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赞看向周自衡,周自衡只朝他淡淡笑笑。
宴席散了以后,俞小野终于能带着儿子回楼上休息了。
周自衡送走最后一拨客人,也回到楼上,见老婆在哄儿子睡觉,他凑上去,闻了闻老婆和儿子身上好闻的奶香味,又盯着儿子肉乎乎的脸蛋看了一会儿,小声道:
“小野,帮我个忙。”
俞小野知道他想干嘛:
“你还没死心,想撮合他们两个?”
“只是给他们创造个机会而已。”
俞小野不想笑的,实在是憋不住,主要是从没见过周自衡对这种事这么上心过,要不是亲眼看见谁信啊?
俞小野一笑,怀里发颤,儿子趴在她胸口动了动脑袋,从嘴里吐出一口奶泡,很快又睡去了。
“说吧,要我干什么?”
“下个星期天,我们抽出一天时间,请他们吃个饭怎么样?”
话都说到这了,俞小野不能不给周自衡面子:
“那咱们先说好了,只是吃个饭,如果邵霞不愿意,谁也不能勉强。”
“当然!”周自衡高兴地在俞小野额角吻了一下,“我老婆真好!”
说着,周自衡不老实起来,也挨到了床上,俞小野用胳膊推他:
“儿子睡觉呢!”
“我也要睡!”
———————
星期天,俞小野果真把邵霞叫到家里来。
这天俞小野特意准备了一个烧烤架,准备在楼顶做烤肉。
他们用签子穿了一些鱼肉蔬菜,还准备了些啤酒、饮料,提前拿到楼顶。
这里视野开阔,很适合谈天说地,也容易培养感情。
贾赞对于今天周自衡叫他过来吃饭的目的心知肚明,看到周自衡为他精心布置的一切,感到很窝心。
别人都帮到这个份上了,自己没理由掉链子,所以也很用心的等着,期待见到邵霞。
这一个星期,他每天去接儿子放学时都能见到她,现在两人比以前更熟了,在一起没以前那么客气了,不过因为每次有儿子在旁边,所以两人也说不了什么。
能在学校之外的地方见到邵霞,贾赞内心还是很期待的,心跳都比平时快了一些。
周自衡鼓励他:
“把握机会,主动一点,能不能行,看你自己了。”
快到十点时,邵霞说着话上来了,来到顶楼,看见周自衡和贾赞在楼顶生火,邵霞跟他们打招呼:
“周部长,贾乐爸爸您也在。”
俞小野在旁边说道:
“大家都这么熟了,不用那么客气,别老是叫贾乐爸爸了,我叫他贾大哥,你也叫他一声贾大哥吧。”
邵霞不好意思的笑笑,没有当即改口,走过去看了看烧烤架,看见旁边满桌食材,有大虾、羊肉、牛肉、五花肉、鱼、蘑菇、韭菜、茄子、辣椒蒜片、还有一些肉丸子,旁边还有各种酱料,看的人胃口大开。
贾赞主动问:
“邵老师想吃什么,我先给你烤?”
“我也会烤,我来帮你烤吧?”
“好,等我先把火生好,火还没上来。”
周自衡见贾赞这么上道,嘴角露出一丝不宜察觉的微笑,他把手里的扇子交给邵霞:
“你帮贾赞给炭块扇扇风,着的快一点,我再下去拿点炭。”
“好。”
邵霞拿了扇子往木炭上扇风。
周自衡到楼下去了,刚下去没多久,开始朝楼上喊:
“小野,征征找你——”
俞小野:“——”
俞小野看贾赞和邵霞一起生火,有点不放心把他们单独放到楼顶,但周自衡在楼下又喊了她一遍,说征征找她,邵霞回头道:
“小野,征征找你,你快下去,等会儿烤好了我喊你上来。”
“那好吧,有事叫我。”
俞小野下了楼,把楼顶交给他们。
楼上只剩下两个人,贾赞忽然不自在起来,邵霞还在认真的给木炭扇风,等木炭烧红了,把木炭拨弄开,又夹了些新木炭上去:
“贾大哥,火好了,快拿点虾过来。”
贾赞听邵霞不再喊自己贾乐爸爸,心头涌起一抹甜意,答应了一声,拿了好几串虾过来,放到烤网上,笑着说了句:
“这虾可真大,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
“这虾很好吃的。”
“你吃过?”
“嗯,小野给我的,不知道她从哪里弄的——再烤几串肉吧,把上面摆满。”
“好。”
贾赞每样拿了一些过来,摆在了烤网上,两人站在一起,来回翻动上面的签字,生怕火大把肉烤焦了。
无意间,两人的手忽然碰到,都像过了电似的连忙挪开,渐渐的,邵霞察觉出一丝不同寻常了。
邵霞本来只以为俞小野把她叫过来只是因为在家带孩子太无聊,让她过来陪着解闷,根本没有多想,可是来了以后周自衡、俞小野两人都悄悄溜了,只剩她和贾赞在这。
为什么?
是巧合,还是她多心了?
邵霞悄悄抬头去看贾赞,一抬头,却发现贾赞的目光也朝自己投过来,四目碰撞,空气里似乎多了两道微电流,从眼里,直通到心里,邵霞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她慌张的回避贾赞的目光,低头要去抓烤肉的签子,但由于慌乱,没有看清就乱抓,结果一把抓到了烤网上,炙热的铁丝网烫的她“啊”的一下立马缩回手。
“怎么了?是不是烫到手了?”
“没事没事。”邵霞把手别到身后。
“给我看看。”
“没事,真的没事,不严重,就烫了一下下。”
“怎么不可能不严重,给我看看。”
邵霞还是不肯,只说自己不严重,贾赞不顾她的反对,直接伸手抓了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拿到自己面前,掰开了邵霞的手指。
只见左手中指和无名指的指腹上被铁丝网烫出了两道明显的红痕。
“你看,不严重,就是轻微的烫伤。”
贾赞皱着眉头:
“这还叫不严重?你这可能会起水泡的,我下去给你拿点烫伤药。”
“别别别,贾大哥,你别下去拿药,这点小伤不值得大惊小怪的,怪我自己笨手笨脚的,你别让小野和周部长多心了,真的不严重。”
贾赞被一声贾大哥叫的心里甜丝丝的,手里握着邵霞细软的手指,突然有些小鹿乱跳:
“不疼吗?”
“不疼,就烫的时候疼了一下,真的不疼。”
“幸亏是左手,不然你上课时写粉笔字要吃苦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