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集团今年的年终会议,邀请了商业圈很多人参加,这是一场区别于上次二代们聚餐的会议。
这里云集了帝城半个商业圈大鳄,能走进来的人都举足轻重,二代们反而是微不足道的边缘化人物,更不要提一些不入流的人物更是没资格参加。
应上面要求,这次主要人物均携家带口,带出的都是自己隐隐为傲的夫人或女儿、亲眷。
这里的女士,随便一个说出来都不比自家老公差,有的干脆就是携丈夫参加的女强人。
曙光年会今年的主办方是重港集团CEO,沈光耀的父亲,陆之渊明面上是被邀请来的客人。
即便如此,围绕在陆之渊身边的人只多不少。
古辞辞看着满厅沉稳练达或高贵典雅的女士,一时间瞠目结舌,她们举止有度、言之有物、追求价值、也风趣幽默,原来……不是木棉和贝贝姐那种聚会啊。
而且,这里的女士,离开了身边的男人更加耀眼,更不要说,有些就是掌舵者,男士反而是她身上的摆件。
古辞辞仔细比了比,她好像是里面咖位最小的一批。
古辞辞坐在角落里,看着觥筹交错的人们,难怪她今天的礼服选的也很低调,只是一件简单的现代版粉色旗袍小礼服,没有钻石珠宝,上面是旗袍的款式,下面是一体百褶裙,在一众女士中,并不突兀,也能压重。
就是有点无聊。
“怎么不去玩?让你三师姐带带你。”陆之渊走过来,她可以在这里交朋友,也有和她爱好相当的人,应该能聊到一起。
至于上次那些人,不适合她。
古辞辞娇气地开口:“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陆之渊耐心地道:“看到那边那位女士了吗?”
古辞辞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嗯。”
“她是我们邻居。”
你家那么大,想跟邻居聊聊天,都要开车去,没兴趣。
“她在建筑领域成就很高,是古年未来四年的导师。”
古辞辞立即眼睛一亮:“我去听听她们在说什么。”
陆之渊看着她端着饮料站在边缘好奇地往一堆女士里凑,笑了笑,转身跟人聊天去了。
“陆先生今天心情很好,主动问我们有没有碰到难题。”
“陆先生人一直很好,只是今天更有耐心。”
古辞辞一心往里面凑着。
“小雁塔是典型唐代密檐式方塔,底层抽高,上层逐渐缩小,从美学上来看,具有音律之美。”女方声音优美动听:“和你的强项不谋而合。”
“宴姐,就别笑话我了,我最近都被学生的‘视觉冲击音乐论’折磨疯了,宴姐用建筑谈音乐,他们用视觉谈,现在的孩子真难带。”
“听说宴姐今年带实践班?”
古辞辞竖起耳朵。
“确实有那个打算,以前天天在外面跑建筑,年轻的时候也在一线填水库磨高线,最近几年一直在大学里,再不动动总觉得要废了。”
“谁说不是,我也有几年没有下去过了,这些年我妈身体不适,我也没有心情。”
“我认识一个老中医,要不然再看看?”
古辞辞眼尖的为宴老师换杯酒。
宴老师看她一眼,习以为常:“谢谢。”年轻人都比较懂事。
古辞辞顺便为旁边的大姐姐换上了她多吃了几口的糕点。
陆之渊偶然看过去,见古辞辞像服务员一样,殷勤地照顾在她们身侧,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把人拽走了。
“你做什么,我的衣服,衣服。”让人看见不好。
陆之渊脸色不善,他都舍不得让她这么伺候:“你做什么?”
“听她们聊天呢?”
“你可以坐过去听。”
“我在旁边听也一样啊。”
“坐过去听,听不清了坐她们中间去。”
古辞辞被陆之渊黑压压的脸色逗笑了:“然后像侵入清贵之家的暴发户一样,炫耀一下珠宝首饰,能力强的人心气高着呢,我坐过去不合适,而且我有分寸的,听她们说话挺有意思的。”
陆之渊当然知道文人不好相处,要不然专业领域碾压他们,要不然就低调点:“有意思也不能在边上听。”
“知道了,知道了,我在你心里金贵得不能给大佬提鞋行了吧。”
陆之渊警告她:“提鞋绝对不行。”
“哥哥,打个比方而已。”
陆之渊只认为是自己考虑不周:“我带你过去跟她们打声招呼。”
古辞辞拉住他:“不了,我就是感受下氛围,不是一定要说上话,否则一开始就让你带我认识了,难道我会觉得我能让她们对我另眼相看?”
“你当然能……”
“好了,好了,学的跟杨教授一样,无脑吹,你去忙吧,我去那边坐坐。”
陆之渊看过去,都是年轻人,适合她:“别忘了拿你师父压人,你本来就是郑秋的徒弟。”
“知道了。”
古辞辞不能说不喜欢这里,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就是没有真材实料的女孩子们,也是家里千恩万宠的宝贝,性格单纯、爱笑,说话间充满了阳光与正气,带着最本真的单纯。
古辞辞只是觉得之于她没什么用,不过,如果人心不好的时候,也不是完全没有用。
比如,宴老师也不用说的那么清高,未必她就一定能上任,在建筑院的同期教授,如果谁给她的好处多,她就让谁当年年的老师,成为这次实践课的领头羊,大家银货两讫,未必没有人心动。
还有隔壁谈股票的几位夫人,如果她卖一个消息出去……
古辞辞灵机一动,这个可以,还可以放长线钓大鱼,事成之后五五分账,一劳永逸。
古辞辞刚要过去,有个声音叫住了她。
“古同学……”
古辞辞回头,一眼认出了他,宋越,宋家的人她都有印象,虽然有些事情不是他们直接造成的,但不影响她不喜欢他们。尤其这位当初坚决要把小时送进局子里的人。
宋越客气地上前:“陪陆少来参加酒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走过来,但已经走过来了,而且,她今天很漂亮,这件衣服很适合她。
古辞辞转身要走。
宋越急忙道:“抱歉,还没有自我介绍。”说着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自来熟:“总觉得你很熟悉,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我们是不是见过?”
古辞辞看眼名片,他家还有律师团队,如果不是怕耽误小时上大学,她真想查查谁偷的他们家千金的首饰。
古辞辞甜甜一笑,灿烂地招呼送沈光耀过来,一双无辜又漂亮的眼睛眨呀眨的:“他说见过我,我没见过他吧?”
沈光耀看眼对面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立即靠近宋董:“这样就不好了,女同学没有进演艺圈的意思,走,我请宋董喝一杯。”
宋越不知道对方对他的敌意哪里来的:“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那也不影响我请宋董喝一杯是不是。”
宋越没动,看着她,那股熟悉感越发飘渺琢磨不到,可越是这样,越让人心里堵的慌:“你好像很不喜欢我?”这更奇怪,如果见过他不可能没有印象。
“没有,我奶奶在你家做事还仰仗你们关照。”
“你奶奶?”
“钱玉芝。”
宋越惊讶的险些失态:“古姨是你奶奶?”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古姨的孙女?“你是古家的那个婴儿。”
瞎,你才婴儿。
沈光耀也觉得对方瞎,是女孩。
宋越却觉得缘分很神奇,她竟然是古姨的孙女:“我想起来了,你小的时候我们还见过,我说你怎么那么眼熟。”
“宋董的记性挺好。”古辞辞嘲讽地说完,看向他处。
宋越再迟钝也听出来了,小姑娘不太喜欢他:“我得罪过你吗?还是古姨说过什么?”
“没有。”
宋越一点不觉得对方难相处,反而很好奇眼前的小姑娘为什么不喜欢他:“你跟我小侄女一天生日,还有更巧的,我小侄女想拜郑秋为师,没有成功……”宋越的声音突然一顿,这个小姑娘和婉婉一天生日。
一天生日?
陆之渊走了过来,站在古辞辞身后:“怎么了?”
沈光耀退到一旁。
宋越立即抛开这个不像话的想法,婉婉出生的时候多少人看着,身边就没有离开人的时候,怎么可能有意外?
而且他记得这两个人一个楼上一个楼下:“陆少好。”
宋越尽管这样想,总觉得有点怪,这点怪异压下了他想知道小姑娘为什么讨厌他的好奇,不得不转身:“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