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福妞仍然是为着生活而奔波,她虽然还没有把自己幻想成地主老财,坐着不动就有吃的喝的,可是按照这样的思路想一想,似乎这生活也没有那么难。
再出来的时候,福妞对有栓道:“锅里还有热水,你去洗洗吧。”有栓去洗过再出来,坐在院子里想得差不多的福妞对有栓道:“明天咱们去集市去,后天姐进山,打算在山里呆几天。”只有山里呆几天,才可以找到更多的可以利用的东西。福妞已经决定了,只需要说服有栓就行了,自己夜里不回来,又不告诉有栓,有栓一定会着急的。
果然有栓不同意:“姐,那可不行,山里过夜过危险……”
月光如水照在福妞的脸上,福妞柔声地有栓道:“你放心吧,姐不会有事的。你还不相信姐,你看村里的人有几个象姐这样,去一次就弄来这么大的鱼的。”
有栓犹豫一下,说的倒不错,年纪小小的有栓对福妞道:“不过别人都是弄来大的猎物,有兔子,山鸡,还有蛇。”
这个小子,福妞不由得气结,真是会打击人。对有栓道:“等姐这一次进山里,就能弄到大的猎物。”兔子、山鸡,姐也这样想的,所以才在山里多呆几天,熟悉一下地形。
“不然,你跟着大庄大根哥一起去吧,或者是跟着小米一起去。”有栓又想一下,才对福妞道:“王大伯年龄大了,跟着王大伯去,你倒要照顾到他。”
这个小鬼头,福妞对有栓道:“人家肯不肯带咱还不一定呢。”有栓一听就急了道:“咋不肯呢,咋不肯呢,多个人多照应呢。他们都是打大的猎物的。”
福妞只是笑对有栓道:“好好,你别急,有栓,明儿咱们去集市,如果回来的早,就去跟他们说说,看他们肯不肯带着咱一起去。”
如果能和他们一起去进山走一走,或许能学到一些抓大的猎物的方法,福妞也想看一看他们是怎么弄来猎物的,在福妞这几次的进山中,象是不过松树林,打猎就不怎么畅快,或许是福妞轻而易举地从水潭里能弄到鱼的原因吧。
不过再吃那鱼,象是也不怎么香甜了。福妞对于这一点儿挑嘴上,还是笑嘻嘻,这样才能创造出好吃的。
姐弟两个人进屋里睡觉,屋里可以觉得有几分闷热,福妞虽然累,时候儿也不早了,还是再想一想以后这几天的安排。
和这些进山的人一人进去一次,要看他们同不同意,福妞想一想,我只要进去一次也就可以知道个八八九九了。
有了大的猎物,或者是一次能弄回来几只兔子山鸡什么的,这样自己的小院子就可以早一点儿修整。
对了,明天在集市上去看一看兔子野物都卖的是什么价钱才行,总要做到心里有一个谱。福妞这样大概在脑子里把思绪理一下,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也是起得很早,院子里一地的柴火,估计等到晚上回来也就可以晒干了,这日头收潮。
有栓早饭的时候又给福妞炖上两个鸟蛋,姐弟两个人分吃了。
有栓边吃边道:“姐,我在火灰下面埋着两个鸟蛋哩,等咱走的时候,带上两个玉米面饼子,再一人一个鸟蛋,这是午饭。剩下的鸟蛋就都去集市上卖了,行不?”
“行,咱现在没钱用,当然是卖的好。姐多进山几次就有钱了。”福妞也赞成有栓的话,虽然说农家可以自己种菜,或者说现在可以不吃菜,忍到种出来,可是还是有点儿钱在手里的好。
开门七件事,哪一件不要钱呢。
饭后,有栓找出来一个有盖子的旧竹篮,可以挎在手臂上。下面铺上稻草,把鸟蛋一起放进去,再把几件绣品放在上面。
福妞挎起篮子,姐弟两个人一起上路。路上遇到人:“福妞,你俩干啥去?”有栓先回答话:“田婶,和我姐赶集去,要带点儿啥不?”
田婶是一个四十多岁,衣着也干净整洁有补丁的妇人,对有栓姐弟道:“不要带啥呢,你们早去早回呢。”话里很是关心体贴的样子,让福妞一阵温暖。
离开十几步在说话,走近以后,有栓和福妞一起对田婶笑。有栓道:“田婶,晚上回来问你寻一些菜种子行不,等收了菜,还你菜。”
田婶笑着用手摸摸有栓的头,道:“看有栓说的,还啥,菜种子在那里用不了,不用白搁着。你们晚上来拿吧。我那里有好些菜种子,前年就让你们种呢。”
当着福妞的面,有栓也不藏着对田婶道:“前几年俺姐象是不大好,今年她好多了。”田婶笑着看看福妞道:“是啊。”福妞这才明白过来,有栓说的不大好是什么意思,就是福妞脑子有病,难怪要起福妞这个名字,是想借着这个福字乞一下福气才是。
一路上有栓和不少的人打招呼,也有路上走的,也有田里的,借着这个机会,福妞把这村里的二、三十户人家又认一个遍,这一次算是记得差不多了,再次见到,肯定不会弄错。
听着身后有大步的脚步声,有栓回过头来,有几分惊喜地喊一声:“老秦大叔。”话说有栓为什么这么惊喜,下一句福妞也明白了,有栓接下来是甜甜的一句:“小米姐姐。”
福妞忍不住笑,难怪有栓这么献媚,原来是自己要跟着一起去打猎的小米父女。有栓小脸儿一脸可爱的笑容,要是放在现代,一定是一个合格的交际场上的人。
“有栓啊,福妞啊,你们也去赶集。”老秦大叔一看就是一个猎人的样子,有五十岁左右,很是健壮,身上背着两只兔子。福妞也笑着喊一声:“老秦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