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硬一说是很吓人,不过最主要还是要看八字是否相合。在徐家克父母,到了晏家或许就旺夫了,这也是有可能的。
昨日在庞府看了不少大家闺秀,论长相,论气质,论派头,无人能及涟儿。而且子缘生性顽劣,要找个能挟持的住他的人,涟儿是最好的人选。所以她才特意请庞姨妈过来,还让子缘相陪。
刚刚在逛园子的时候,自己的儿子故意错后赶着和涟儿说话,吃饭的时候还一个劲用眼睛瞟人家。原本以为他还是个孩子,先定一下过两年再说,看样子他也情窦初开了。
“太有意思了。”正在这时,却见子缘拍着手跳起来。
原来,戏班正在表演吹火。只见一个旦角朝着火把使劲吹过去,“呼”的一下冒出一大团火。接着运一口气,转着圈吹,一条火龙缠绕在他的周身。忽而,他又连着接个空翻,每翻一个跟头就吐出一团火。
“好神奇!”子缘边嚷着边要跑过去瞧个究竟。
王妃急忙阻拦,“又是刀枪又是火把的小心伤着。”
“男孩子不受伤怎么能长大?”他觑了涟儿一眼,一溜烟跑了过去。
王妃见了赶忙吩咐人跟着,那表演的人见状也收了火把。子缘见了竟缠着花旦要学吹火,弄得花旦左右为难。
“世子勿再为难他们!”涟儿见了高声说道,“这吹火的本领一则不外传,二则是他们谋生活的碗饭,要是世人都会了岂不是断了他们的财路?”
子缘听罢只好乖乖的回来,王妃见了扫了一眼涟儿。
“这表姐妹两个都是如花似玉,不知道生日时辰相差多少?”王妃笑着问庞姨妈。
庞姨妈一怔,赶忙把涟儿和尺素的生辰八字说了出来,王妃暗暗记在心中。
眼看着已经出来大半日了,园子逛了,饭吃了,戏也听了,庞姨妈起身告辞。王妃也不多留,只说以后常往来。
回去的路上,庞姨妈一直回忆今天在王府的一切。这晋王妃邀自己前来,就是为了要涟儿和尺素的生辰八字。单单要一个孩子的未免太过明显,可是她到底中意哪一个呢?
难道她不介意涟儿命硬?还是纯粹让涟儿做陪衬?看情形,王妃对涟儿有好感,可是她也夸奖了尺素,庞姨妈真是摸不透王妃的心思。
冷眼瞧着那小世子倒是很明显的倾向于涟儿,似乎很听涟儿的话。
说心里话,涟儿虽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可是在她心中和尺素一样轻重。晋王爷是当今皇上的亲叔叔,虽无官职却一直出入皇宫,是魏国举足轻重的人物!府中妻妾三人,儿子却只有这么一个,宠爱的程度自然不言而喻。
无论是尺素还是涟儿,谁能嫁入晋王府都是一件及其荣耀的事情。选择权不在庞姨妈这边,所以她想也是白想。
马车刚到庞府门口,就瞧见启轩骑着马过来了。
庞姨妈见了不觉皱眉,“你怎么只带着盛儿便出去了?这是去了哪里?”
“呃。”启轩忙下马,恭恭敬敬的走到母亲面前,“九门提督的儿子鲍敬邀儿子去城南的翠湖。同去的还有殿阁大学士的儿子良士吉,还有几个他们的朋友,都是官宦人家的公子。我们一起念书做文章,竟比孩儿自己在家学得通透。”
庞姨妈见他说出这几个人都是大户人家的子弟,倒是不反感,只是叮嘱往后再出去一定要多带些人。
启轩听了暗自松了一口气,回到梧桐苑推说念书累了,倒在床上睡起来。
那边桐儿趁着启轩睡觉,编了个理由去了庞姨妈的院子。她见众人都不在跟前,“扑通”一声跪在庞姨妈面前。
“呃,好好的你这是怎么了?”庞姨妈见了不免疑惑。
桐儿先给庞姨妈磕了个头,然后眼含热泪的说道:“奴婢是少爷身边的丫头,一心盼着少爷好,今日所说之言没有半点想要污蔑少爷的意思,还请太太明察!”
庞姨妈管家多年,是何等的精明?桐儿是启轩身边贴身丫头,早已经有了姨娘之实,只等着大奶奶过门再给她名分。如今她面色严肃,眼中带泪,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上不了台面的龌龊事。
尺素唤涟儿去聊天,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回来。庞姨妈站起身,带着桐儿去了花园。走到僻静处站稳,这才问道:“轩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且放心说出来,我是连他都不能告诉的!”
“奴婢也说不准,只是怀疑罢了。但是少爷是奴婢们的主子,半点差池都不能有,所以奴婢才斗胆找太太说出来。”桐儿犹豫了一下,掏出那张帖子,“太太请看。”
庞姨妈接过去,看罢立即皱眉,轩儿昨个儿才认识他们,哪里来得老地方?这帖子写得好奇怪!
“少爷从外面回来,累得连脱衣服的力气都没有。奴婢上前侍候,闻到一股子胭脂水粉的味道,而且……”桐儿神色闪烁,脸红得像大苹果,手还一个劲的扯着衣襟。
“而且什么?”庞姨妈追问着,“轩儿大了懂男女之事是正常,不然也不会留你在他身边!只是万不可被外面来路不明的狐狸精迷住,发现苗头不好就要立即制止,不能让轩儿误入歧途!”
桐儿听了这才支吾着说出来,“奴婢帮少爷脱裤子的时候,摸到……里面都……都是脏东西。”
啊?虽然庞姨妈已经隐约有了预感,可还是神色大变,随即厉声吩咐道:“你去把盛儿给我找来!”
不一会儿,盛儿一溜小跑来了,见庞姨妈的脸色难看吓得“扑通”一声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