的播告,手里的事儿都忘了做。
白秦睿接过沈一雪手里的扫帚开始接着清理地面的碎叶子,“医点刚建立,安置区人那么多,原本的人员虽然也有,但A市那么大,安置区将原本的岗位人员分散,加上接连的天灾,重新招人重新管理,旧人优先上岗也不是不可能。”
白秦睿无意识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也许连他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么成熟,但他就那么自然的说了出来,手里甚至还继续扫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