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陛下如此痛快,那臣也就直说了。我要一道圣旨,一道空白圣旨。若有朝一日,人心易辙,就请陛下允许我儿凭此圣旨离宫归家!”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反应不一,如云母欣慰赞同,云慕娇惊讶感动、福全震惊胆颤......但要说反应最大的还得是夜寒渊。
在他眼里,云慕娇是他的,是要和他纠缠一生的,生生死死都不能和他分开,如今云父一开口就是要求一道空白圣旨,还是为了日后能够让云慕娇离开他而求的圣旨。
先不说求要圣旨一事,是多么的大胆,但就让云慕娇离开他,便是戳到了他的死穴,还是精准地戳到了死穴中的死穴!若不是估计这眼前说出这话的这人,是云慕娇的父亲,他现在一定要把人拖下去,让人砍了他的脑袋!!
怒意在胸腔翻腾,仿佛下一秒就要像火山喷发般喷薄而出,烧尽一切阻挡他们在一起的人,无论是谁!
从感动中回过神来的云慕娇,敏感地察觉到了身旁之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怒意。心中不禁一个咯噔,暗叫不好!
她急忙转过头,望向夜寒渊的脸庞,果然发现他的脸色阴沉得如同锅底一般,仿佛能滴出水来。那双原本满是冰寒的墨眸此刻却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其中的冰冷寒意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怒火。
云慕娇深知此时的他正处于极度危险的状态,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一场不可收拾的风暴。融化的寒冰,又岂止只是流水,那是足以淹没众生的汪洋!
壮着胆子,云慕娇柔滑的小手,轻轻牵住夜寒渊垂在身侧的大手,一点一点挤入掌心,与他十指相扣。察觉到云慕娇动作的夜寒渊并未阻止,任她动作,只是在十指相扣后,一双大手紧紧攥住她的小手,死死地握着。
那般大的力道,弄得云慕娇小手生痛,但又不敢惊呼出声,生怕惊扰到夜寒渊,只能自已皱着眉头暗自忍耐。将身子依偎在男子宽厚的胸膛内,侧脸贴在胸膛上,无声的安抚着夜寒渊的怒火。
美人投怀送抱,换做往常他定是要一把将人推开,再拖下去狠狠处置。但是现在投怀送抱的可是他的心上人,岂有拒绝之理。健壮的臂膀似是钢筋所筑,紧紧地圈住云慕娇的一手便可环抱的纤纤细腰,将人死死按在自已怀里,用下巴抵在云慕娇头上。
此时,因为天子动怒,厅堂里侍候的奴才(虽然只有福全一个),还有云父云母都已经跪下,所以未能看到此般场景,不然怕是顶着天子怒火,云父也要把自已女儿救出火海。
是的,在云父眼里,那皇宫之中无异于刀山火海。
“罢了,看在娇娇的面子上此事就此作罢,朕不会治云大人的罪。但是圣旨,朕不会给!”
“娇娇会是朕唯一的妻,她会永远待在朕的身边,一月后就是朕与娇娇的大婚,云大人还是好好想想吧。”
话落,一甩衣袖,夜寒渊将云慕娇打横抱起,抬腿向外走去。时刻注意着自已主子的福全,赶忙一个激灵爬起来,又将云父云母扶起来,然后就急急忙忙地、两条腿倒腾得飞快地去追自已主子。
等到人离开,云父一脸复杂地叹了口气,无奈道,“罢了!罢了!陛下执意如此,只愿日后能记得今日之语,莫要让娇娇受那情爱之苦。”
两人注视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就那样远远地望着,像是隔离一层雾一样,看着他们渐渐远去,变得模糊的身影,满眼复杂,心中万般感慨,最后也只得接受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