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得正好!”钱鑫气势汹汹地扭头看向黎闲。
“你就是黎小娟吧!为什么要撒谎骗我们?”
黎闲没有丝毫心虚:“换你你会实话实说吗?”
“你这是默认了吧?那沈小梅是新娘是不是也是骗人的?!”
钱鑫被状况外的事实冲昏了头,一时间口不择言起来。
“我想活命的前提也是完成主线任务通关副本,骗你有什么好处吗?”
黎闲轻描淡写的两句话,便堵住了气势汹汹的钱鑫。
“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黎闲在心里叹了口气。
本来自已要偷偷去村长房间这件事是不打算让所有人知道的,可没想到身份在这时候暴露了。
现在不说,他们绝对不会放自已走,钥匙是他偷来的,耽搁不起。
“铁门的钥匙在我手里,要在村长发现前去里面搜寻一圈,如果想要线索的话最好先别纠结这些事情。”
众人这才注意到刚刚被他们下意识忽略的那把钥匙。
“这、你...”钱鑫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然后深深地叹了出来:“这都什么事儿啊...”
黎闲环视了一圈,见众人算是默许了自已的做法,扭头向走廊深处走去。
而一直躲在角落里蠢蠢欲动的触手见场面化解,悄悄退了回去。
黎闲掏出钥匙打开了铁门,一阵浓郁呛鼻的白酒味扑面而来,让黎闲皱起了眉。
他走进房间,环视四周后发现整个屋子没有一扇窗户,空气中有股淡淡的霉味混杂在了刺鼻的酒气中,屋内唯一的光源是木桌上一盏幽暗的台灯。
桌上放了一个用木头削制的小人,木头不知是什么品种,颜色微微发红。
小人只有手掌大小,从腰部被劈成了两半,随意地丢弃在桌子上。
黎闲试图把上下两部分拼上,裂口处严丝合缝地合在了一起。
小人雕刻地十分粗糙,但从轮廓上能看出来是女性,除此之外在脚踝处还有一个红点。
黎闲拿手蹭了蹭,那块鲜红的痕迹像是沁在了木头里,固执地停留在原处。
...这会是什么东西?
黎闲把小人放回桌上,转而拉开桌下的抽屉,一边的抽屉放着锉刀刻刀一类的物件,周围散落着木头碎屑,而另一边放着两本笔记。
他拿起第一本,纸张很新,没什么翻看的痕迹,看起来是最近才开始用的笔记本。
翻开第一页,上面明晃晃地写着:
“没有用,果然用木头做的替代品效果不行。”
“人呢?如果是人的话应该就没问题了。”
“没有和她有血缘关系的...那就退而求其次,选一个和她亲近,年龄也相仿的,这样才能保证效果最好... ...”
“多亏还留着黎小娟,这回能派上用场了。”
整个笔记本只有第一页有字,写了寥寥几句话,后面便都是空白。
他集中精力,分析着村长写下的这几句话。
木头指的应该就是自已刚刚看到的小人。
它作为“替代品”的效果不好,于是村长就选择了自已... ...
用来做谁的替代品?又能有什么用场?
黎闲看向桌上断裂的小人,突然想到了什么,拿起来嗅了嗅。
一股熟悉的味道浮现在鼻尖。
白酒夹杂着血液的腥味。
和自已喝下的喜酒味道相同。
这个木头人曾经被它浸泡过。
黎闲的手掌下意识附上脖子,接着便嘶了一声。
他忘了自已这里曾经被掐过了。
黎闲他手掌虚握着自已的脖颈,忽然想起了那晚沈小梅离开时,自已偶然瞥见的痕迹。
难道... ...
黎闲的眉头紧皱了起来,因为他想到的答案有些让人不寒而栗。
他是个活人版的“巫毒娃娃”?
这样村长写在笔记上的话就说得通了,他原本想用木头作为替代品,结果并没有对沈小梅造成伤害,便把目光放到了活人——也就是自已的身上。
想到此处,黎闲突然蹲下身,挽起了自已的裤脚。
在自已的脚踝内侧,有一个和木头小人身上一模一样的红点。
“原来如此...”
确认了自已的猜测后,他合上笔记,转而拿起抽屉里另外一个本子。
这个本子只有巴掌大小,皮质的封面已经有了磨损的痕迹,内页的纸张微微发黄,看样子已经用了很久。
黎闲翻开,一串串字迹映入眼帘。
上面写着的全部是人的名字。
这些名字无一例外十分陌生,不像是村民的名字,也从未听村内任何人提起。
这本“名册”写了足足有小半本,黎闲草草翻过,发现每个名字上要么被划了圈,要么被打上了叉。
被圈中的名字在少数,一页上可能只有一两个,不知代表什么。
他一页页扫过,突然发现了一个显眼的姓名——
这是唯一一个被圈上后又打了叉的名字。
沈小梅。
正当黎闲想仔细查看笔记时,门外传来了宋清章的声音:
“快点儿,村长要回来了!”
黎闲迅速合上笔记,把它们恢复到原来的位置,然后像是想到什么般,快步走到村长的床边,伸手掀开了盖住床下的帘子。
床底堆满了大小不一的木块。
村长的脚步比以往迅速很多,尽管赵丰义等人努力在门口拖延时间,但村长几乎对几人的话置若罔闻,越过他们便向房内走去。
黎闲的房间距离最远,此时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躲回自已的屋子,而村长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转到拐角。
完了。
那小子死定了。
钱鑫在心里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