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登基,创立煌明中央帝国。
天下闻风而动,前来皇都观礼的武者数不胜数。
有的武者一个月前就开始动身,携带大礼。
刚有几分破败之相的京城变的比以往更加繁华,满载金银珠宝、珍稀奇货的马车络绎不绝。
旧朝的痕迹似乎一点也看不到了。
西疆老人坐在板车上,一脸感慨。
一个月前,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夺得天下的会是这位明王。
可现在,不仅是西疆,就连他的性命也在对方的掌握之中。
为了请这位新皇多多照顾西疆,多多照顾自已,他连压箱底的东西都掏出来了。
他们的身后,是一条长长的车队,约有百十辆板车,上面鼓鼓囊囊的麻袋,隔着老远就能嗅到药材香料的味道。
甚至还有白狐、花豹等等诸多野兽。
他准备在京城之中,为这位陛下建立一座观赏园,以表忠心。
“祖爷爷,我要那个糖葫芦。”
忽然,一道娇俏的女声将他拉回现实。
西疆老人看了身前牵马的大祭司一眼,后者立马会意,将那一捆糖葫芦全都买了下来。
“来,阿罗,慢点吃。”
西疆老人笑眯眯道,这是他的直系第八代血脉,这几日才找回来,长的颇有姿色。
听说这位新皇后宫空悬,西疆老人就动了一点心思。
很快,到了帅府。
西疆老人上前,从袖中取出名帖,一脸温和道:
“烦请通报,西疆蔺云间来访。”
“等着!”
说罢,门口值守的军士指了指那张桌子上放着的一沓名帖。
“看到没有,这些都是要来拜见殿下的。”
被人拒绝,西疆老人也不恼怒,能够夹死蚊子的皱巴巴老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解释道:
“我与殿下是见过面的,与你们府上的苏涂公公也有几分交情。”
“这样吧,我替你去通传一声。”
听到西疆老人提起苏涂的名字,军士也不敢懈怠,连忙通知去了。
桌上那堆名帖,大都是准备混一个脸熟,他们根本没见过明王。
情况不同,自然要区别对待。
不一会儿,苏涂过来,隔着老远就笑道:“蔺先生是天人,岂可拒之门外,请!”
军士们听到这老者居然是一位天人武者,纷纷露出敬重的神情。
这让蔺云间心头舒缓不少。
然而,当苏涂见到蔺云间身后一脸羞答答模样的木清鸢时,脸色顿时一僵。
西疆老人在葬龙岭之后,就自告奋勇,要返回西疆,为殿下准备登基大礼。
因此,他可不知道什么幽冥天子。
现在看来,这份礼有些大了。
“来,苏老弟,我为你介绍,这位是阿罗,我的重重孙女。”
接着,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
“殿下登基在即。常言道,孤阳不生,孤阴不长。我家阿罗虽然是小地方出来的,但是也有一颗爱慕明王的心,还请苏老弟成全。”
“后面那些车,装的都是些乡下土特产。有五辆是给苏老弟准备的,一切就拜托了。”
不得不说,人老成精,蔺云间人情世故这一块拿捏很到位。
苏涂嘴角抽搐,望向化名为阿罗的木清鸢,抬手道:
“两位请,殿下这会儿正好有空。”
大厅内,蔺云间恭敬行礼,不敢有丝毫马虎。
夏风望向木清鸢,眼神怪异。
“西疆少祭司阿罗拜见明王。”
“苏涂,你与蔺先生是旧相识,就代孤好好招待他吧。”
“遵命!”
苏涂拉着蔺云间下去,后者小声道:“我看,他们之间缘分很深啊。”
苏涂回头看了一眼,脸上扯出一丝怪异的笑容。
“或许吧。”
等蔺云间离开后,木清鸢直起腰,自顾自坐到下首的椅子上。
“你不用怀疑,我是木清鸢,也是阿罗。我的母亲是上一代的幽冥天子,父亲来自西疆,是上一代的都司使。”
“殿下,惹上千佛山,你有大麻烦了。”
“哦?”
夏风语气淡淡,似是不以为意。
“千佛山传承四万多年,与幽冥相比也毫不逊色,底蕴也颇为深厚。”
“舍利灵鹫塔中,藏有一位古佛的不朽佛躯。”
“不过,那尊古佛是在参悟佛法中出了意外圆寂的。因此,他一直认为自已没有死,佛蕴元神一分为二。”
“舍利灵鹫塔中为恶,掌握着诸多佛宝,间接控制着千佛山。”
“外面应该还有一道意识残留,化天地为佛,阻止那道恶念出世。”
听到木清鸢这么说,夏风回忆起自已前往西疆见到的那位黑衣老僧。
想必,他就是那尊古佛残留在世间的意识,手持刻刀,阻止恶念出世。
说完这些,木清鸢本以为夏风会开口询问些详细的情况,她收到消息,那位大乐佛主已经南下了。
但是,夏风一脸无动于衷,气的她快要抓狂了。
“那位大乐佛主已经南下,携带着一枚佛舍利,以及枯龙杵。”
“据说,那件佛宝沾染过上古时代那位绝代皇者的鲜血,专破皇道气运。”
“他应该是想先破掉你身上的气运,这样,你也会受到古老诅咒的影响,实力跌落人仙之境。”
顿了顿,她继续道:“难道你就不好奇,什么是枯龙杵,什么是古老的诅咒?”
木清鸢真的快崩溃了,上次在船上,她由于忌惮明王的实力,从来没有与他正面交流过。
到了今天,她才知道,和明王谈话是一件这么困难的事。
夏风一脸淡然:“枯龙杵还杀不了我,至于灭界斩道咒,我早有耳闻。”
木清鸢嘴巴张大,吃惊道:“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夏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不同于以往那些朝代的开国君主,汇聚气运于一身,方有成仙的可能。
但是夏风一路走来,靠的是自已的勤奋与努力,气运所占的成分不大。
反过来讲,就算没有皇道惊龙气,他的重华焰光道轮同样无惧。
这些人,不曾气运加身,也不会真正明白这个道理。
夏风敲了敲扶手,道:“有什么事就说吧,不必来试探我。”
木清鸢咬了咬嘴唇,迟疑片刻,开口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夏风当然不会说,他手中的无常面具已经震动了很多次。
以往,像这种情况,都是木清鸢遇到无法解决的困难才会联系的这么频繁。
“仙冥宗的遗址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