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染见他进去后,面上闪过一丝困意,将床铺分出了三八线,他防着她,她还怕他图谋不轨呢。
现在好了,一人一半,对谁都公平。
接着便自顾自的便阖上眸准备休息。
“砰!”
浴室中突然传来一声剧烈的撞击声,江染瞬间清醒,眼中再无半点困意。
紧接着,似有似无的传来一声闷哼,声音极低。
江染连忙起身闯进浴室,好在司衍枭没有上锁。
浴室中雾气弥漫,水汽缭绕,江染眼前一片朦胧,定睛看去,司衍枭倒在浴缸之中,浑身湿透,衣服紧贴在身上,眉心紧蹙,面上闪过一丝痛苦。
看样子应该是还没来得及脱衣服便跌了进去,不小心撞到了哪里。
思及此,江染轻叹一声,走上前去试图将他扶起。
手刚刚触碰到他,司衍枭一个转身直接扼住了她的喉咙,眼神冰冷的看着江染。
“谁让你进来的!”
江染面上闪过一丝不悦,开口回道:“你以为我愿意进来?还不是因为听到了声音?”
“好心当作驴肝肺!”
“呵……”司衍枭冷嗤出声:“好心?我在昏迷的时候并不是全无感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闻言,江染面上闪过一丝嘲讽:“所以呢?现在开始秋后算账了?”
说罢,江染顺势直接攥住司衍枭扼着自己脖颈的手腕,蓦地冷笑出声。
司衍枭大病初愈,手上根本没有什么力气,刚才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所以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被她狠狠的拿捏住。
江染捏着他的手腕,微微勾唇,眸中闪过一丝揶揄:“现在这种情形,是不是真的要我做点什么才符合气氛呢?”
标准的女上男下的姿势,借着浴室中的雾气,隐隐还带着些许的暧昧。
前提是忽略司衍枭的一脸寒意。
司衍枭见她眉眼中闪过一丝轻浮,只觉得自己和古代的戏子无异。
面上涌出一抹怒意,冷声斥道:“厚颜无耻!放开我!”
江染微一挑眉,应声直接将他松开,顺势往后一推。
她做事向来有度,知道再奚落下去只怕司衍枭缓过劲儿来,刻意打击报复自己。
“出去!”司衍枭厉呵出声。
江染垂眸,将视线移向别处,开口问道:“你刚才说昏迷的时候有所感觉,能感受到身边的人?”
闻言,司衍枭面色一变,显然想到了什么不太美好的事情。
江染不问也知道,估计也就是那两次给他擦身,被子下“一柱擎天”的尴尬事件。
微微抿唇,面上也闪过了一丝不自然,出声解释说道:“先前我没有别的心思,只是普通擦身而已,你别多想。”
司衍枭听着,原本神色就不好看,现在更添几分阴沉。
看向江染的眸中也满是不悦。
哪壶不开提哪壶?
江染解释过后,也不理会司衍枭是个什么反应,直接拿起毛巾丢给他。
“你自己好好洗干净,不要总是出意外让我进来,本身是不想进的,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我怕会长针眼……
终究还是没有胆子把真是想法说出来,可说到这里,司衍枭自然也能听出她的话外音。
到底是老爷子刻意交待过的,司衍枭要真出了什么事情,自己难辞其咎。
毕竟他现在才是个真正的弱势群体。
“滚出去!”司衍枭面露不虞,厉声开口。
江染见他果真一副不是好人心的模样,忍不住撇了撇嘴:“走就走!”
边出门边嘴里振振有词的念叨着:“难怪司左琛和司右霖脾气那么奇怪,原来都是继承了他。”
“真是晦气!”
出了浴室,江染垂眸看向窗外,夜半时分,也就只有树叶被风吹的飒飒作响。
她不禁陷入了沉思,司衍枭如今俨然一副看自己不顺眼的样子,而如今她能依靠的也只有司老爷子的庇护。
抛开其他不谈,怎么也得将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
想到这里,忍不住蹙了蹙眉头,寄人篱下……
上辈子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暗自低声叹道:“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啊……”
司衍枭在浴室中整整待了有一个钟头,江染原本在外面等着他,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干脆一步到位。
可久久不见他出来,等的难免有些浮躁,却也不好出声催促。
于是就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脑海中将玄学内经过了一遍,还不见人。
实在憋不住轻声嘀咕着:“这是在里面洗上瘾了?不会晕倒在里面了吧?”
随即掐指捏诀,知道里面那个人还处于清醒后,暗自放下心来。
困意来袭,实在撑不下去了,缓缓阖上了双眼。
司衍枭在里面待着确实是在思绪自己的事情,一时出神没有注意到时间,等思绪回笼的时候水已经有了丝凉意。
连忙起身,动作缓慢的将衣服穿好,操控轮椅刚出浴室,便看到床头灯照射下的那蜷缩起来的一团。
见状,司衍枭眉心一蹙。
他还没休息她倒先睡着了,真是自觉地很!
直接把老爷子交代的事情抛诸于脑后,就这样没有责任心的人命格怎么就能不同寻常了呢?
哪怕是找个普通人都比她强吧。
司衍枭内心疯狂腹诽着江染的不是,丝毫没意识到明明刚才是他叫她不要多事的。
见她还在床中间规规整整的用东西划分了一个三八线,司衍枭勾唇冷笑,眸中闪过一丝不屑。
何必呢?
即便这样他也不屑与她在一张床上。
思绪罢,操控着轮椅行至窗前,手肘支撑着额头,就准备在轮椅上将就一晚。
夜半,司衍枭坐着休息,本就睡的不踏实,突然心口处隐隐传来一阵剧痛,隐隐还带着丝刺痛感。
心脏就像是被人撕裂一般,疼的难以忍受。
江染原本就浅眠,有点风吹草动就会被惊醒,更别说现在还是在陌生的环境下,身体自然保持着高度警惕。
隐隐听到有闷哼声传来,江染连忙起身朝声源处看去。
只见司衍枭垂首坐在轮椅上,双眼紧闭,面露痛苦的神色。
见状,江染心底猛地一跳,敏锐的察觉到周遭有一股格格不入的气息。
急忙朝司衍枭走去,只见他用手捂着自己胸口,满脸痛苦,额上冒汗,脸色煞白,却紧咬着嘴唇克制着自己不发出声音来。
江染看他这么隐忍,忍不住微微蹙眉。
这个时候还不吭声,逞什么能耐?
接着伸手触到他的身体,灵识朝里探去,只见他心口处有一团黑气郁积在那里。
这是……邪气?!
江染面上震惊,他身上有“帝气”护体,邪气怎么会悄无声息的进到体内?
邪气入体,那种痛苦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思及此,江染看向司衍枭的眸中多了一份钦佩。
敌对归敌对,可她恩怨分明,该佩服的时候绝不含糊。
司衍枭还真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啊……
眼下这种情形也不能在他体内传入灵力,反而会引起互斥,只能施以针灸导出。
想到这里,江染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顾不得那么多,就要将司衍枭的上衣脱下。
司衍枭感觉到身旁有人在解自己的衣服,痛苦之余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人后,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滚……滚开!”说着,伸手用力将她一推,却因为疼痛根本使不上什么力气。
江染垂眸看着他,眉心微蹙,对他的抗拒心底也闪过一丝不悦。
却还是耐着性子将银针在他面前晃了晃,开口解释说道:“你现在身体有异,我需要给你治疗。”
“用、用不着!”司衍枭额间冷汗淋漓,说句话都得喘三喘,却还知道要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