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死老头子这样,那她就多给他尝尝皮肉之苦,当下,手上的力气又大了一分,更多的血顺着脖子流了下来,染红了余仁的胸前。
“罢了,老夫今个是栽了,你这丫头也是个人物,难怪太后看重,几位王爷争而抢之。”余仁的心思一转,但心中却有了恐惧,第一次,对面前这个小丫头产生了恐惧,她那命令式的口气自有一种威严和不可抗拒在里面,好像告诉他,她绝对会说到做到一般。不管怎样,现在先保住自己的命要紧,就算这小丫头能侥幸逃脱,为了女子的名节,她也不可能将他的罪行公诸于众不是吗?
刀尖当然已经够深,要是再深一些,这死老头子真的就要下地狱去了,但上官轻衣知道,现在不是要这死老头子命的时候。她也没多余的时间跟他蘑菇,挟持着他一步步向外走去。
外边那个可恶的管家见状,刚想开口大喊,就被上官轻衣狠狠地瞪视了一下,“如果你想马上要你家老爷命的话,可以现在就喊。”这句话已经耗掉了她身上的一些力气,但她不能倒下,她还没将上官瑶还有余仁这个死老头子收拾掉她怎么可以倒下,她不知道房梁上的面具男现在在干什么?也无力再去想那么多,只凭着强大的意志力勉力自救。
房梁的男子见上官轻衣押着余仁出了门,也从房梁一跃而下,面具下有一种异样的神采,他原本是想惩罚惩罚她,到了最后,就算他暴露了也会出手救她,毕竟,她是他与他都感兴趣的女人,怎么能容忍她被余仁这个老色鬼占了便宜,不过,她还是让他刮目相看,那么,他不介意继续看下去。
走到房内的一个角落,他掀起一幅画,有将一把钥匙模样的东西申了进去,画后很快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暗格,那暗格中有他正需要的东西。
找到了东西,将室内恢复了原状,他需要看那个女人现在怎样了。
走到门外,果然有一大群人围住了上官轻衣与她手中的人质。还是有人喊道:“快放了大人,否则,你别走出这里……”
“怎么,你们当本小姐是傻瓜吗,如果你们不让开,那我就同你们大人一起同归于尽好了。”挑唇说完,也不看那些人,自顾自地在余仁的脖子上又划了两道。
“你们别乱来,放她出去……别刺激她……”人一老本来就怕死,更何况,还是余仁这种恶人,他马上结结巴巴地命令道。
“让他们把手上的兵器扔了,还有那些埋伏在暗处的弓箭手,别以为我看不到,马上扔掉你们手中的武器,退后,让路,否则,就算死,本姑娘也要让这个死老子垫背。”
余仁原本还感到脖子疼,但现在身上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让他吓坏了,还是保命还是要紧,他本来瘦小,也幸亏两人的身高差距不大,要不然,这一计划实行起来还真是不能得心应手。
“都放下武器……都……退下退下……她让你们……做做什么……什么……”
余仁豢养的这些人平常都以总管的马首是瞻,见到这种状况,都看向总管。
那总管和他的主子一样,恶人但没多少恶胆,现在也拿不定主意,最后想,还是先保住主子的命为上策,示意那些人退后,放下武器。
上官轻衣见状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她的意志其实已经支撑不住了,心中再暗咒,那个该死的变态面具男,到了这个时候,他还不现身助她一臂之力吗?
那些人让开一条路,上官轻衣继续带着人质前行,这段路如此漫长,以至于在许多年后,上官轻衣都忘不了,身体内的药性已经再叫嚣,叫嚣,这让她的步子越来越不稳,呼吸甚至都不太稳,拿着匕首的手更是颤抖的厉害。
她支撑不住了,支撑不住了,该怎么办?可还没彻底走出这所院子的大门。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面具男那个变态应该就在她身后的某个地方看着她,看着她,哼!还看个屁呀!没看到姑奶奶她支撑不住了吗?
明知道不该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善恶难辨的男人身上,但上官轻衣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会忍不住那样去想。那样去盼望,她从来都认为这世界上的事情求人不如求己,不能指望别人,尤其指望一个非敌非友的人,可该死的,她就是偏偏无法阻止自己的想法。
她不能现在倒下,她还没收拾那上官瑶呢、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倒下,她要坚持,继续坚持。
余仁脖子上的伤并不轻,他虽然疼痛的厉害,但一直没有忽略上官轻衣的反应,这种药他给女人使用过许多次,知道这可恶的丫头支撑不了多久的。
余仁的爪牙虽不敢轻举妄动,却时刻注意着上官轻衣的反应,如果抓住机会,他们也可以伺机而动。
最后,上官轻衣的意识其实已经不是那么清楚了,思绪也变得模糊了,其实,她每向前多走一步,不过是一种机械地挪动。
脑海中唯一残存的念头就是,如果不想死在这里,不想被这个死老头子加倍凌辱,不想让上官瑶得偿所愿,那她就要从这里走出去,只有走出去,才能将这些害她的人一个个挫骨扬灰。事实上,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还要走多久才能脱险,她也不清楚。可除了继续走下去,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也幸亏这是初春时分,冬寒还没有褪尽,所以,夜间的温度还是比较清凉,她才能勉力压下一些药性,要不然,她可能早就倒地不起,任人宰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