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嫣摇头:“不是他们,是我自己划的。”
“啊?”
语儿不明所以,但也能猜出来,只怕是昨晚发生了意外。
“他们要找的人,在我房里待过。”
江嫣说:“总之我们快走吧,离了京城还真是是非多。”
正常情况下,赶路也需要七日,她只想加快速度,可以更早些见到顾轻寒,确保他的平安。
两人骑马上路了。
江嫣发现一件有些离奇的事。
用了助生蛊后,有许多她原本不会的本身,竟然也都无师自通了。
这蛊真的只是短暂提升实力那么简单吗?
若这蛊不是欢姨娘自己的,只怕还有连她也不知道的功效。
路前方突然出现一群西域装束的人,很明显是冲着她们来的。
“怎么回事?”语儿不解,停下马车后,大声喊:“拦我们做什么?”
对方没有理她,一群人触动,与两人扭打了起来。
江嫣能确定,这些人的确是西域人。
可自己并未与西域结仇,为何要拦下她们的路?
“哼,当然是,要你们的命!”
数十名此刻一同上前,将两人团团围住。
江嫣到底是没有上过战场,此时她手心全是汗。
相比之下,语儿可就淡定多了。
“别担心,都是普通刺客,我能对付。”
江嫣点头,两人一同冲过去。
语儿的动作更加狠厉,次次下了杀招,江嫣却还是留有了余地。
她并不想自己的手上沾上人命。
片刻后,语儿将人全部解决了,可江嫣还被困着,无法离开。
“嫣儿,动手!”
语儿离她有些距离,无法立刻赶过来。
江嫣心一狠,划破了来人的喉咙。
到底是没有真正杀过人,这一剑直接让来人一刀毙命,她险些拿不稳剑。
她没有时间多想,其余刺客纷纷涌上,江嫣再度动手,了结了几人的性命。
这时语儿也赶过来了,两人一同将人全部解决。
“留活口!”
江嫣要收回剑,可语儿却直接了结了那人的性命。
“他们都是死士,不会说的。”
江嫣:“……”
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江嫣几欲作呕。
这里的人,可有一半死于她的剑下。
“嫣儿,既然要去战场,可不能对敌人心慈手软。”
语儿声音难得严肃:“战场上,我们和敌人,只有一方能活,你需要习惯。”
她知道江嫣本性善良,且是居于内宅的女人,一时无法杀人也很正常。
江嫣点头,呼出一口浊气,将剑收起:“你如何知晓这些人是死士?”
“之前从战场回来时,被穿着这类衣服的人突袭过,他们身法相似,还有……”
语儿随意抓起了一人的手:“他们的手腕上,都有一个这样的标记。”
江嫣这才发现那黑色刺青,是蛇的形状,看上去是一条巨蟒。
“将军说,这是西域诡楼的杀手独有的身份特征。”
江嫣轻笑:“我们才刚出京城,西域就有人就想迫不及待要我们的命,你觉得可能吗?”
这一点,语儿也觉得很奇怪。
论身份,一个是内宅女人,一个只是军营里没有实权的侍从,甚至自己也算半个内宅女人,怎会被西域的人盯上?
她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巧的是,江嫣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西域的诡楼,不止接西域人的悬赏吧。”
江嫣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顾相泽会与西域人有牵连,那么……拥有西域香料的江夫人呢?
“当然,只要出的起价钱,他们……来者不拒。”
江嫣扇了扇风。
血腥气太过浓重,总能让她想到些不好的东西。
必然……那个没能活下来的,在血泊里的孩子。
不知道此生,江映月腹中的孩子能否安然生下来呢?
江嫣眼底划过一抹狠厉,转瞬消失不见。
她和江映月不是一类人,自然无需与她一样狠毒。
“走吧。”
在两人离开后,地上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败,直到化为一摊尸水。
任务失败的消息传回了诡楼。
同时,正坐于丞相府的江夫人睁开眼睛,瞧着桌前熄灭的蜡烛,忽然将桌上的所有东西扫了下去。
“哼!十几年过去了,诡楼的人是越来越不中用了,两个女人都对付不了!”
侍女低头,将信呈上:“夫人,大小姐来信。”
“不看。”她摆了摆手,又道:“算了,放一边吧。”
江夫人会派人去杀江嫣,只因江映月给她写了信,说二人已经出了京城,希望能想法子除掉二人。
“废物!教了她十多年,江嫣甚至生来就是她的婢女,她怎么连一个婢女都对付不了!”
作为母亲,自然会为自己的孩子铺好后路。
在大顺,庶女严格来说是奴才生的,可到底有家主的血脉,一般官员家也不会苛待,会给予半个主子的待遇。
江夫人为了永绝后患,以规矩为由,硬是让她成了奴婢。
如此,也让江映月日后的路好走许多。
可如今……
“菁儿说,小公爷如今腻了她,若非她还怀着孩子,怕是连她的正房位置都不保。”
江夫人似乎不为所动,仿佛那人不是她的女儿。
“若她连这点事都做不好,我又何必帮她?尽会坏事。”
闻言,侍女面上并无震惊之色。
“可她到底是您的女儿。”
江夫人冷笑:“我为她做的还不够?她自己不争气罢了,若是耽误我的大事,也不必再帮她!”
她想了想,吩咐下去:“欢姨娘去了国公府,如今江嫣她们不在,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此事你去协助,若她再失败,你也无需再管。”
侍女离去后,江夫人一点点拾起被打翻的东西。
有些原料混杂在了一起,产生令人不适的香气。
江夫人没再整理,只是将所有原料混在一起收入袋中。
待收拾好后,她重新将蜡烛点燃,恰在此时,门开了。
江丞相走进,神情和善,只是那脸上似有些许病色。
“前些日子睡不好,多亏了你的安神香,没想到你竟还有如此精妙的手艺。”
江夫人轻轻勾唇。
“相爷过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