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何意?”裴老爷子忙问。
裴玄脸上露出得意,他道:“知道大长公主常年在青城山上礼佛轻易不下山,可前两日却冒着大雪进了宫,不久就传出大长公主选人的消息,还恰巧有人将消息透露给了我。”
“你的意思是皇上……是了,皇上看重你和衡阳公主,自不会让孟氏一个商户之女横在你们中间。但不管是你休妻还是孟氏暴毙都会引人非议,但让大长公主出面将事情揽过去,此事可解。”
裴老夫人担心:“皇上当真是宠爱公主,不过这孟氏心中存了怨恨又牙尖齿利,该不会在大长公主面前说咱们的坏话吧?”
“母亲多虑了,若当真是儿子猜的那样,大长公主带孟氏上山就算完成了皇上交代的事,又怎会真的将她留在身边?”裴玄含笑,“即便为了衡阳公主,大长公主也不会亲近孟氏的。”
裴老夫人大喜:“孟氏去念经,她的嫁妆不必带走吧?”
“自然不必,她既是为国运祈福自该清心寡欲,怎好再奢靡享受?”裴玄道。
户部的人是第二日登门的,户部侍郎带着几个下属,对着单子上的东西一一清点,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裴大人为国立功,家里的夫人也如此深明大义,下官替受灾的百姓深谢二位。”
裴玄拱手:“卢大人客气了,能为百姓出一份力也是孟氏的荣耀。”
户部侍笑了笑,看众人清点的差不多了,一挥手:“抬走。”
裴玄将人送出去,转过身脸上的笑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吩咐管家:“将拂羽居锁了吧。”
拂羽居。
青黛给孟娇娇换了一壶热茶,道:“姑娘昨日让人买了这么多吃食,是不是料定咱们会被封了院子?”
孟娇娇抱着暖手炉,一只手翻书,道:“放心,锁不了几日。”
她若料的不差,大长公主要出手了。
“只要和姑娘在一起,奴婢什么都不担心。不过经这么一遭,老夫人的屋子怕不是搬空了,这会儿指不定多生气呢。”青黛有些幸灾乐祸,“活该!”
一群白眼狼!
孟娇娇道:“也未必多难过,公主如此贤德,等她进了门自会好好孝顺老夫人。”
青黛“啊”了一声,小脸就垮了下来:“老夫人那般刻薄,福气倒是好。”
“的确好福气啊。”孟娇娇也感慨。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享的了这天大的福气。
孟娇娇被关了起来,那每日的五百两自然也就没了,裴玄只能将皇帝之前的赏赐拿出来。
孟娇娇也盼着呐。
虽然没了孟娇娇的银两支持,裴家人日子不似从前那般自在,可只要想到他们马上要成为皇亲国戚了,日子会更风光,裴家人就觉得还能忍下去。
不过为保万一,裴玄在衡阳公主那儿探了口风,确定大长公主的确会将孟氏弄走,他最后的一点担忧也没了。
他刚走到门口,就见一辆马车停在了府门口,马车还未停稳,裴玄就急匆匆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老三,你怎的又回来了?”裴玄面露不悦,“即便有公主的面子在,你也不可这么频繁的请假。”
裴元气急败坏:“大哥,孟娇娇害我!我被国子监开除了!”
听得他被开除,裴玄变了脸色:“你讲话说清楚,国子监到底为何开除你?又跟孟娇娇有什么关系?”
国子监那是什么地方?即便孟娇娇银子再多,也不可能将手伸进去,更不要说随意开除学子。
裴元眼神闪烁,道:“大哥还记得靑崖先生吗?从前都是他为我授课,后来公主嫂子给我换了个更厉害的先生,我跟他就不怎么见面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难道是孟娇娇找人以此攻讦你不尊师重道?”裴玄面色难看,若是如此,孟娇娇还真是恶毒,一出手就要毁了裴元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