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凯瑟琳将爬走了几步的蜘蛛拎了回来,放在她纤细的手腕上,仔细赏玩着。
放眼一看是黑色的,但仔细看的时候,这小蜘蛛的毛发居然透着一点儿紫光,非常漂亮。
“但看着可不便宜。你用你假期赚的钱买了它。”
“你没有宠物。”里德尔说道。
凯瑟琳用食指轻轻地抚摸着这个对她不太熟悉还有点害怕的小家伙,同时,她好像摸到了里德尔说话的规律。
里德尔真实的性格是这样的,他不会去问你——你需要什么?你想要一只宠物吗?
他只会认为,你没有,我给你买一只。
但凯瑟琳觉得很欣慰,因为在开学之前,她给里德尔置办了新的校袍,他原本那个是二手的,而且在长得很快的少年身上已经显得短了。
除了必须的书籍,还有不少日用品。总之,让里德尔彻底告别了二手地摊货。
凯瑟琳有时都感觉自己很像里德尔的长辈,像他的妈妈。
这完全没办法,虽然她的身体13岁,但灵魂是一个年轻的老人。在带着一个小少年的时候她完全没办法做到什么都不管。
所以他这样的礼物,就像是你在照顾的小动物或是小孩给你找来了一件可爱的回报。
“我很喜欢,只要它不要乱跑把自己跑丢,学校里它的天敌还是挺多的——”凯瑟琳打趣着说,“可你也没有宠物,为什么不给自己也买一个?”
“我不需要。”里德尔淡声说道,视线看向窗外快速掠过的风景。
英格兰的秋天冷的很快,酷暑之后没几天空气里就会有冷意。这让人对霍格沃兹的记忆大多数是冷的,同时也会想到温暖的壁炉,柔软的毛衣等等——
“也是,你有我就足够了。”凯瑟琳眨眨眼睛。
“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他毫无预兆的问。
凯瑟琳没料到里德尔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很快,他就继续说。“没有什么一直,也没有什么人会绝对拥有什么。是吗?”
凯瑟琳很想否认,但她不得不承认里德尔这看似悲观的说法是对的。茫茫几百年,她见过太多人心变迁。
“是的,人…不能知道未来。唯有把握当下。”凯瑟琳说着,观察着他的神情。
他懒懒的靠在车背上,头发有些长长了,几乎遮住他半只眼睛,那块阴影冷不丁的让他看上去格外阴郁。里德尔浑身上下都是黑色的,他似乎钟爱着这个颜色。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说话。
就算知道未来,也不能确定命运。凯瑟琳在心里默然的想。
和去年一样,所有学生就位以后,新生要分学院,凯瑟琳坐的很直,在一群进来的小萝卜里搜寻。
在里德尔日记中查看过那段记忆以后,凯瑟琳就对现在这个校长老头的印象很差,他不仅没能调查清楚密室的真相,还拒绝帮助里德尔,实在是德不配位。
里德尔察觉到了女孩儿东张西望的目光,黑色眼睛也跟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那些孩子里,有什么特殊的吗?
实际上凯瑟琳在找海格,海格小时候也长得那么大吗?迷你版的海格一定很可爱。
还有那个总在自怨自艾的桃金娘,这次,凯瑟琳得救下这个喜欢在马桶盖上哭哭啼啼的傻姑娘。
但她没有找到,看来这一年海格他们还没有入学。
“凯瑟琳,你假期在哪里度过?”柳克丽霞看凯瑟琳四处看的模样就不爽。只要她一坐在这儿,周围的人就只顾着偷偷摸摸的看着她了。
“哦,随便找了个地方。”凯瑟琳随口回道。
“你不会不知道吧?放暑假的时候我就看到里德尔和娜迪亚一起离开的,可能是一起回到孤儿院了。”伊格内修斯故意阴阳怪气。
上次他是被里德尔唬住了,但他一直都没能忘记报复回去。
“谁和你说我们回孤儿院?”凯瑟琳游离的目光转回来,直直的落在伊格内修斯脸上。“我和里德尔找了一个很好的地方住。”
伊格内修斯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挤了挤眼睛,“什么?你说你和里德尔?”
凯瑟琳不置可否。
伊格内修斯露出了一副莫名意味深长的笑容,凯瑟琳冷眼瞧他,“笑什么?我想如果你下次再说我不爱听的话,我不介意在魁地奇课上把你从天上打下来。”
凯瑟琳完全没注意到因为她刚刚那句话其他孩子的表情变成了什么样子。也没有注意到里德尔全程没有否认过一个字。
伊格内修斯笑容消失了,他瞪着凯瑟琳,但他不能在开学仪式上大吼大叫。
凯瑟琳不再理会他。
短短一个假期,里德尔褪去了身上最后的稚气,变得格外的受人欢迎。
就连其他学院的人都会在碰到的时候主动和他打招呼。
里德尔始终保持着他淡淡的绅士,对所有人都有礼温和。唯独和凯瑟琳关系亲近一些。
邓布利多的课堂上,学生们的羽毛笔在纸张上面快速记录的沙沙声此起彼伏。
柳克丽霞撑着下巴盯着左前方男孩儿的后脑勺,手中的笔落墨了都没意识到。她旁边坐着的阿布拉克萨斯伸手点了点那块儿被墨水氤氲的地方。“这张纸废了。”
柳克丽霞这才反应过来,把面前的纸烦躁的撕掉了。
“你们说,他们不会是在谈恋爱吧?”沃尔不加小声的把头凑过来说。
邓布利多正在前面看书等待他们抄完黑板上的笔记。
“谈恋爱?我们才二年级!”柳克丽霞睁大眼睛。
“很值得奇怪吗?你不知道有多少二年级的学生正在恋爱。”沃尔不加对她的大惊小怪抱有疑惑。
“可——里德尔那么穷,也不是纯血,还是孤儿…”柳克丽霞伸出手,细数着里德尔身上‘致命’的问题。
“可凯瑟琳也不是啊,而且抛开这些,两个人的长相倒是挺搭配的。”沃尔不加撇撇嘴,完全没有察觉到柳克丽霞真实的心情。
“搭配什么,根本就是两种类型的人。”柳克丽霞闷闷的戳着自己的本子。
邓布利多抬起头,柳克丽霞马上把头低下去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