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进宫中,柳绝色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同寻常,不知怎么回事心里竟然有些烦躁。
询问随行的公公才得知,皇叔宁王竟从封地回到了京城。
宁王是先帝同父异母的兄弟,两人年纪相差十来岁,宁王如今也不过三十出头而已。
他也是先帝唯一的兄弟,在二十岁时被分封到南方属地,一年也不过进宫一两次而已。所以,柳绝色对此人是彻底陌生的。只是听说此人喜好诗词歌赋,吟风弄月。
太后,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就传旨让她在御花园中等待。她信步走上花园对面的小桥,感到清风拂面,心旷神怡,暂时放下心中之事
“王爷,如今宫中情形你已经看到了,您还有什么犹豫的,如今圣上不过是个孩子,与军国大事一窍不通,而太后为人也缺少决断,王爷如果能下决心主持国政,那时天下一定可以大定,百姓也可安居乐业。”
“太傅,本王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本王并不喜欢每日为国政繁忙,本王只想吟风弄月,悠闲度日而已。”
“王爷!”
“不要再说了,本王不想听到一些大不敬的话,更何况宫中眼线众多,小心你的脑袋。”
宁王一行穿过御花园见到的就是目前的情景。
一身穿紫衣的绝美的女子合著双瞳,如仙子下凡般站在小桥边,微风过处,轻纱衣裙泛起一阵阵涟漪!
此时,面对花园里的百花,她仿佛没有看见,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却掠夺了百花的颜色,只让人注意到她。
那种高雅曼妙的气质,是谁也模仿不出来的,自然而然引人注目。
良久,她低下头去抚摸面前盛开的花朵,那是多么让人消魂的姿势呀!
宁王贪婪的望著桥边的佳丽,觉得自己的心快要从胸口蹦出,他活了三十几年从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忍不住,询问身旁的太傅:
“她是谁,本王不记得宫中有这么一位女子?”
柳绝色在花园中等待,心思却千思百转,杜梦白在边疆生死难料,这个华贵美丽的皇宫就像一个大笼子,让人难以自由的呼吸空气,如今,更是风雨飘零,不知怎地,她突然有一股飘零的戚然,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有这种感觉。
“你是谁?”一道幽冷的嗓音传来,惊动了她。
她本能地一惊,回过头去,看着身后两位陌生的男子,随后从对方对服饰上迅即地猜测出了对方的身份。
宁王近看,更觉的眼前的女子美得不可思议!她恍如跌落凡尘的仙子,纤灵飘逸,清妍绝俗得令人惊叹!
“臣妻杜氏见过宁王爷。”
“免礼!臣妻?杜氏?”可不是,对方已使妇人打扮。
柳绝色诧然,不想宁王何故有如此一问。正要回答,却见太后一行已经来到后花园之中。忙凝神站立一旁。
太后近前,看到宁王也在御花园中,神色只是顿了一下,马上就恢复如常了。笑道:
“宁王也在御花园呀,来本宫为你引见一下,这位就是护国候杜梦白的夫人,也是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
“哦,原来是杜夫人。”
贱妾见过王爷!”
“起罢!”他轻轻扬手,这位就是自打一出生就受尽万千宠爱的宁王吗?
宁王眼光灼灼地盯视了柳绝色片刻,才在身边太傅的暗示下向太后告退而去。
柳绝色心头却有一种不安,仿佛这个充满风雨的皇宫从此更加飘零。但是使柳绝色更惊讶的还是他看她的眼神,那仿佛是看猎物般的邪恶淡笑。
据传宁王的丹青之术是天下闻名的,这样一个人本身是没有什么政治野心的,他只需要安逸的环境来完成自己的喜好而已。
此时,他刚作完一幅画,但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太傅,你看本王的这幅画是否像她本人?”
“王爷画的是杜夫人?”
“是呀,你看,美不美,是不是和她本人一样美?”
“当然美,王爷的画功是不容置疑的。”
太傅注视着这幅画,心思也是百转千回,从这幅画里,他可以看出王爷的心绪竟然被这样一个一面之缘的女子所牵动,画已经不再是画,而是一种心情。一种渴望得到的心情。也许自己可以利用这种心情达到自己的目的。想到这里,眼中不仅露出了一丝精光。
“太傅,本王如果想要得到这个女子,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王爷,这不妥吧,毕竟她是护国候爷之妻。杜梦白此人并非常人,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杜梦白死或者王爷登基为帝。”
“为什么仅仅见了她一面,本王心中就是无法放弃她呢?本王并非好色之人。为什么就---?”
“王爷,像杜夫人这样的女子确实天下少见,只是杜梦白也非平常人,除非王爷成为天下之尊。”
“可是非的这么做吗?本王并不想手足相残。“
”可是,王爷,只有当了皇帝,天下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包括天下所有的美人。“
宁王还是盯着那幅画看,看着看着仿佛痴了,恍恍惚惚的,就有了一种如洪水猛兽的欲望。这股欲望足可以烧毁过去的他,重塑一个崭新的他。于是,他转过头去,脸上已经没有了吟风弄月的神色,反而有了一丝狂热而自负的霸气。盯这太傅一字一句地道:
“本王决定了,实行你们的计划,无论用什么办法,本王也要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