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等人被留在宫里足足待了两日,京中也有不少人都担心得紧。
从宫中出来的萧恒脸色凝重,拉着苏玉瑶就进了房间。
“皇上授永安王世子礼部郎中一职。其余之人都是赏黄金百两。”
此次刺杀事件最大得益者就是永安王世子,要说这件事跟永安王府没关系,苏玉瑶和萧恒都不相信。
“礼部郎中能插手的事情太多了。”苏玉瑶忍不住叹气。
自本朝开始,礼部便参领贡举之事。而礼部郎中乃礼部司郎中,正好掌此事务。
永安王世子他若是无其他想法倒还好,可若是他想插手这事,略施手段便能更容易筛选出他的人。
若是这样,萧恒参加科举考试,那便有可能栽倒在永安王世子手里。
“放心,孙学究说了,我比夏飞扬那小子厉害。以后定能高中!况且,这是糊名封装,专人誊录,他哪有那么容易使手段?”
苏玉瑶白了一眼萧恒。心想,这人真是不自量力,这才学了多久,就夸下海口能高中了。
对于科举之事,虽然她知道萧恒是在安慰她,但她还是隐隐感觉有些不安。
永安王世子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
萧恒在汝阳侯府经历了数月的学习,终于是开始了贡举之路,且一路到了会试。
会试由礼部主持,在京中考试。
“兄长的毒虽解了,但仍然还昏迷当中,皇上恩准,等兄长醒了再前往边关。嫂嫂在一旁陪着,也没法子顾及府里的事情。这过不了几日便是过年了,等过了年就到了会试。你还是要多读书。”
萧恒看着碎碎念的苏玉瑶,总觉得这岁月静好,幸得佳人陪伴左右。
“外头还是冷的,怎么不多穿点。”萧恒心疼地将苏玉瑶的衣服拢了拢,将苏玉瑶裹紧一点。
“过两天就是宫宴了,府内还有诸多事务要忙呢。母亲现在不管事了,得辛苦夫人操劳了。”
一说到这个,苏玉瑶就忍不住叹气,她还以为安平侯夫人和安平侯世子夫人回来,她便能歇歇了。
谁知,这两人直接将这府中事务统统推到她头上来,美名其曰相信苏玉瑶的能力。
但苏玉瑶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两人就是懒!
前世当了这主母多年,她都已经当累了,今生再拿起这些,她竟然有些不适应和烦躁。
过年的宫宴最是热闹,这文武百官、京中女眷、邻国使者都参加,还有歌舞、百戏、杂剧等节目。
苏玉瑶喝了些果酒就觉得有些醉了,出宫后她让翠云将帘子拉开一些,透些凉风进来散散热。
当苏玉瑶回到侯府时发现萧恒居然早就回来了。
“你不是在宫里陪皇上守岁吗?”
萧恒伸手拉过苏玉瑶的手,用手包裹着苏玉瑶的手哈气。
“不陪了,有那么多大臣在呢,皇上哪里看得到我?走,我们放烟花去。今年是我们成亲后过的第一个新年,我们要一起点岁火、守岁火。”
府内此刻已经点燃灯烛,合家欢聚,准备迎接新年。
“二少爷昨夜陪二少奶奶守岁了一夜,怎么最后还是去睡的书房?”
“就是,真是奇怪,他们好像是夫妻,又好像不是。不会是二少奶奶不愿意行房事吧?”
“嘘!你这丫头胆子真大!”
苏玉瑶醒来后便听到这两个小丫鬟在墙角嘀咕,当她走进细细一听后发现,她们竟然在说这些浑话。
苏玉瑶摸了摸自己的脸,此时是热得不行。
范嬷嬷是苏玉瑶身边的老人了,苏玉瑶用着习惯了,便没想着放范嬷嬷回老家。
知道苏玉瑶醒了,范嬷嬷就推门进来给苏玉瑶穿衣洗漱。
“二少夫人,这大冬天的,你怎么还红了脸?是不是这屋子里的炭火太足了些?”
范嬷嬷有些疑惑,她并不知道苏玉瑶此刻不是热的,是羞的。
“好了,范嬷嬷,你别打趣我了。一会儿要给母亲请安去了。”
“二少夫人,刚刚二少爷吩咐了小厨房,做了些糕点,说是让你先吃些垫垫肚子,不然一会儿得晕在半路了。”
苏玉瑶一听,脸又红了一分,她知道萧恒似乎对她是越来越好了,但是她还没到爱上他那地步。
范嬷嬷此刻也发觉了苏玉瑶是羞的,忍不住打趣:“我说大姑娘呀,你都跟二少爷成亲好些日子了,怎么还没圆房呀?虽说大夫人没催,但是传出去总是不好听的。不如你就给二少爷个机会?”
范嬷嬷知道苏玉瑶主意大,她可不敢做苏玉瑶的主,她只能是在一旁吹吹风。
苏玉瑶今生并不想因为要做好妻子的本分就同意与萧恒圆房,她不想委屈了自己。
“范嬷嬷,此事再等等吧,我还不想做那档子事。”
范嬷嬷这下又疑惑了,忙问道:“大姑娘这是不是还接受不了姑爷?姑爷如今也上进了,也不胡闹了,还这般关心你,这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苏玉瑶也不知道,但她内心总有一把锁,这把锁横在了她跟萧恒之间,而打开这把锁的钥匙,她并不知道是什么,或者说是在哪里。
门外的萧恒等了许久也没听到苏玉瑶后面的话,心里忍不住失落起来。
白术在一旁想说话,但被萧恒制止了。
白术看着萧恒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在雪堆里落下一个个的脚印,背影好似有些落寞和孤独。
当苏玉瑶到栖云院的时候,屋里此时已经坐满了人。
安平侯夫人笑着招呼苏玉瑶过去坐。
安平侯夫人看清永安王妃的野心之后,心里便没了那丝忌惮。
她永安王妃若是想对侯府下手,也不会因为她安平侯夫人对苏玉瑶好一些还是差一些就不下手了。
“玉瑶,这天呀多冷,往后的请安就别来了,你管府内事务就已经够辛苦了。”
安平侯夫人抓着苏玉瑶的手始终都没放开,她怎么看都觉得满意这个儿媳。
安平侯世子夫人一看,立马在一旁打趣道。
“母亲,你怎么就只说玉瑶辛苦呢?我也很辛苦呀!”
安平侯世子夫人一说这话,全屋子的人都笑了。
“见过女儿间吃醋的,就没见过儿媳之间还能吃醋的。”二夫人大笑着,顺势开口说道。
安平侯夫人也被逗得笑得不行。
“月姝,你这丫头就嘴贫,从你嫁进这侯府,这府内事务你可碰过?”
安平侯世子夫人卢月姝嘿嘿一笑,立马跑过去挽住安平侯夫人的胳膊撒娇。
苏玉瑶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眼眶一湿,前世的此时她给安平侯夫人请安之后,便被她打发回院子去了,根本就没有这么欢快的一幕。
栖云院里都是女眷说话,萧恒还有三少爷、五少爷去看了安平侯世子便散开了。他们几人本就不亲密,能一起说句话都时间都少,更别说能有什么共同话题。
年前,三少爷因为之前捐官一事,永安王世子给他安排了个闲职,现在三少爷看萧恒还有五少爷都是鼻孔朝天的。
“恭喜二哥。”
萧恒进院子的脚步一顿,疑惑地转头看向五少爷萧霖。
“何事?”
萧霖看着大变样的萧恒,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本除了安平侯世子外,他们三人皆是一个模样的,都没什么本事。
可现如今萧恒已经有了如此成就,而三少爷又有了官职,只有他们三房接二连三受到重创,萧霖此时在想,他不得不找个大腿抱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