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秀书刚从叶辞书的秋墨阁回了自已的涵碧阁。
刚一进门,就看到她母亲兰姨娘端坐在厅堂内。
“娘,您怎么来了?这么晚了你不休息吗?
哦,父亲去了苏姨娘那里,没去您院子?”叶秀书随口问道。
正准备发牢骚的兰姨娘……
看着话被憋回去的兰姨娘,叶秀书也觉得自已说错话了,她赶忙嘿嘿笑了笑。
“娘,别气哈!父亲不去您那不是正好,您正好有时间数银子。
娘,我和你说啊,我和四妹妹准备在醉香楼对面开个铺子。
等铺子开了,生意肯定好,那时候我每个月都给你买好看的首饰戴好不……”
“宁王二公子给你来信了?”兰姨娘打断了叶秀书的话。
叶秀书……
“是啊,您怎么知道的?我们想开的那个铺子有他的份子,他来信问问的。
娘,您又不是不知道,开当铺又不是开点心铺子。
不是说东西做的好吃生意就能好。
有他在,没人敢找我们铺子麻烦。”叶秀书忙说道。
兰姨娘不关心生意好不好。
她只关心一点,她的女儿和宁王的二公子保持着通信。
想到这,兰姨娘拍了下大腿。
“娘的好闺女……”
“打住,你不要这么叫我,每次这么叫我都没有好事。
你还是叫我秀姐儿或者死丫头,就是不要叫我好闺女。
好不好我自已不知道吗?你这么叫我心里发毛。”叶秀书立刻打断兰姨娘的话。
兰姨娘白了自家闺女一眼。
“秀姐儿,娘是为你好,娘就你一个孩子,什么还不都是为你想的。
娘问你啊,宁王二公子只给你一个人来信了?没有给辞姐儿来信吧!”兰姨娘小声问道。
“当铺的事情是我负责的,四妹妹每天只忙着看账本,她只负责投钱,哪来的时间管当铺的事情。
二公子肯定是问我当铺的事情啊!”叶秀书觉得莫名其妙。
兰姨娘长舒了一口气。
“秀姐儿,宁王可不简单。
天家的亲哥哥,颇得盛宠。
虽然二公子不承爵,好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将来八成也会赏个爵位给他。
我听说了,二公子尚未婚配,但通房侍妾的肯定是有的。
他现在对你不一般,虽说正经的夫人有点难,但是……”
“娘,你说什么呢!我和他只是生意上的伙伴。
怎么?你还想让我卷包袱送上门啊!你还是不是我亲娘啊!”叶秀书瞪大了眼睛。
兰姨娘也有点急。
“什么叫我不是你亲娘啊,我不是谁是啊!
怎么,你也想像宁姐儿那样,伯府少爷的填房不想当,只想当穷书生的正头娘子。
我告诉你啊,宁姐儿以后有的是罪……”
“娘!二姐姐心里有自已的打算。
她那么聪明肯定有自已的盘算。
再说了,穷书生怎么了?二姐姐嫁过去之后,只要守住了自已的嫁妆,一家老小不是都得听二姐姐的?
娘,您没事的话,就找其他的姨娘们一起打叶子牌,或者掷骰子玩。
我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叶秀书忙说道。
兰姨娘有点生气,她忍不住用手指点了下叶秀书的额头。
“你什么时候能开窍啊?
大小姐明年开春就要嫁到京城了,咱那肯定是比不了的。
宁姐儿自已有想法,要当正头娘子,看上个穷书生。
眼看着也要成亲了,下面可就轮到你了!
你说,你以后想做什么?”
“想当寡妇。”叶秀书脱口说道。
兰姨娘……
“好了,娘,您想那么多干嘛呢?
我明年开春去京城参加内府的考试呢,说不定运气好就考上了呢!
只要考上了,我就是七品官身了。
娘,您可就是有一个有官身的女儿了呢!
你这样一想,和别人打叶子牌的时候,别人是不是就不敢偷牌了?”叶秀书忽悠兰姨娘。
兰姨娘被叶秀书这么一忽悠,觉得好像也不错。
是啊,有个有官身的女儿也很长脸。
“那你好好努力?娘就不打扰你了。
这段时间就不要出去了,天冷了不说,也耽误你打算盘。
缺银子了和娘说,娘给你,娘有钱,不用替娘省。”
终于,叶秀书将喋喋不休的兰姨娘送出了涵碧阁。
长舒了一口气的她坐到自已的书桌前,从暗格里摸出了萧若麟的来信。
她又打开看了一眼。
只是看了个开头就哼了一声。
钱串子,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这个家伙居然敢叫自已钱串子。
叶秀书心里打定主意了,等将来分钱的时候,一定多扣一点这个家伙的钱。
信里的内容很简单。
无非就是告诉叶秀书他不在姑苏,有什么事情不好解决,就去找春不晚的掌柜,他已经和冬娘说好了。
还说当铺是他的第一个生意,务必要来个开门红,一炮响。
然后又说了,虽然他是一个别人眼里的纨绔,但是却是一个好纨绔。
在不违反大渝律法的情况下,他还是可以行一点方便的。
最后信的末尾就是萧氏若麟奉上。
叶秀书将信又看了一遍。
然后想了想接下来要遇到的事情。
其实很多事情是不需要告诉那个家伙的,但是人家是王爷的儿子,还是股东。
自已还是汇报一下进展吧,或者说再把可能需要他出面的事情说一下。
想到这,叶辞书也开始磨墨,提笔回信。
只是这个称呼怎么写?
二公子?呵呵,这么叫有点生分了。
叶秀书看着信上的钱串子三个字更不想叫那个家伙二公子。
想了想,叶秀书终于想好写什么了。
她用毛笔蘸了蘸墨汁,郑重的在纸上落笔。
好纨绔,琅缄散悉,甚以为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