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哎呦!”
易晨吃痛的惨叫声和巨大的撞击声同时传来。
奶奶个腿的!
老邬规你简直堪比糟老头子!
好弄不弄,在这台上摆个困阵,简直太阴险了!
易晨不停地揉着自已的脑门,心里早已暗骂起来,好一会儿以后,这才手扶额头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刚刚以为他太急着展现自已的凶狠,所以下台的时候,几乎是将自已的真元运转到了极致。
这种情况下,他和困阵撞击,这样产生的巨大冲击力,直接震颤到了他的内俯,也波及到了他的丹田,而他丹田里的那个小家伙,显然为了自保,仅是瞬间就在他的丹田中筑起了一道灵火墙。
而也是因为小家伙的自保,原本覆满他全身的火焰,也是瞬息消失,不过因为撞击的余力被火焰吸收后,那附在他身上的一层火焰才消失,所以他也没有受伤。
“怎么,你小子不是要走吗?怎么不走了?”
邬邵阵站在高台上,身体背对着易晨,冷声开口。
易晨轻哼一声,他隔着背都能感觉到,邬邵阵那张毫无表情的老黑脸下,掩埋着的得意。
这老邬规早就知道有困阵!
身为考官!居然这么坑害一个还没成年的考生!
你还是银嘛啊!
“我突然就不想走了,怎么的,我今天非得要个说法不成,不然我就赖在这儿了!”
易晨面色一变,脸上的气愤已经消失不见,下一刻,直接走到邬邵阵的面前,脸耷拉下来,拉得老长,下一刻,直接往地上一坐,抬头看着邬邵阵。
“你小子是因为困阵走不了才这么说的吧。”
咯噔!
有没有一点为人师表的尊重。
人与人之间能不能简单一点,天星大陆本就如此黑暗复杂,你就不能……嗯哼!
“才没有,区区困阵,若是我想要离开,只不过是一拳的问题罢了。”
易晨的心里本想再数落一番邬邵阵,可是想到自已要是久久不说话,不回应,倒是显得邬邵阵说的是真的一样,索性不再心中暗自数落,转而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开口说道。
说完易晨觉得自已真的是太会说话了,他从来都没有想现在这样,觉得自已的一句话,就蕴藏着巨大的魅力,连邬邵阵都这样愣了不说话。
好半晌之后,邬邵阵依旧面无表情,黑着个老脸,淡声开口,“要是真如你说的那么简单,那你先前为什么在这等邬某这么久,不主动离开!”
这老邬规还真是耍完一套又一套!
如此丧心病狂的问法,若是换了旁人,还真不一定能答得上来!
“你不给我答复我怎么离开!我早就知道这台上有困阵了,不过是配合你,不损你颜面罢了,这么做,只是想让你和我说话罢了。”
易晨说完,立刻坑下了头,目中开始思索,回想自已说的每一个字,确定自已说的字字在理,句句诛心之后,这才在目中闪过一丝满足,然后慢慢将头又抬了起来。
他的兴奋,绝对不能表露出来,他可是知道老邬规是万象境修为的,那可是有神识的,和他的灵识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的东西。
在神识之下,几乎没什么东西可以遁形的,神识和灵识的勘知度比起来,那几乎是一道鸿沟,是再多量也弥补不上的质的差距。
换句话说,被雷劈过的人,个个都不是简单货色,起码在这天星大陆的豫州是这样的。
“那你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其实邬某拉你上来,就是想看你能不能离开,若是你够离开的话,就是邬某不给你答复,你也不会逼着邬某要答复的。”
老邬规说话还挺玄乎哦!
我信你个鬼!
你分明就是觉得我破坏考试规则,想要谋害我!
“我看你不过是想剥夺我的考试资格罢了,不然凭什么无缘无故让我陪着你,在这破高台上站那么久!分明就是想逼我对你动手是不是!”
“邬某有这个必要?”
“就是这样的!告诉你,我今天就算是气死在这里,我也不会对你出手的!”
“就算你对邬某出手了,你觉得邬某会怕一个连雷劫都没见识过的凝气九重?”
邬邵阵始终面无表情,说出这些话时,眼神之中也是极为平静,好似易晨质问他的时候,就好像一滴水落入深海,尽管泛起涟漪,可却不起波澜。
这些话邬邵阵说出时,可能也只是面对易晨的提问,进行的快问快答,可是在易晨听来,却好似深水炸弹,大漠狂风一般,在他的心里汹涌翻滚。
易晨头一次知道,自已凝气九重的修为,在万象境的武者眼中,居然是这样的看法,难不成万象境和凝气九重之间有什么不可逾越的鸿沟吗?
“不就是被雷劈过!有什么了不起的!”
易晨想到这里,装作一脸不屑的开口说道。
“你小子!该说你无知者无畏,还是该给你点教训,让你知道什么是万象呢!”
邬邵阵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毫无表情的黑脸上忽然多了一丝笑意,只是那笑容里的意味很是复杂,有嘲讽,也有赞许。
我的天!
这就想对我出手!
简直就不是银!
老邬规你太无耻了!
易晨虽然心里暗骂邬邵阵无耻,可是他的目色却兴奋起来,不过仅仅只是瞬间,就变得凝重无比,他其实还是很想跟邬邵阵打一场的,这样的话,起码他可以知道万象境究竟是什么样的实力。
他在修为达到凝气九重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有过幻想,他觉得他的实力可以打得过万象境,甚至当时他都想借着老头给他的遁符直接遁到豫中,去孙家救下蕊儿。
可是想到老头说过他实力太弱,加之老头对他的叮嘱,他还是选择了第一时间回到豫北,来这天方城参加豫州学院的招考。
如果此刻邬邵阵对他动手的话,他一定会立刻还手,选择和邬邵阵对打,可是邬邵阵只是把话说完,就再也没了下文,这样一来,就算他想跟邬邵阵交手,也是无可奈何。
要知道,之前就算他满身怒气,敢跟邬邵阵叫板,那他也没有主动对邬邵阵不敬,若是现在他就这么对邬邵阵出手的话,就算邬邵阵时候不怪他,那他也必定有个忤逆监考的罪名。
这么一来的话,他还想去豫州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