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没什么,人家不想见你,难不成还强塞么?再说不见又有什么?好像有大事等着你办,耽误不起似的。”
“母妃忘了么?儿媳说过要去法华寺的。”
柳太妃瞪她一眼,烦躁地怼句。
“今天去不了就明天去,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罢了,自己去不了可以吩咐暗卫去做,没必要纠结了。
远杳停顿一下,上来给柳太妃递碗茶。
“母妃又让柳嬷嬷唤了儿媳来,不知道有什么吩咐?”
柳太妃想到让她去办事,脸色稍稍好些,示意她坐下。
“这茶是宫里的新赏下来的,味道不错,你也尝尝。”
茶上来,远杳喝了一口也不觉着怎样,倒是好奇柳太妃因为什么这般讨好起来。
“吉兰那孩子到底年轻些,初来乍到的,镇国公夫人又精明,难免有礼数不周的地方。”
柳太妃说到这里满脸慈祥和善,倒有几分好婆婆的样子。
“是呢,王妃年轻,难免有不周的地方,想必那镇国夫人也能理解。”
远杳已经猜到柳太妃的意思,用一句话把后路堵死了。
柳太妃倒也不慌不忙,继续微笑。
“她理解归理解,咱们还是该把礼数补上的,明天你就到国公府去,赔个不是,道个歉,毕竟咱们是世交。”
话音落下,流雪已经气得咬牙切齿了。
吉兰闯了祸,让小姐去赔不是?好事轮不上,坏事却忘不了。
“母妃的话没有错,只是我现在的身份是侧妃了,分量不够,人家也不领情呀。”
远杳简直想翻白眼儿了,柳太妃又说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去就是了,拿上我一匣子珠宝首饰,那夫人不敢不给面子了。”
接着,柳太妃又话锋一转。
“那夫人是冲你来的,口口声声说兰儿不如你,说到底都是因你而起的,你还敢不去?”
“是,儿媳明天走一趟。”
路上,流雪问询。
“小姐何必这么忍让?不去又该怎样?”
“傻丫头,咱们可以顺路去法华寺呀!”
一句话提醒了流雪,开心得差点跳起来。
“小姐聪慧,奴婢这个脑袋是永远也跟不上的。”
其实,远杳除了要顺路去法华寺外,还想着和镇国公府拉拉关系。
柳太妃刚才说,镇国公夫人来是为了她,莫不是打抱不平来了?
如果是这样,那确实值得自己走一趟。
次日,远杳带着流雪和回云,连同几个嬷嬷到镇国公府来。
她以前也来拜访过,府上的人对她都很好,现在也一样。
“我的妹妹,你还好么?”
镇国公夫人和远杳互相叙礼完毕,拉着手关切地看着她。
“我还好,让姐姐担心了,妹妹倒心里过意不去,想来我有什么好处值得姐姐记挂呢?不过是姐姐重情重义。”
“哎呦呦,人家都说我是个会说话的,可是比起你呀,十个也不如你一个。”
镇国公夫人打趣着,笑了起来。
远杳垂头喝了茶之后,继续满嘴谦卑柔弱。
“我婆婆听说王妃怠慢了姐姐,特地让我来赔不是,又说姐姐到府里去,是为了我。”
“确实,我为妹妹打抱不平去了,本以为那吉兰有本事挤走你的位置,定是个不凡之人,哪里想得到呢?竟然跋扈到失礼的地步。”
远杳苦笑一下,说道。
“王爷迷上了她,又有什么办法,我倒不在乎个人得失,只怕是王府和镇国公府,以后往来有阻碍了。”
一句话戳到镇国公夫人痛处,毕竟是想依附荣王府的,现在出来个目中无人的王妃,往后该如何是好?
柳太妃还能活几天?那荣王萧宏能宠上吉兰那样的货色,可见是个糊涂鬼。
远杳见镇国公夫人蹙眉发愁,暗喜目地达到了。
“哦,我来时,太妃叮嘱我快点回去,我该告辞了。”
镇国公夫人也不强留,把远杳送出门看着她上车。
远杳一上车,马上吩咐一句。
“刘嬷嬷,你且回去回复太妃,我顺路到法华寺去了。”
这个刘嬷嬷是太妃身边的人,让她跟着远杳出来自然有监督的意思。
远杳趁机打发回去,刘嬷嬷倒是个老实人,不敢违拗。
远杳得机会来到法华寺,进入一间禅房里吩咐回云,去把那个芩瑶放了,儿子也还给她,再让金乌暗中盯着她们。
流雪倒有点奇怪,问道。
“小姐来此,不正是为了见那妇人一面吗?怎么又不见了?”
“我又觉着没必要了,还是暗中盯着吧,不过我也不白来,打个坐静静心也是好的。”
流雪突然明白,小姐是渴望逃离荣府那个环境,确实不如早点离开。
禅房里远杳闭目打坐,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后来便让流雪把寺里的高僧请来,给自己讲讲经文。
这位高僧深居简出,自然没见过远杳,可是第一眼看见便叹气。
“侧王妃以后不必来此,你乃深入红尘之人,和佛家无缘。”
“大师何出此言?我平时虽然不拜佛,可是对佛门是心存敬畏的。”
高僧笑了,合十双手。
“阿弥陀佛,侧妃误会了,贫僧的意思是,您未来要经历旺盛的桃花运,在红尘里享人欲之福,所以才说与佛门无缘。”
远杳听后越发皱眉,困惑起来。
“我现在是被贬的侧妃,还有什么桃花运?难不成荣王会回心转意吗?”
即便萧宏回心转意,她也不回头了。
她认清了萧宏是渣男,怎么可能还犯贱?
“哈哈,您耐心等待就是了,将来自然知道。”
高僧说完,闭上眼睛开始敲打木鱼。
远杳听着木鱼一声声的响,非但无法静心,反而更加烦躁起来。
她大概真如高僧说的,是红尘深入之人,满脑子都是俗念。
后来,她走出禅房到外头散步。
金乌出现了,说自己已经按回云的吩咐,对那妇人母子进行监控。
“知道了,很好。”
远杳心情有点轻松,金乌突然又说。
“属下遇见了小姐的师叔,安排在了禅房里。”
“是么?快带我去。”
远杳的师叔是了解底细的,所以远杳兴冲冲地走了来。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不必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