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小将抬起头,看着眼前自己所尊敬崇拜的将军,喃喃地说:“还有……还有……”
将军皱皱眉头,喝道:“堂堂男儿,吞吞吐吐地象个娘们,成什么样子!有事快说!”
那名小将鼓足勇气,大声说:“是!据消息说,十天前登位的是位女王!听说很是年轻貌美!”
听到他的话,将军不可思议地等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才皱着眉头,怒声喝道:“女王?那三位长老想干什么,竟然让一个妙龄女子当王?我晨星国是男权国家,如今让我们这些七尺男儿向一位女子磕头称臣,像什么样子?简直是耻辱!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让邻国取笑!哼,女王?三位长老想让晨星国亡国吗?”
小将惊恐地看着暴怒中的将军,犹豫了一下,将一封信递给了将军,小声地说:“这是金长老派人快马加鞭送来的密信!”
将军怒气难遏,接过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女王失踪,已派人暗中寻找。你身处边境,小心留意,若见女王,速护送至京城!”信中还附带了一张美丽少女的画像。
将军让人点起蜡烛,将这信放入火中。看着被火焰逐渐吞没的纸张,他拿起那幅画像,皱着眉头,心中不甘……
晨星国的京城,一片繁华,早已换成男装的雨随烟笑着打量着四周。大街上不时有一些年轻女子偷偷瞥她,待她看向她们,这些少女忙转开头去,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但满脸的红晕却泄露出她们的秘密。看到这些多情的少女,雨随烟的笑容加深了。
漫步闲逛中,她走到一个摊位,把玩摆放在上面的玉器,忽然听到两个人在说话,一个说:“廖轩斋今天好热闹,听说有人挑战祁公子,我们去看看吧!”另一个人不屑地说:“谁这么不自量力,敢向京城第一才子祁公子挑战!京城谁不知道,祁公子琴棋书画无不精通,还没有人能超过,哼,手谈想赢过祁公子,再等个十几年吧!走,为祁公子助威去!”(解释:手谈指得是围棋对弈)
听了两人的对话,雨随烟倒是对什么京城第一才子没什么兴趣,不过见他们提及手谈,一时想起了不久前和外公对弈围棋、互相恶整的事,如今却是物是人非,心中黯然,感慨万千,不由地跟在那两人身后。
走进廖轩斋,雨随烟被人领到一个位置,随便点了一壶茶,便看向前方醒目的特大棋盘。此局已然过半,白子明显占据上风,深精此道的雨随烟看出,不出十五手,黑子便会陷入绝境。果然,在第十三手时,持黑子的人沮丧地弃子认输。
“这位兄台承让了!”一声富有磁性的温和声音吸引了雨随烟的目光,只见在上位坐着一名丰神俊朗如浩日般耀目的白衣男子,手持白子,他精致的五官,玉面朱唇,一双明亮漆黑的眼内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脸上淡淡的笑容和潇洒的神情更显出他的出众不凡。雨随烟暗自喝彩,好一个温文尔雅的俊伟男子!他不但有书生的儒雅之气,也不缺男儿的阳刚之气,两种气质混合在一起,那份洒脱和高贵仿佛是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给人极深的印象。只见他笑着站起身,向大家举手抱拳,轻声说:“还有哪位兄台愿与小弟切磋?”
底下一片赞美声传出:有人高声说:“谁不知道京城第一才子祁公子的本领,今日再次打开眼界!”有人喊道:“听说祁公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知道能否给我们展示一下其它才艺?我们也开开眼!”更有人肉麻地说:“祁公子不光是京城第一才子,即使整个晨星国,恐怕也无人能比,以后应该改称祁公子天下第一才子才对!”……
听到满耳的赞叹声,那位祁公子虽然面色自若,眼中却闪过一丝得意之色。将着一切收入眼底的雨随眼,不由地扬起讥诮的笑容。
祁公子早就注意到在不显眼的地方坐着一名眉清目秀、气质不凡的素衣年轻男子,这倒并非是他刻意留心,而是这位男子一进门,惊人的容貌和高贵的气质如散发出万丈光芒般,掩盖了所有人光彩,使他想不注意都难。如今他漂亮地赢得一局,本以为会得到所有人的认同,却未想到,眼前的绝美男子非但没有一丝钦佩,反而面露讥讽,这使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他不服气地走下场,冲雨随烟微一抱拳,客气地说:“在下祁舒然。这位公子好似对这盘棋局不以为然,舒然向公子请教!”
雨随烟无视四周传来怒视她的目光,轻笑道:“听闻祁公子被人称为京城第一才子,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在下只是感慨,如今晨星国外忧内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公子的才智不是用在为国为民上,而是在这尺寸棋盘之上争高低,实在是可惜!”
雨随烟的一番话,虽然说得祁舒然心中惭愧,但他一直是天之骄子,有着俊俏的容貌,过人才智,在到哪里都会有人如众星捧月般赞美他。如今当着众人之面,这位素衣男子竟然如此让他下不了台,他……
祁舒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轻咬嘴唇,许久才挑衅地说:“这位公子说得言之有理,舒然受教!不过,纸上谈兵谁都会,舒然虽然不才,但总比那些满嘴国家为重,却无才智之人强许多吧!”
祁舒然不服的表情如何能瞒得过雨随烟,她自嘲一笑,心想,不过当了几天的晨星国的女王,竟然开始忧国忧民起来,真是好笑。眼前的公子哥一看就知道被恭维惯了,自傲得很,自己又何必与他多说!还是赶快离开京城,若是被那三只老狐狸找到,那可是大大的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