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是被吓倒了!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法想像战场的惨烈,她不是没见过死亡,不是没见过鲜血,但她从没见过像今天这般的场面,这哪里是战场,分明是人间地狱,到处是血渍,到处是残肢断臂,人的生命是那么脆弱,那般的微不足道……她没有回祁舒然的话,只是低头沉默不语。
“如果不想再见到这般场景,那便努力让晨星国变强大吧!烟儿,你有能力建立一个不侵略弱国、不被它国侵略的强大帝国,与周边邻国和平相处,让百姓安居乐业,没有战争,没有纷争的和平净土。”祁舒然幽幽说道。
“建立一个强大的帝国!没有战争、没有纷争的和平净土!我能做到吗?”雨随烟满脸迷茫地喃喃自语道。
“能,你一定能做到!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辅佐你、帮助你实现这个理想!烟儿,振作点,帝王之路注定不会平坦,有些事你必须面对,你是晨星国的女王,要比任何人都坚强才行!”祁舒然将雨随烟紧紧拥入怀中,心疼地鼓励着她。
汲取着祁舒然给予的温暖,雨随烟深吸了一口气,心情平稳了许多。是啊,她不能胆怯,不能退缩,只能走下去,比任何人都坚强的走下去,这是她的使命,也是她的宿命!舒然提出的理想也正是她所渴望的,建立一个不侵略它国,也不被它国侵略的强大帝国,马放南山,刀剑封库,百姓安居乐业,将士不再做此无谓的牺牲,不再见到今日所看到的惨烈场面。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她会振作下去,无论面临什么苦难和考验,她一定会坚定地走下去!
战争,终是要分出胜负,幸运之神最终还是选择了晨星国!三日后,就在两国之间的战事处在胶着状态之中时,为救墨诗潜伏在京都内的韩逸霖等人的出现打破了两军之间的平衡。水凝国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一小部分人从他们腹背杀出,这出乎意外的变故让他们呆愣住了,但也就是在水凝国士兵怔愣的片刻,让晨星国军队有了可乘之机,一鼓作气打败水凝国军队。
她输了,而且竟然输得这般莫名其妙!这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仁圣女帝心中既愤怒又无奈,只得下令军队进城防御。面对着城外层层包围的晨星国兵将,陷入绝望和恐惧的她猛然想起她手中的那张王牌——墨诗,她扬起了一抹冷酷的笑,是,她还没有输,她手中还有筹码,只要拿墨诗来胁迫晨星国女王,她便可以得到一切!
城外的雨随烟等人正在询问韩逸霖近日的情况,共同商量破城之策,忽然前方传报说京都大门大开,仁圣女帝带领一批人马挟持着朝霞宫主想要见晨星国女王。雨随烟听后,久久沉吟不语,哎,还是走到了这步,墨诗没有救出来,陷入绝望的仁圣女帝又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疯狂之事。
“都是因为我无能,不能救出墨诗,否则她也不会……”听到消息,又见到雨随烟紧咬嘴唇,满脸苍白,韩逸霖自责不已。
“不怪你!我知道早晚会走到这一步,我一直怕面对今日,还是得面对,只要能救出墨诗,不管什么条件我们都会答应!走吧,是该最后摊牌的时候了!”雨随烟勉强露出一丝笑意,低声说了几句,转身向城门方向走去。
韩、祁、龙、左四人互看了一眼,均都满脸凝重,沉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时近黄昏,半边天布满红霞,瑰丽无比,天地之间仿佛被红光笼罩,晚霞照着每个人的脸。城门处,虽然两国兵将人数众多,但此时却是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雨随烟和墨诗身上,被他们两人目光中的深情所震撼。
自从见到墨诗,雨随烟的目光便片刻不曾离开,这一刻她忘记了自己是一国的女王,忘记了自己现在身处最前线,忘记了他们所处的环境,她的眼中只有他!她一定会救出他,她已经失去了影晟,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她一定要救出他,她不会允许任何人再伤害他!
墨诗则含笑凝望着她,眸中满是欣喜和激动。她瘦了!一段时间不见她又清瘦了许多,眉间淡淡的忧愁始终不曾消散,墨诗凝望着雨随烟,心疼地想着。他好想上前抱住她,为她抚平眉宇见的纠结,但可惜,如今的他却成了她的累赘……
两人相互凝视,彼此心中满是说不尽的爱慕眷恋之意,浓浓情意在眉眼中流转。分离这些时日,对他们而言,仿佛已过了亘古之久,他们之间虽然磨难重重,但感情却久而弥笃,不但没有消退反而更加深沉。
见此情景,仁圣女帝更是暗喜在心,他们之间感情越深厚她越会高枕无忧。她哈哈大笑,朗声说道:“没想到晨星国女王竟是如此多情之人!哈哈,阁下难道不知,多情正是帝王的大忌!想成就霸业必须要冷酷无情……”
“这就是你的认知吗?真是可悲!”雨随烟不情愿地将目光转向墨诗旁边的仁圣女帝,打断她的趾高气扬,冷冷地哼道,“冷酷无情?若一个人真得做到冷酷无情,别人便难以接近,即使让她得到天下,又有何乐趣?哎,舒文君竟会为这样的你白白受了二十多年的苦,真是不值得!”雨随烟看向仁圣女帝的目光尽是不屑和怜悯。
“不要提起他,提起他孤王就来气!都是他生得好儿子,哼,当初知道你离开晨星国王宫时所写的留书内容,便知你非池中之物,早晚会成为了孤王的心腹大患,孤王便有了除你之心。当初羽翼未丰的你在水凝国宫中,深陷重围,插翅难飞,本该是除去你的最好时机,可是……哼,若不是如夕那逆子吃里扒外,救你出去,你又岂能活到今日!”仁圣女帝咬牙切齿地说着。错失那次绝佳的机会,她一直耿耿于怀,难以释怀,晨星国越强大,她就越憎恨关如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