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贼喊捉贼呀,苏玉瑶,事到如今,你认还是不认?”
扳回一局的永安王妃此刻心情好得不得了。
苏玉瑶并不慌张,她只是淡淡的回道。
“永安王妃何必如此快下定论呢?仅仅只是一点的红染料,指不定是有人想栽赃陷害故意沾上去的呢。”
“哼,伶牙俐齿。说查的是你们安平侯府,查出偷盗之人又不肯认。怎么,是在耍着我们玩的吗?”
永安王妃故作恼怒地拍了一掌桌子,震慑住了在场的人。
而这点小小的威慑还不足以让苏玉瑶胆怯,她恭敬地行了一礼。
就在众人以为苏玉瑶要请罪之时,苏玉瑶却语出惊人。
“永安王妃,还未查出真相,怎么会是耍着玩呢?”
永安王妃轻轻蹙眉,她不明白都到这地步了,这苏玉瑶还想搞什么把戏。
“报!又发现一个丫鬟袖口沾有红染料!”
众人一片哗然,纷纷看过去,只见被揪出来的丫鬟竟是永安王世子妃带来的贴身丫鬟!
苏玉瑶好似早就料到一般,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
她看向那被吓得不轻的丫鬟,双眸阴森如同鬼魅,这其中的寒意直击那丫鬟内心深处。
好久不见,晴儿。
“奴婢不知道,不是奴婢!世子妃,求您救救奴婢吧!”
晴儿跟苏玉瑶仅对视一眼,便知道这一切都是苏玉瑶对她的报复,她的脸色惨白,慌张地找苏如清帮忙。
相较于翠云的淡定自若,晴儿的反应足以说明一切。
永安王妃气得脸色铁青,明明已经胜券在握,偏偏事就坏在一个丫鬟身上。
苏如清像是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苏玉瑶,满脸的不可置信。
“不对呀,那这个丫鬟怎么知道这红珊瑚长什么模样?”
人群中的一个小姑娘好奇地开口。
“对!奴婢没见过这红珊瑚!这不是奴婢做的!”晴儿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激动大喊。
“诸位,其实见过这红珊瑚的不止安平侯府的人,金福楼的掌柜、账房先生和伙计都见过这红珊瑚,想要将这红珊瑚的模样画下来又有何难?”
苏玉瑶这话瞬间提醒了所有人。不少人回过神才发现,她们都被永安王妃带偏了,总觉得只有安平侯府的人才知晓红珊瑚的模样。
“大胆!你这贱婢竟敢做出这事情,说,究竟是谁吩咐你这么做的?”
长公主并不想牵扯太多的人,便只能在晴儿这个丫鬟的身上找证据。
晴儿被吓得身子一颤,下意识看向苏如清。
也就是因她这一眼,让所有人将盗窃之事跟苏如清扯上关系。
在场的不少夫人还记得苏如清其实也是想要这红珊瑚的,指不定就是因为买不到才想着偷呢。
苏如清脸色一变,眼神透露出一丝的慌张,虽然此事不是她做的,但她总觉得有些心虚。
永安王妃一看事态不对,大发雷霆道:“贱婢!谁给你的胆子构陷王府?来人,拖下去杖毙!”
长公主一听永安王妃要在自己的公主府杖毙下人,脸色难看极了,急忙打断。
“慢着!嫂嫂,急什么。真品还不知在何处,先等她说完再杖毙也不迟。”
晴儿已经被吓得瘫软在地,她哭喊着不是她,她是被陷害的。
“报!在永安王府的马车上发现红染料的痕迹!”
永安王妃气得目眦欲裂,这苏玉瑶究竟有什么本事能在她做好万全准备之下逆风翻盘?
安平侯夫人也忍不住看向苏玉瑶,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震撼。
“既然在永安王府的马车上发现了红染料,那请嫂嫂允许本公主派人查探一番吧。”
永安王妃恶狠狠地瞪着长公主,好似下一刻就要扑上去撕下她一层皮。
长公主端坐在席位上,睥睨地看了一眼永安王妃,此时她也顾不得其他了,比起让公主府丢脸,还不如让永安王府丢脸呢。
至此,安平侯府大获全胜。
众人散场时,永安王妃让人拦住了苏玉瑶。
“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永安王妃始终没想明白今日她到底输在哪。
苏玉瑶淡淡一笑,向永安王妃行了一礼,不紧不慢道。
“妾身不明白王妃的意思。”
永安王妃顿时火冒三丈,这苏玉瑶真是她的克星!
“安平侯夫人,深藏不露呀!本王妃有空闲还得多向你请教要如何管教儿媳才是。”
不等安平侯夫人回话,永安王妃就甩手将帘子放下,吩咐车夫回府。
今日这场生辰宴让不少人汗流浃背,有人说是萧恒被人强行堵住了嘴才让安平侯府找到转机。
但安平侯夫人知道,转机一直在苏玉瑶身上。
“玉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回府的路上,安平侯夫人忍不住开口询问。
“母亲还记得儿媳买回红珊瑚那日盛传的流言蜚语吗?那时儿媳便知,有人想对红珊瑚下手。但儿媳不知对方要如何做,便只能让金福楼的掌柜多画几幅红珊瑚的画私底下展示,还暗示这背后之人造赝品换真品,而掌柜也定会告知此人,这完整的红珊瑚比碎掉的红珊瑚值钱。如此,便有了今日换礼一事。”
“那永安王世子妃的丫鬟是怎么回事?”安平侯夫人还是有些疑惑,按理来说,永安王妃想成这事,断然不会用那样的丫鬟。
苏玉瑶垂眸掩盖住眸底深处的恨意,轻轻嗤笑一声。
“晴儿原先是儿媳的丫鬟,后来被苏如清收买了去。这丫鬟做事不牢靠,还欺软怕硬,随便吓唬一下就慌得厉害。儿媳不过是借用了她一下。”
这晴儿便是在苏玉瑶成亲前每日念叨永安王世子不能人道的丫鬟。她对这丫鬟下手也不过是道开胃菜罢了,伤害过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夫人,不好了!出事了!”马车外,冬葵一收到消息就立马禀报安平侯夫人。
“停下,让冬葵上来说话。”
安平侯夫人第一次看到冬葵着急成这样,心不禁提了起来。
“夫人,二少夫人,大事不妙,边关来信,世子中毒昏迷,如今正随着回京队伍赶回京城。”冬葵压低了声音,凑到两位夫人跟前禀报。
“此事,宫里那位知晓吗?”安平侯夫人忍不住捏了把汗。
“此信走的是我们的路子。比旁人的要快。”
冬葵说这话并没有避开苏玉瑶,而安平侯夫人也有意让苏玉瑶知晓。
此时的苏玉瑶心下一沉,她回想前世,安平侯世子中毒之事应是两年后发生,今生竟提前了!
“玉瑶,你先回府,母亲进宫一趟。”
安平侯夫人不能隐瞒安平侯世子回京消息,若是被人爆出来,那便是欺君大罪。
安平侯夫人让家丁腾出一架马车,带上冬葵和车夫就往皇宫方向驶去。
苏玉瑶的心砰砰直跳,直觉告诉她,前世对侯府的所有针对要开始了。
“白矾!你速速去怀州找一个人,不管是用什么法子,定要将他请来!”
萧恒在前头骑着马,回头发现白矾离开,顿时眉头紧锁。
刚刚母亲要了马车就离开了,也未曾跟他说什么,如今连白矾也离开了,他总觉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永安王府内,永安王妃和永安王世子刚回到府邸,便有暗卫送上信件。
“安平侯父子欲告发,侯府不可信。安平侯世子中毒,下落不明。”
看到信中内容,永安王妃和永安王世子脸色剧变,他们原还想着拉拢安平侯府,现如今,这安平侯府断然是不能再留了。
“天儿,这京城内的事,就由我们娘俩来出手了。苏如清还不可信,暂且别让她知道此事。”
永安王妃神情凝重,如今王府还未做好万全准备,若是此时被告发,王府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