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娇娇道:“最可笑的是他们一边嫌弃打压我商女的身份,一边还惦记着我手里的钱。他们留着我,也不过是想从我这里源源不断的获取钱财。”
“当时我就意识到若我不想法子脱身,等这两人榨干我身上的钱财一定会要了我的命,所以我求到了大长公主面前。”
谢云骁眼神愧疚:“你用的你嫁妆换了母亲为你说话。”
“谢世子不必觉得大长公主趁火打劫,更不要觉得愧疚。这些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能用那些身外之物换了自由我觉得很值。而且只要我还在,再多的银子都能赚回来,所以我并不吃亏。您不在京中,没看到那日嫁妆从裴家抬出来的场面,裴家丢了好大的脸。”
她很清楚裴家有多少家底,即便抬走的是她自己的嫁妆,于裴家人而言也一定跟剜肉似的。更不要说裴玄和衡阳公主寥寥草草的婚礼。
“裴家欺你至此,为何没有找明月山庄的柳庄主帮忙?”
孟娇娇惊讶谢云骁竟然知道明月山庄,但转念一想肯定是大长公主在信中提及了。
她道:“我父母刚出事的时候,师傅说了要来京中,是我没同意。她是江湖人、裴家是官身,她卷入其中不好。不过如果真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我还是会给她送消息的。”
谢云骁看着他:“裴玄此人阴险狡诈又极其擅长演戏,或许当初提亲就是冲着孟家的钱财去的这样的人,你弃了并不可惜。”
孟娇娇瞳孔一缩,她看着谢云骁,缓缓道:“如果你猜测属实,裴玄从最开始的时候就是为了孟家的钱?那有没有可能……”
“你想到了什么?”
孟娇娇眼中翻滚着恨意:“我兄长的死会不会也跟他有关?商人的地位虽然不高,但若捐一笔银子家中子嗣也可参加科举,我兄长原也是要下场的。”
谢云骁也觉得意外,看孟娇娇眼神发狠,赶忙道:“你兄长学问如何?和裴玄又是如何认识的?”
“我兄长师承靑崖先生,靑崖先生亲口说只要我兄长下场,三甲中必有他的位置。他如何认识裴玄的我不清楚,等我知道此人的时候,两人已经成了好友,并相约一起游学。”
只是没想到,那会是一条不归路。
“我兄长晕船,若不是裴玄坚持,他不可能主动要走水路,若不走水路……”孟娇娇越想越觉得兄长的死跟裴玄脱不开关系。
谢云骁看着她,眸色沉沉。
“若裴玄的心思当真如此深沉忍耐,你和离是对的。”
孟娇娇深以为然,一个如此隐忍的狠辣之人,再得了孟家的钱财之后,是一定会要了她的命!
即便没有衡阳公主,她也一定会死在裴玄手中。
“我兄长已经死了很久,即便想调查也很难了,除非亲自问裴玄。但若是他做下的又怎么会承认?”孟娇娇恨的咬牙,“若真是他害死了兄长,他为何还要说兄长是为救他而死?直接撇干净岂不是更好?”
“若他撇的干干净净,你和你父母会怀疑。反而是将自己牵扯进去,你们即便生气难过也不会多想,毕竟救人出自你兄长自愿,还能将他打死了不成?”
孟娇娇苦笑。
的确如此。
当初他们也疑惑明明晕船的人为何走了水路,裴玄说是因为和游学兄长走的远了些,着急回来应考,走水路能省不少时间。
但没想到两人坐上了一条黑船,在和船家撕打的时候,兄长被对方砸破头落了水,他随后就跳水去找人,但水流太大两人被冲散了,等他醒过来已经是三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