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琰,你放开我,你敢拿帕子要挟我,就不怕我去老公爷那告你一状吗!”
江嫣一路被磨的生疼,可那张嘴没饶人。
虽然顾轻寒没松口,但仅凭他没怪罪自己,更吩咐王琰不许多嘴这件事,也看得出顾轻寒绝非传言中的不近人情。
哪怕顾轻寒对她无意,也绝不会看着她掉进火坑!
“你当国公爷会来救你?别做梦了。”
“国公爷有军务在身,今日不回府了,等他回来,咱俩生米煮成熟饭,他就是天王老子还能硬拆鸳鸯吗?”
王琰算准了今日江嫣逃不出他手掌心,一路拖着她回了顾轻寒的院子,将她锁在了柴房。
江嫣扑上房门,却被王琰死死隔开。
房外他的笑声尖锐刺耳,带着浓浓的猥琐。
“院中还有些琐碎事,等哥哥处理好了,晚上再来和你洞房!”
柴房外的风声呼啸,吹得江嫣心都结了冰。
她在柴房用木头砸着门锁,又用手拽了许久。
一双手被磨得血肉模糊,柴房大门却依旧纹丝不动。
江嫣从天亮挣到天黑,直到门外响起王琰的脚步声。
“嫣姑娘,我要来与你做夫妻咯~”
王琰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带着一身醉醺醺的酒气开了柴房门锁。
自打江嫣十三岁那年入了国公府,他整日看着就眼馋不已。
如今江嫣出落得愈发勾人,这小妮子放着顾相泽的通房不做,非去勾搭国公爷。
这下好了,倒是便宜他这个老东西了!
王琰乐滋滋地开门,正打算享用江嫣这块可口美味时。
黑灯瞎火的柴房内,猝不及防一块木条朝他头上砸来。
“啊——”
江嫣牟足了力气,直到听见王琰一声惨叫,才趁着他捂头下蹲时跑了出去。
那根木条上钉了一根铁钉,刚才那一下正巧,钉子头擦着眼眶扎进王琰脸上。
他伸手一摸,映着月光看见满手的血,顿时指着江嫣逃窜的背影大叫。
“来人!快来人!将江嫣给我抓回来!”
江嫣顺着小门逃到了外面街上,不要命似的一路狂奔。
跑得喉咙泛着腥甜血味也不敢停脚。
江嫣转弯跑向另一条路,远远地在街尽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哪怕只见了一次,她也认得出来!
江嫣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飞奔到顾轻寒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惊慌失措扯着他的衣角。
“小公爷要将我许给王琰,老公爷救我!”
被军务折磨得头疼的顾轻寒研究了一路,冷不防就被一颗小豆丁缠住了脚。
江嫣一双泪眼朦胧,哭得鼻尖泛红,死抓着他衣摆不肯松。
“人跑哪去了?”
“刚转弯了,去那边看看!”
后头国公府的仆人还在追着。
顾轻寒低头看着跑得发髻凌乱的江嫣,手上没有动作,只是低头睨着。
江嫣急得冷汗都出来了,细弱的身体不停颤着。
脚步声渐近,只隔着一个转角,她就要被抓住。
“爷……”
江嫣吓得死死拽着顾轻寒的衣角,身子不断贴近。
顾轻寒捏起她的下巴,那双小鹿般的眼睛,娇娇的嗓子,让他喉咙一滚。
大发慈悲的,他敞开披风,将江嫣笼在身下。
下一秒,追人的仆从追至。
国公爷在此,他们自然不敢放肆,垂着头不敢多看,得了顾轻寒首肯才躬身退下。
待他们走后,顾轻寒才放出披风中被闷得险些喘不上气的江嫣。
这会儿江嫣瘫坐在地上,惊魂未定,双腿软得站不起身,一双红彤彤的泪眼直勾勾盯着顾轻寒。
“老公爷,我起不来……”
她带着哭腔的嗓音颤抖,早已吓得浑身猛颤。
顾轻寒捻动手指,方才女子柔嫩的肌肤正紧紧贴在上头。
他一把将江嫣从地上捞起,粗壮的手臂似乎用些力,就能将她拦腰折断似的。
直到缩进顾轻寒的臂膀中,江嫣狂跳不已的心脏才有了片刻缓和。
因着顾轻寒的名声,他回府时,下人纷纷低头行礼,愣是没一个人见着他怀中还抱着个江嫣。
顾轻寒一路抱着江嫣回了自己的院子,也没被人发现异常。
王琰并不知顾轻寒今晚会回来,这会儿还在治脸上的伤,并没来伺候。
顾轻寒将江嫣扔在床上,附身压住。
“老公爷……”
江嫣眼中含着水雾,这样娇娇弱弱的一喊,换了哪个男子都抵挡不住。
“故意勾我?嗯?”
大章抚过透着粉的脸颊,声音充满了危险。
那一双眼眸仿佛盯上猎物一样,仿佛要将江嫣生吞活剥。
江嫣咽了咽口水。
“啊……”
顾轻寒咬上她的脖子,江嫣忍不住轻叫出声。
“求,求国公爷纳了奴婢。”
破碎的话连带着呻吟从喉咙溢出,可江嫣不敢喊疼,只求男人满意。
顾轻寒是她在国公府唯一的希望。
男人松开嘴,只低头睨着江嫣。
“你知我的规矩,我房内不纳人。”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成了压死江嫣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紧抓顾轻寒衣袖不放。
比起顾轻寒,他更怕冷漠无情的顾相泽,和佛口蛇心的嫡姐。
前世的恐惧再次席卷她的内心。
“只要能离了嫡姐的院子,就算当个洒扫丫头我也愿意,求国公爷救救奴。”
迎着江嫣哀求的目光,顾轻寒手指微微捻动衣袖。
“改日我找相泽开口,放你回江府嫁人。”
顾轻寒翻身坐起,眼中再没刚刚的情欲。
“多谢公爷!”
江嫣闪烁的泪光中,突然生了希冀。
若是能远离这国公府,莫说另择婚事,就是终生不嫁她也情愿。
至少还能保住一条小命!
哪怕得了顾轻寒许诺,江嫣仍旧没敢松他的衣袖。
她此刻垂头的模样,猛地让顾轻寒响起昨晚那一声娇软软的“爷”。
喉咙滚动,那一身坚实的肌肉仿佛又紧绷起来。
“退下吧。”
合上眼,顾轻寒深吐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