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暮晨挑了下双眉,缓缓地说:“怎么讲?”
黑衣人冷哼一声,不再多说,转头看向雨随烟。
知道黑衣人想将她拖入这趟浑水,雨随烟苦笑一声,说道:“你的手下想对我趁火打劫,我才出手教训了他们,顺便将他救下。如今,他已身受重伤,我不能不管。左将军,你想仗着人多势众取胜吗?”
左暮晨早在看到他们第一眼时,心中便暗暗称奇。那名黑衣人只身一人闯入军营,对付一百多人,勇不可挡,如今见到他本人,虽然冷淡如冰,但举手投足之间,隐隐透出高贵与霸气,绝非是寻常之人。而黑衣人身边那名绝美少年,更是吸引了左暮晨的目光,虽然这名少年看起来弱不经风,但他身上不怒自威的气势甚至凌驾于黑衣人之上,在重兵围困之下,依然面色自若,光是这种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的定力,就足以让他折服。这样的少年,这样的气魄,他看上一眼决不会忘记,可是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见那少年,却总觉得他有些面熟。
听到雨随烟的话,左暮晨双眼微眯,眸中精光骤现,凌厉的目光扫向身旁那群人,他们正是刚才被雨随烟打跑的几十名官兵。那些官兵心虚地低下头。
左暮晨哼了一声,高声说:“来人!把他们全部拉下去,每人抽五十鞭,以儆效尤!”
不稍时,远处传来一阵阵鞭子抽打声和哀嚎声,左暮晨转头看向雨随烟,温和地说:“这下你满意了吗?”
雨随烟点点头,笑着说:“满意!我们可以走了?”说完,向那黑衣人使了个眼色,扶着他转身就要离开。
“且慢!”左暮晨的声音响起。雨随烟苦笑,她多想装作没听到他的声音,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惜,眼前两把长矛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左暮晨走到他们身边,指着黑衣人,对雨随烟说:“小兄弟,你可以走,但是他要留下来!”
雨随烟轻蹙眉心道:“我刚才说过,我不会丢下他不管的!”
左暮晨温和地说:“小兄弟,你有所不知,他是日炎国的奸细,我们晨星国的对头,你作为晨星国的子民怎能庇护敌国细作?”
雨随烟向他眨眨眼,不以为然地说:“不好意思,我不是你们晨星国的子民。”
左暮晨吃惊地看着她,说:“难道你是日炎国的人?”
雨随烟摇摇头,说:“也不是!所以我不管你们两国有什么恩怨,他人,我今日是救定了!”她微一沉吟,笑着说:“要不这样,你我单独较量比试,如果败的是我,那么我们两人将一起留下来,任凭你处置,若是我胜了,那你必须放我们离开!”
左暮晨看到雨随烟如此维护那名黑衣人,心中感到很不舒服。他眼神复杂地看着一脸微笑的她,心中泛起阵阵涟漪,忙垂下头,压下内心的悸动,想了想,点点头。
与左暮晨相同,黑衣人表面虽然冰冷依旧,但内心却是起伏不平。看到雨随烟不顾性命般维护他,暗自窃喜,但看到左暮晨面色古怪地看着她,心中又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烦躁。他听到雨随烟要与左暮晨较量,担心地凝望着她,沉声道:“左暮晨武功高强,是晨星国出了名的勇将,你怎么会是他的对手!不要再管我了,你走吧!”
雨随烟自信一笑,戏谑地说:“谁说我赢不过他!你可别咒我啊,要是输了,你我下场可是不堪设想!”说完,收敛笑容,抽出九龙鞭,说道:“左大将军!请!”
左暮晨环视了一眼四周的官兵,慢慢抽出剑,沉声说:“小兄弟,我不想与你交手,但我是将军,必须要给死去的官兵一个交代!得罪了!请!”
雨随烟笑了笑,挥动银鞭向他扫去。左暮晨见她出手,便知她的功力深厚,不敢大意,挥剑刺去。两人一个如神龙出渊,一个急如闪电,只见银光和剑光交缠在一起,令人头昏目眩。
百十回合后,左暮晨哼了一声,长剑脱手,他急忙后退,目光复杂、满脸古怪地盯着雨随烟,半晌才说:“我输了!你们走吧!”
雨随烟帅气的收回九龙鞭,冲他嫣然一笑,轻声说:“多谢!后会有期!”说完,深深看了他一眼,扶着黑衣人离开了……
一走出左暮晨他们的视线,黑衣人便冷冷地说:“左暮晨对你可真好!为了让你走,不惜假输与你!”
雨随烟叹了口气,说:“我当然知道他是故意放过我们!哎,为了你我欠他一个人情!”
黑衣人低头不语,很久才冷声说道:“今日你救我两次,以后你若有什么用得找我的地方,尽管来日炎国找我,我叫龙湛天!”说完,停下脚步,抬起头,将脸上的布巾拿掉,一张绝世俊颜出现在雨随烟的面前。
雨随烟眼中闪过惊艳之色,只见他俊美绝伦,宛如刀削似的面容,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那浓密的剑眉,高挺的鼻梁,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冷傲与优雅,浑身上下发出冷冽的气息,即使八月天,依然感觉如坠冰窖,这样的男人,冷得无情,冷得让人心醉,冷得让人疯狂。
龙湛天报出姓名,看她并无任何反应,心中暗暗奇怪,待看到她见到他的容貌时,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暗暗欣喜,紧紧地盯着她那精致的容颜,脸上渐渐浮现可疑的红晕。一时,尴尬和暧昧的气氛在他们之间蔓延。
雨随烟轻咳一声,避开他的目光,佯装不在意地道:“对了,我有事要问你。我是要去水凝国,怎么来到日炎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