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为了自己的梦想和目标,一心想要在自己拥有属于自己的美容院之后再生儿育女,以致到了二十七岁还没有孩子。却不想,那不但绝了她做母亲的权利,也绝了夫妻的情分。
而这一世重获新生,她的心中只是多一份悔悟,更多一份对孩子的喜欢。
就像是白清风一般,虽然是她的哥哥,但在她心中,也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而已。
而活泼的孟观星,虽然身份尊贵,但在她眼里,与普通人家的小孩也是一样的。
“霜姐姐,不如你随我回府,以后便在我家生活可好?”孟观星说得兴起,忽然就有了这样的主意,“我不是买你为奴,而是让你以客卿的身份到我家做客,每日只要负责我的装扮即可!”
“二小姐!”闻言,白清霜还没反应过来,黄嬷嬷却已经显得惊慌的失声叫道,“二小姐怎可如此鲁莽,不顾白姑娘的心情变擅自做主呢?”
“我怎么鲁莽了?怎么不顾姐姐心情了?”孟观星不悦的瞪视着黄嬷嬷,显然是非常不高兴她居然敢这样说她,她明明是很诚心的邀请白清霜。
黄嬷嬷虽是教养嬷嬷,在护国公府有一定的地位,平时也能克制一下孟观星的行为举止,但是在主子真正发威的时候,她也只有卑微的让步。
因此被孟观星如此反问两句,顿时不敢再多说话,垂头默然不语,但微敛的眼神中却已经浮现出一道不甘心。
“霜姐姐,你会不愿意吗?”孟观星转而面向白清霜的时候,紧绷的小脸又放松开来,仿佛,方才那不悦的心情只是别人的错觉而已。
白清霜微微一笑,主动伸手握着她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手道:“二小姐的心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还需要赚钱养家,因为我答应过爹娘和哥哥,会带着他们一起过上吃穿不愁的好日子。”
“那我跟娘说,给你每月的工钱与嬷嬷她们一般也不行吗?黄嬷嬷和翟嬷嬷如今的月银是五两银子呢!”孟观星天真的说道。
五两银子,在普通人家中,也算是收入比较多的了,就像是他们家一般,曾经每月靠着一两银子还时时被拖欠着生活十几年,若是原主的灵魂,得到五两银子的保证月例,一定会觉得很满足了。
但是白清霜不是原主了,她在前一世没有实现的梦想,想要在这一世实现,自然不可能屈居于人下,依附着别人只拿着五两银子,或是再多一些赏赐过活了。
微微摇了摇头,白清霜依旧保持着最美好的微笑道:“二小姐抬爱,白清霜受之有愧,我不过是对色彩稍微有些小见识,怎当得起和两位嬷嬷一样的际遇呢!不过二小姐放心,我虽不能入府与二小姐为伴,但只要二小姐有用得上我的,只要差人来说一声,我必定会竭尽全力为二小姐做最适合你的搭配装扮!”
见白清霜说的诚恳,且是真心的不愿意跟她回府,孟观星虽然失望的露出了不舍,但还是没有强人所难,点头道:“既然姐姐如此,那星儿便听姐姐的!”
“好!”白清霜很想要伸手摸一摸小丫头粉圆的小脸蛋,但想到自己这身份,还有这明摆在这里的年纪,还是作罢。
只抬手撩起车帘,看着外面的街道问道:“不知这里是何处了,我须得下车,还要去采买一些我娘亲需要的东西。”
“绿萝,吩咐车子直接送霜儿姐姐去市集吧!”孟观星立即下令道。
“不用了,我还是自己走过去好了!”这么豪华的马车去市集,那会多引人注目啊,还是不要了吧,她暂时不想出风头。
在白清霜的坚持下,孟观星总算是没有坚持非要送她到市集,但也还是送到了靠近平民市集的一条街道上,才让白清霜下车,依依不舍的道别。
白清霜暗挥了一把汗,真心觉得方才在车子里有些压抑,总觉得那位黄嬷嬷似乎在听到孟观星要邀请她常驻府中时,看她的眼神就带点异样了。
早就在不少的古文或是古装剧中看到大户人家复杂的关系和人心,她也算是没有被利诱了去做那无止尽的宅斗去。
逛了一圈市集,买了一个十寸左右的平底的圆盆,暂且就用来当做做蛋糕坯子的模具。
又买了一把筷子,四个饭碗,想着家里的那几个豁口的碗也该换掉了,盛汤盛菜的就先将就着,免得在将来搬新房子的时候,叮叮当当的容易碰碎了。
鸡蛋、面粉、白糖自然是必不可少的,白清霜又想到平时负责买菜的白姚氏省吃俭用不舍得花钱,干脆就狠了心,买了一只大母鸡和蔬菜,好好的打一打牙祭。
垮着两只胳膊回到家的时候,白姚氏见她买了这么多东西,也不知道是心疼她的小身子不受重,还是心疼钱了,念叨了几句,最终还是在白清霜一脸的笑容中作罢,但还是免不了叮嘱了一句道:“你既说要换房子,那咱们便再紧衣缩食一段时日吧,这么多年熬下来了,也不在乎少吃一顿荤腥的了!”
“娘,话可不能这么说,房子是要换,但吃的也不能马虎了!别说爹如今身为私塾先生,需要很好的体力教书,就是你,才三十岁的年纪,瘦弱又老得却跟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似的,难道不需要好好得补补吗?再说了,最关键的是哥哥,他已经十五岁了,眼看着就该是发育的年纪了,最该要好好的滋补一下,说不定还能趁着发育好能带掉一些病症呢!”
小孩发育能带掉一些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这在前世虽然是没有科学依据的说法,但是老人们总是这样念叨的,也就是说要在孩子发育的时候,充分给孩子补充营养,让孩子体格强健,能摆脱幼年时期的一些小毛小病。就跟月子病要靠月子来养一样的道理。
“哎呦,你这孩子,小小年纪,又是姑娘家家的,怎么将这话讲得这般粗俗!”白姚氏慌张的往院外张望了一下,轻声的苛责这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女儿,脸都不由的微红了起来。
白清霜见状,赶紧吐吐舌头耸耸肩,表示再也不这样堂而皇之的说话了,她忘记了这是古代,发育成年这种话题都是父母偷偷的在房里跟孩子们说的,而不是像她这般在光天化日之下谈论的。
“你这孩子,出去了是不是结了什么不好的伴儿了,怎么现在说话越来越没有分寸了?”白姚氏冷静下来之后担忧的看着她道。
“没有!没有!娘,我就一直和婉姐姐在一起而已。而且,最近我们就只是编花环和花串,基本都不上街去兜卖了,所以绝对没有结了不好的伴儿!”白清霜连连挥手,并警告自己以后再也不要得意忘形,忘记这里是哪里而信口诹来了,不然白姚氏要是以道德礼仪来禁止她出门,那就糟糕了。
并聪明的飞快转移话题:“娘,那你先处理这只鸡,我进房去看看哥哥的学习,午饭后,我就教你做蛋糕!”
说完,也不等白姚氏问她什么是蛋糕,一晃身就窜进了白清风的房间里去了。
白清风的炕上,摆着一张白志鸿特意做的小桌子,虽然做工有些粗糙,四只桌脚也有些长短不一,短的桌脚下还用木头垫着,但这一点都无损白清风在桌子上玩木签的热情。
此时,桌面上还剩三跟木签,呈三角形的相互压制着,就算是正常人,想要能在不触动其余两根的情况下将最上面的那一根取下来,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只见白清风全神贯注的看着,两只原本连筷子都不怎么拿得稳的手分别握着一根木签,然后慢慢的伸到最上面的那根木签的下面,嘴里还念念有词道:“一二三!”
双手在口号下同时动作,最上面的那根木签就被他高高的挑起,朝着站在原地没有打扰他的白清霜飞来。
白清霜本能的伸手接住,然后热烈的鼓掌赞扬道:“哥哥真棒!”
“呵呵呵呵!”白清风笑得愉悦,嘴角的口水又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白清霜立即上前拿起旁边的绢帕给他擦掉,却忽然一拍脑袋大叫一声不好:“遭了,我忘记把他的绢帕洗了送还回去了!”
白清风被她吓了一跳,茫然的看着妹妹怎么忽然打她自己的头,立即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还呼呼了两下道:“相相、不疼!”
“不疼不疼!霜霜不疼!”白清霜笑得比哭还难看的拿下他的手道,“哥哥继续玩,霜霜一会儿就过来陪你!”
匆匆的回房,从床头找出那条被她遗忘得非常彻底的绢帕,白清霜想到那位九皇子,就一脸的沮丧,这会儿就算是洗干净了,在约定的时候也没法晒干送过去啊!
唉!这个笨脑袋,事情一多,就忘记的干干净净的了,下次遇见他还不定要被他怎么数落呢。
但也没办法了,还是先洗干净,晒晒干,等下午教好白姚氏做蛋糕,再去看看那小子还在不在吧。
咦,对了,她可以给他带点蛋糕吃吃,堵住他的嘴,应该不至于太发火吧!
嗯嗯!只有这么办了!
想明白了就立即行动,白清霜拿着绢帕就到水井边洗帕子。
正在处理大母鸡的白姚氏先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她手里的绢帕,但随后瞪大了眼睛惊愕的道:“霜儿,这绢帕你是从哪里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