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颐闻言，连忙求饶：“司太太，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现在的他也顾不上颜面什么的了，没有程氏他就一无所有。
程锡的母亲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慌忙开口附和：“是是是，都怪我们，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是我无知……”
就在她还准备继续认错，江染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不好意思，现在醒悟已经晚了，动了司家的人，就是找死。”
江染语气温柔，可眉眼中却满是冷冽。
接着走到程锡面前，轻声问道：“小朋友，还想继续上学吗？”
明明是长相艳丽的女人，语气也很温柔，可此时在程锡的眼中，江染就恍若洪水猛兽一般。
惊恐之下，一时没控制住，裤子就变得淅淅沥沥。
江染见状，微一蹙眉，向后退了几步。
有胆子嘲讽司左琛，却没胆子承受后果。
就这就尿裤子了？出息！
说罢，不理会他们的求饶，转身走到司左琛面前。
“走吧。”
司左琛面露疑惑，脚步未动。
江染轻笑出声：“怎么？不走还想看戏？”
“戏都演完了，也没什么可看的了。”
司右霖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拉住司左琛的袖子。
江染临走前也没和顾楠打招呼，他要是还看不出自己是什么意思的话。
那司衍枭左膀右臂的这个名头，不要也罢。
她将兄弟俩带出学校后，径自开车回了别墅。
一路上，司左琛一声不吭，江染从后视镜中看了看他的神情，看不出情绪。
倒是司右霖，低垂着个头，有点坐立不安的意味。
江染收回视线，无声轻笑。
他们两个的性格还真是别扭……倒也挺互补。
她也大概猜到了今天事情的缘由，既然拿家里说事儿，多半也是因为自己这个“恶母”的形象吧。
想到这里，江染涌现出了一丝愧疚。
终归到底，还是自己的原因，自己今天跑这一趟，也是应该。
回了别墅后，江染也不准备和两人有什么交集，反正他们也看她不顺眼。
“今天你们也累到了，回房间好好休息吧。”
作为母亲，江染还是选择出声关心了一下。
她也没指望他们能回复自己，就朝电梯走去。
就在这时，身后蓦地响起司左琛的声音。
“你别以为我们会感谢你。”
江染挑了挑眉，转身看向他：“大可不必，我也不需要你的感谢。”
“你们要是真有心的话，应该感谢我的大恩大德将你们生下来。”
她缓缓开口，司左琛的表情却骤然一变。
“那我宁可选择没有来到这个世界！”
“哦？”江染斜睨了他一眼：“晚了。”
“所以你今天为什么会帮我们？”
江染伸手抚上额头，声音依旧和缓道：“我的孩子我可以打骂说教，但是容不得旁人说三道四，更别提羞辱了。”
“他们还没这个资格......”
说白了，就是典型的护短。
听着她的解释，司左琛微微垂眸。
司右霖在一旁忍不住出声质问：“可我们关了你，你不是逃走了吗？你应该冷眼旁观看笑话才是。”
江染抬头看向他，眉眼中带着一丝嘲讽：“听说没关住我的时候是不是很失望？”
“你们还真是头脑简单，我又不是没手没脚，明知道被关还不知道逃跑？傻了不成？”
司右霖面上有些尴尬。
江染又自顾自的开口说道：“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会打击报复，之前我关过你一次，现下你们也关了我。”
“就算是扯平了，不过下不为例，再有下次我可就没有这么好讲话了。”
闻言，司右霖面上闪过一丝诧异。
她这短时间太过反常，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他不像司左琛一般隐忍，但凡是让他心生疑虑的事情，他都会将原因问个明白。
“至于今天的事情。”江染略一停顿，接着说道：“你们不过也是因为我的名声不好被牵连，归根结底原因还是在我，我插手也是应该的。”
“还有，你们今天的处理方式很对。”说罢，她还点了点头。
处理方式？
什么意思？
她是在夸赞他们打人吗？
察觉到他们眼神中的疑惑，江染开口解释说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如果有人主动找茬儿，也没必要留脸面。”
“打就打了，只要自己别吃亏，剩下的事情不用你们来考虑。”
听着江染的话，司左琛突然冷笑一声，看向江染，眉眼中满是嘲讽。
“听你的意思还是为我们着想了？”
江染挑眉看向他，摊了摊手，不置可否。
“你觉得我们会相信你的鬼话吗？想凭借着这点示好就收买我们，做梦！”
江染一直都知道司左琛对自己的敌意很大，却没想到他的想法竟然这么多。
收买？
她犯得着收买他们吗？
这是帮忙还帮出错来了？
“你是这样想我？”江染反口一问。
司左琛正色看向她，江染看着他和司衍枭相似的眉眼，明明小小年纪周身却带着一丝压迫感。
“难道不是吗？”
江染觉得有些好笑，干脆也不上楼了，径直走到沙发处坐下。
司左琛一脸防备的看着她。
“那你说说，我向你们示好，图了什么呢？”
“我要是想在你们身上谋取利益，从一开始就不会是这个态度对待你们，应该上演母子情深不是吗？”
闻言，司左琛面上闪过一丝茫然。
江染说的没错，可依着她如此反常的行为，他不得不多想。
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谁知道呢？”
江染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小孩子思绪这么复杂，每天活得不累的吗？”
“我该说的都说了，信不信随你。”
她懒得和他多费口舌，她做的事情也没必要和他解释。
本来以为给他个台阶，顺势下就行了。
谁知道司左琛皱着眉头回道：“不信。”
说罢，拉着司右霖就朝房间走去。
江染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感觉胸腔内莫名有股子气。
这是什么孩子？
心思深沉就罢了，还这么会忤逆长辈？！
就在江染感到愤愤不平地时候，顾楠从门外走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