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棠有火没地方发,毕竟眼前是在她最难时候伸出援手的人。
她说话也收敛了几分,但仍然藏不住话语里的针锋:“季总有病就快去医院,万一出什么大事了,对您对季家都不好。”
闻言,房间里传来一声男人的低笑,笑里带着浅浅的倦意。
“比起医生,我对陆小姐更有兴趣。”
说着,传来一声打火机打火的声音。
他已经把香薰拆开,放在了桌子上。
陆棠下意识朝着火的方向看去,她想透过火的余光看清楚他的脸。
毕竟她回国这么长时间,和他见过无数次面,季晟洲长什么样子她都不知道。
可让她失望了。
季晟洲好像刻意把火拿的很远,陆棠并不能看清楚那张脸。
房间里黑着灯,只有点燃的香薰透出的一丝微光。
既然这样,陆棠也不避讳了,她直接开口道:“季总,为什么我们每次见面,你都要黑着灯呢?是不想让我看到你这张脸吗?”
一开始的几次见面,陆棠只当是巧合,他们每次见面都在晚上。
可越到后来,她越感觉不对劲。
陆棠上网查,晚上很干净,没有一张他的照片。
干净得像是有人故意做过手脚,故意不想让她查到。
“是。”
一个字干净利落,从季晟洲口中传来。
陆棠没想到他回答得这么爽快:“为什么?”
他的话里带着一丝笑意:“怕你看到我这张脸,会爱上我。”
陆棠双眉微皱,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不难听出来,季晟洲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没等陆棠开口继续问,一股淡淡的香味传来。
闻到这个味道的第一反应,陆棠愣了。
这不是她做的安神香薰。
安神香薰根本就不是这个味道。
她瞪大双眼反应过来,刘洋去拿香薰的时候拿错了。
刘洋拿走了安神香薰,那此时此刻桌子上正燃烧的这个只能是调情香薰!!
陆棠连忙捂住口鼻,这个香薰陆棠多放了两倍的用量,只要闻一下,身体就会出现反应!
她想开口告诉季晟洲,可是已经晚了。
下一秒,她的后背贴住了一个发烫的胸膛。
季晟洲喘着粗气,就连喘息之间都带着温度。
“陆棠,你给我下药?”他问道。
陆棠屏住呼吸,抬手想去捂住他的口鼻。
可却被季晟洲当成她在主动。
他的大手抓住陆棠的手腕,朝着她的手背吻了上去。
这个吻很烫,烫到陆棠下意识往后躲。
本来季晟洲的反应没这么强烈,看到陆棠躲,他身体里的占有欲被彻底激了出来。
他的双手落在陆棠的肩膀上,一个用力把她按进了怀里。
季晟洲低头,把头埋在了她的脖子里。
陆棠被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她一开始还能挺住,到后面她坚持不住了。
每一次喘气都伴随着这种味道的传递。
三分钟后,两人彻底被这股味道包围。
陆棠控制不住她的身体,想靠近他,贴近他...
空气里的任何一种味道,包括香薰,包括从季晟洲身上散发出的淡淡草木香,都在试探她最后一丝底线。
一个吻覆上,剥夺着她的理智。
这个吻又凶又恨,又掺杂着一股熟悉的感觉。
陆棠来不及去寻找此刻的熟悉,她眼里只有绝望,事情不可以这样发展的。
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落下,此刻是理性和感情的争夺战。
她想沉沦,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在最后一条线即将崩塌之时,一股凉意猛地闯进她的身体。
季晟洲的每一道呼吸声都是艰难的,他强撑着身体把放在床头的凉水倒在了陆棠的头上。
下一秒,香薰被他强行熄灭。
陆棠的身体很快恢复了冷静,可季晟洲不行。
他的身体还在发烫。
她想去帮季晟洲:“季晟洲,你怎么样?”
陆棠的声音很慌,说话都在抖。
“别碰我!离我远点!”
陆棠碰到他的手,还能隐隐感觉到他手背上凸出的青筋。
这一声吼,她怕了。
“出去!”他的嗓子都变得干哑。
陆棠红着眼眶,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小孩。
季晟洲已经在邻近失控的边缘了:“陆棠,你再不走,我不能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陆棠真的怕了。
她强撑着身体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房间。
关门声响起,季晟洲身体里的最后一丝理智。
他咬着牙,硬撑着把身体拖到了浴室。
冷水落在他身上,他长呼了一口气。
可身体里的燥热仍然没有减缓的意思。
这个冷水澡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
这一晚,季晟洲他不仅仅身体上难受,心里也被狠狠地打了一拳。
他是季家未来掌权人,是整个季家最看重的人。
在豪门世家里,母凭子贵的事情并不少。
一般都是被下药,然后发生关系。
季家为了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早就给季晟洲做了情药免疫的训练。
不管多激烈的药,季晟洲都可以一个人挺过去。
但这次,他慌了。
陆棠这香薰里的药是普通到再普通的药,这种药根本对他起不到任何作用。
但是刚才,起作用了。
不是药的原因,原因在陆棠身上。
他瘫在浴室的地上,脑海里满是季爷爷的话。
“晟洲,如果有女人打破你的防线,你不用担心,我会亲自处理掉她。”
这个“处理”没他想象的简单。
所以他才会害怕陆棠会发现他的真面目。
害怕有一天他们的关系被发现。
所以他才会以“小男狐狸精”的名义一直陪在她身边。
这个夜很长,陆棠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陆棠走得特别早。
她早上六点,跟季爷爷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因为她害怕,害怕和季晟洲碰上。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完全在她意料之外,打破了她心里所有的平衡。
陆棠上了车,朝着市区的方向开去。
车刚上郊区的环山高速,一声警报声响起,后车胎的胎压急剧降低。
陆棠蹙起双眉,一脸不解,她上周才保养的车,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她接着车的最后一点动力把车停在了路边,打开门准备看看是什么情况。
车门被关住,还伴随着一道熟悉的声音。
“姐姐,车坏了?我送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