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女感觉有什么东西抵上了自已的后脑。
小女孩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姐姐是想继续陪我玩吗?可惜不行哦——出局了就是出局了。”
距离她最近的江秋月眼睁睁看着小女孩扣动了扳机,短发女抽动了一下,几秒后原本紧握成拳的手掌逐渐松开,身体丧失了全部的力气,彻底宣告死亡。
小女孩把枪口从她的后脑上移开,这次江秋月和郭元淼都看清了——短发女原本毫发无伤的后脑上出现了一个细小的孔洞,本不该有如此的威力的玩具枪就这样夺走了两人的性命。
做完这些后,小女孩还学着电影桥段吹了下枪口,开心地跑回了自已原本的位置。
江秋月撑着身子的胳膊已经逐渐发麻,她静静喘着气,等到下一次号令响起后——顺势坐在了座位上,等到郭元淼逐渐超过了自已位置,才缓缓起身越过短发女的尸体,然后跟上了郭元淼。
绝对不能让郭元淼走在自已后面。
江秋月如此想到。
怪不得郭元淼打从一开始就站在了队伍的最后,看样子害人是早有预谋。
重新起身后,江秋月一直关注着郭元淼的节奏,跟随着他的步调始保持在他身后半米左右的位置。
这样前进了几米后,身前的人忽然开口说道:
“我刚刚没想害你。”
江秋月愕然。
他竟然还敢厚着脸皮解释?
而且他的重点也并不是自已“没有害人”,而是“没想害你”——
他从始至终对自已想陷害他人这件事都毫不避讳,甚至向黎闲寻求合作时也同样。
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江秋月没有回答他,一方面是不想节外生枝,开口说话会加大出局的概率,另一方面是她并不相信郭元淼的话。
退一万步讲,就算郭元淼想陷害的目标不是自已,如果短发女摔倒时能顺手把自已也带走,想必他也会十分乐意。
待两人一前一后差不多走过车厢三分之二的距离时,黎闲和季斜已经马上可以够到小女孩的肩膀了。
前进的途中,黎闲明显感觉到季斜可以走得更快,但就是不紧不慢地按照自已的速度走着——甚至还是和自已并排,两个大男人非要在狭窄的过道内肩并着肩行走,既拥挤又奇怪。
期间黎闲不止一次使着眼色,对季斜表示着不要再和自已挤了。
但季斜偏偏每次都“恰巧”错过了黎闲的示意,仍旧锲而不舍地和黎闲站在一排,甩又甩不开,挤又挤不走。
就这样过了几次后,黎闲的眼神逐渐变成了——
你有毛病吗?
临近终点,季斜似乎还在有意把黎闲挡到自已身后,不让他先碰到小女孩的肩膀,被这么挤了一路的黎闲也有了脾气,趁着小女孩回头的功夫拧了把季斜的后腰——
季斜被这么一掐,终于转头对上了黎闲的视线。
他从黎闲的眼神里看出了一句话:
你跟我抢第一做什么?
而黎闲同样从季斜的眼睛里解读出了明晃晃的三个大字:
我 乐 意。
已经听过了无数遍的“一二三,木头人”再次响起,黎闲与季斜站在同一水平线上,分别伸手拍向小女孩左右两侧的肩膀——
两只手掌几乎是同时落在了小女孩的肩头。
而小女孩在感受到力道后也停止了嘴上的口号,提前转过身看向了站在自已正身后的黎闲与季斜:
“恭喜你们通关——可以去座位上看我们继续玩啦!”
然而黎闲与季斜谁也没有动弹,两人仍旧保持着挤成一团的姿势,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们两个谁是第一名?”
小女孩眨着大眼睛看了一会儿两人的姿势,吐槽道:
“哥哥们真幼稚,这么大了还抢第一。”
她跟小伙伴玩的时候都不会为了当第一抢成这样。
“别废话,快说是谁。”
季斜不客气地说道。
小女孩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谁是第一名,两个人拍上自已肩膀的时机几乎一模一样... ...
“唔...”
她刚想看在黎闲给了自已糖的面子上,宣布漂亮哥哥是第一名时,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危险的视线——
孩童对于危险的天然直觉让小女孩一瞬间汗毛竖起,她立刻改变了想法,不假思索地伸手指向了季斜:
“这、这个坏...帅哥哥更早一点儿!”
季斜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转身选了个位子坐了上去。
而黎闲第一次主动坐到了季斜身边,贴在他耳朵边上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最好是有办法让她开门才和我抢的第一。”
季斜捂嘴做悲伤状:“我像是那么不负责任的男人吗?”
黎闲:“哦?那你说说自已的办法?”
季斜勾了勾手指,黎闲顺势把耳朵贴在他嘴边,皱着眉头听他嘀嘀咕咕说完了一段话。
“怎么样,没问题吧?”
季斜似乎对自已的计划十分自信,此刻像只开屏的孔雀一般等待着黎闲的反应,而黎闲听罢皱眉沉思了一会儿后,只简单回答了他三个字:
“行得通。”
季斜等了半天没再等到下文,正要开口抱怨之时,黎闲伸出手和他碰了碰拳头:
“我会在旁边帮你。”
做完这个举动后黎闲把头扭到了一旁,似乎在看江秋月那边的状况。
而季斜盯着自已被触碰到的指节看了半晌,最后抬手撑住了下巴。
郭元淼和江秋月在两人交流之际离终点也只剩下了几步远的距离,郭元淼率先拍上了小女孩的肩膀,得到落座许可后长出了一口气,却在转身之时愣住了。
落在最后的那个玩家——怎么距离还差那么远?
雀斑男此时刚走到了距离终点差不多一半的位置,步伐警惕得十分不像话,他根本不管小女孩的口号是长是短,每次只挪动一步便站在原地不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