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是大厨,而且是负责小灶的,所以,他的时间很自由,只要不耽误领导的小灶就没问题。可是,现在是大灾之年,工业部发了文件,禁止小灶,所以,一般情况下,没有小灶,傻柱就帮忙做做大锅饭,但时间还是相对自由,只要不耽误大锅菜就行。
等傻柱到了轧钢厂,已经九点多了,其他工人都上班一个小时了。来到轧钢厂三食堂,他先给自已倒了一搪瓷缸子热水,然后坐下喝了会儿热水,这才去看看菜准备的怎么样了。
轧钢厂有四个食堂,负责轧钢厂将近一万五千多名工人的饭菜,所以,每个食堂要负责四千人的午饭。任务量可不算小,每个食堂配备有七八名上灶师傅,还有一些帮厨和学徒工。
三食堂,有除了傻柱以外的七名上灶师傅,但是他们的水平也就是把菜做熟的水平。厂里的厨子,很多都是自学成才,只要把握住了舍得用料,别炒胡了,别一半熟一半没熟就成。
傻柱今天负责两锅大锅菜,正在他第一锅即将出锅的时候,一个帮厨告诉他,外面有人找。傻柱问是谁,帮厨说,他自已说是你们院里的一大爷。
傻柱不想理他,就点点头表示自已知道了。
他自已则是继续把这锅菜做好才出去,来到食堂门口,就看到易中海正在焦躁的等着。看到傻柱出来,他就上去质问,“柱子,我说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人告诉你我来了吗?你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傻柱先是下意识的就要骂过去,毕竟他现在对易中海很是讨厌,可想起张峰的话,就忍了下来。
“一大爷,您找我什么事儿?我这不是正在做菜嘛,我不得把那锅菜做好,我才能出来。不然菜做坏了,中午工人闹事儿,您顶上去?”
听到傻柱的话,易中海语气一滞,随即说,“那你不会让人告诉我一声?我在这儿等了半天了”。
傻柱有些不耐烦,就说,“一大爷,找我到底什么事儿!我里面正忙呢,中午不能按时开饭,您负责吗?”
“我……”,易中海被噎住了。
他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压低声音说,“柱子,今天给你秦姐带回去饭盒,别忘了。”
“饭盒?”,傻柱疑问道。
易中海点点头,然后小声说,“你秦姐家不容易,所以你能帮就多帮帮,柱子,这可是做好事,被邻居们知道了,谁不夸你柱子仗义?”
看着易中海这么小心谨慎的样子,傻柱眼珠子一转就有了注意。
他很大声的说,“一大爷,带饭盒啊,可是食堂没有剩饭啊,厂里的饭菜都是有定量的啊!”
傻柱声音很大,就算是里面做饭的人都听到了,几个帮厨此时就在门口听着了。
易中海那个气啊,傻柱啊傻柱,你不愧是傻柱,这种事情怎么能喊出来呢?
于是赶忙拉傻柱,“柱子,你小点儿声!”
但是傻柱依旧大声说,“一大爷,你让我给寡妇带饭盒,可是这厂里没剩饭,我怎么带?难道你要我克扣工人伙食?可是现在每个人都吃不饱,我还这么干,我怕被人打啊?”
易中海此时脸都是绿的了,只听傻柱继续说,“就算有一点儿剩下的,可是后厨这么多人呢,我也不能都带走吧!”
易中海看越来越多人在听,他则是大声说,“柱子,胡说什么呢!我就说,我能不能多打一份,你给我装饭盒里面带走。既然都是定量的,那就算了!”
说完,易中海就快速离开了。
傻柱看着易中海离开的背影,吐了一口口水,呸!
此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傻柱身后响起,“何师傅,怎么回事儿啊?我们怎么听到你说什么饭盒,剩菜?”,听到声音,傻柱就知道这是刘岚。
傻柱心想,这不就是破坏那老东西名声的机会嘛,这个刘岚可是个大嘴巴。
“嗨,也没啥,就是我们院儿的一大爷,也就是一车间的八级钳工易中海,他让我给前几天工伤去世的贾东旭的媳妇儿天天带饭盒,可是食堂并不是天天都有剩菜,而且就算有,也不能只让我带吧。我问问他,这咋办,让他给我支个招儿。结果,他又改口了,还真有意思。”
“大家伙儿放心,后厨的规矩就是规矩,我何雨柱虽然是大厨,但依旧是普通工人,不是特权阶级,不会搞特殊、讲霸权、吃独食的,以前怎么着,以后还怎么着。”
啪啪啪啪,这句话赢得了后厨的鼓掌,傻柱则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都说傻柱傻,那只是碰到了他不明白的东西,如果玩儿明白了,他可不笨。
回到一车间的易中海则是气坏了,没想到傻柱竟然大庭广众下就把自已的要求说了出来,这下估计要丢人了。傻柱啊傻柱,那是能说出来的吗?你是大厨,你要带,谁敢不让你带?气的他拍了一下机床。
众人见八级工心情不好,也就没人去触霉头。如果是其他高级工,就算是心情不好,也会有徒弟上去问问怎么回事。
可是易中海为人自私,教徒弟根本不教真本事,除了贾东旭收了四五个徒弟,最高的也才四级工,那几个徒弟学不到东西,在轧钢厂又不能改换门庭找别人当师父,所以就都打神情去了分厂,在那里又重新拜师学艺。后来名声传了出去,就没人找他学手艺了。
易中海意识到的时候,有些晚了,徒弟除了贾东旭都走了,他想着再收几个学徒工当徒弟,用实际行动打破那些“谣言”,结果就是没有一个学徒工愿意跟他学手艺。慢慢的,易中海也就随他去了。
很多人都知道易中海长了一张正气的脸,可是人品真不行。但架不住人家技术牛叉啊。八级工,除去援建的,厂里就剩下了四位,另外三位还都是年纪大了,高精度的八级工件还做不了,易中海还不到四十五,很年轻,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所以,没人敢惹。
下午下班,傻柱正在前面走着,突然间听到有人叫他,他回头一看,又是易中海那个老阴逼。傻柱心里就是一阵腻歪,但还是停下来等他。
一路上,易中海表现的就好像是一个关心晚辈的长辈,只是傻柱就是低着头不说话。易中海问怎么不说话,傻柱就说,太累了。易中海也就没再多说什么,毕竟人家都说自已累了,就是不想说话,还能怎么办。
回到四合院,闫埠贵在看门儿,对,就是看门儿,如果有块骨头,就更形象了。
“老易,下班了”,闫埠贵笑着说
“嗯,老闫,回来的够早的”
简单打过招呼后,易中海和傻柱就一前一后进了中院。秦淮茹一直在贾家门口等着傻柱,秦淮茹现在不洗衣服了,毕竟八个月了,怎么洗?所以,这个月的贾张氏很不开心,很暴躁,因为她得承担家务。贾张氏再不是个东西,这个时候也不能逼着秦淮茹干活儿啊,毕竟肚子里可是她儿子的遗腹子。
看到易中海二人回来了,她就推门来到院儿里,“一大爷,傻柱,你们下班回来啦”
一大爷点点头,就回家了。秦淮茹也没多关心,她看向傻柱,心中就有些生气,因为傻柱是空着手回来的,于是就问,“傻柱,饭盒呢?”
傻柱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饭盒?”
“你没从食堂带剩饭回来?”
傻柱这才反应过来,就有些怒气,因为想到了他们的聊天内容。他压着火儿说,“秦寡妇,你是我的谁啊,我又是你的谁啊,怎么轮到你跟我要饭盒?没有!”,说着就绕过秦淮茹回了何家。
秦淮茹脑子卡顿了,怎么回事儿?傻柱又叫我秦寡妇?我是寡妇不假,可是你个大傻子怎么能叫我寡妇呢?
等她反应过来,傻柱已经关了门。她看了看何家的大门,然后转身去了易家。
易中海正坐在椅子上生闷气,他觉得这两天傻柱的反应太不对劲的,可是是哪里出了问题才导致他不对劲的呢?
此时,秦淮茹来了,她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一大爷,我想找您说几句”
“淮茹啊,那就来吧,快坐。让你一大妈扶你坐下”,易中海知道自已去扶不合适。
一大妈把秦淮茹扶着坐下,就又去忙自已的了。
“一大爷,这傻柱是怎么回事啊,我刚才问他怎么没饭盒。他不仅说没有,还叫我秦寡妇,一大爷,您说,这傻柱不是欺负人嘛”,说着说着,秦淮茹的茶艺就开始了。
“一大爷,您说,我们家的情况这么困难,我就想着他是大厨,把厂里的剩饭带回来,不是顺手的事儿嘛。他不仅说没有,还说我是寡妇。是,我是寡妇,可是那就能说吗?一大爷,您说这傻柱是怎么了?前两天还秦姐长秦姐短的,怎么才过了一天就喊我秦寡妇了呢。呜呜呜~~”,哎哟喂,这一通委屈下来,好像傻柱就是个负心汉似的。
“哎,淮茹啊,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今儿上午,我去后厨说这事儿,结果,没成想,柱子就大声喊了出来。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弄得我也是下不来台。下班路上,我找他套套话儿,但他就说自已累了,然后一句话也不说。哎,我刚才也在琢磨,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两人说了几分钟,没说出个头绪,一大妈做好了饭,秦淮茹就回家了。虽然她也想留下来吃饭,一是贾张氏做的饭是真难吃,二是可以省自已家的粮食,但是一大爷一大妈也没留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