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东也没想到,他这个倒霉催的,第一次逛黑市,就招来了公安突袭啊!
树丛里的那些人,一窝蜂都跑了;
投机倒把,私下进行物品交换、买卖,被抓住那都是大问题,轻则拘留,重则送到农场去劳改;
他跟公安叔叔说,他就是不小心逛到这的,人家会信嘛!
突然,李向东发现,他靠着的这棵大树根部,竟然有一个树洞;
钻进去,里面还带着一个弯道,正好把他给挡住了;
为了防止外边的人看见,从空间里放出了不少黑乎乎的蕨根,挡在了树洞拐角处;
外边的脚步声凌乱,应该是搜寻到这里了,李向东吓得一动不敢动;
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打到了蕨根上;
“出来吧,看到你了,赶紧的”
外边有人高喊:
李向东....
不能动,谁先动谁输;
“还不出来,等着我去逮你,是吧”
不动不动就不动,赌的就是你在诈我,他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倒不是多怕,主要是丢人啊;
“别,公安同志,我出来的了,算我自首吧”
“别废话,赶紧从树上下来”
李向东轻轻舒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发现他了啊;
外边的搜查来了几波,听吵闹声,公安叔叔带走了不少人;
零下二十多度,缩在树洞里一动不敢动,就算围着大棉被,感觉也被冻得僵硬了;
一直挺到了凌晨四点多,外边才渐渐没有动静;
李向东又等了两个多小时,天都亮了,外边有人开始晨练的动静,才从树洞里钻了出来;
出来的时候,还被硌了一下脚,他低头看,竟然是一个小布包;
估计昨天晚上,他听到的这个声音,就是这个东西打到了蕨根上;
打开小布包,里面是一沓子各式的票据,经过昨晚,李向东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开心,谁知道这玩意是真的还是假的;
昨天晚上那个票贩子卖的粮票,肯定是假的,他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
不过小包里的另外一件东西,李向东倒是挺有兴趣的;
一个铜制香炉,顶部是一个麒麟塔盖,正面为“金玉满堂四个大字”反面为"财运亨通字样”炉底落“乾隆御制”四字铸款,香炉两侧的俯首也很精致;
乾隆御制铜香炉?
看样子应该是真品,这东西收藏的人不多,价格也比不上陶制和玉石的香炉,不过少说也得值个大几十万,赚到了呢!
树洞外边这会正好没人,李向东活动了一下四肢,简单整理了头发,又把放到空间里的钢厂工作服拿出来,穿上;
这才大摇大摆的往杏花园大门走;
门口还是守着几个穿制服还有带着红色臂章的人,看到有人出来,视线都集中到了这边;
不过很快就又都转开了;
谁会穿着钢厂的工作服去黑市啊,大家恨不得把全身都包起来,让别人不要注意到自已;
这一看就是早起去钢厂上班的,不用盘问!
李向东上班之后,明显感受到了今天气氛的不一样;
“老宋,你今天挺早啊”
李向东在办公楼门口,碰到了财务部的宋会计,热情的上前打招呼;
宋会计看见他,嘴上应和着:
“早”
身体却很诚实,快速的转头,先一步跑上了楼;
今天这些人都怎么了?
一个两个的,看到他好像看到了洪水猛兽一样;
等到到了办公室之后,这种情况就更严重了,他好像被厂里的同事,给孤立了;
他到办公室的时候,徐广志不在,剩余的几个人,正讨论着昨天晚上,杏花园的黑市,被一窝端,一个晚上抓了七八百人呢;
这事他有发言权啊,现场经历,李向东原本也想凑过去,发个言、八个卦;
谁想到那几个人,一看到他凑了过来,直接就闭嘴了,各自回到自已的桌子前,忙自已的了;
尼玛,就算他上辈子没当过牛马,没经历过职场斗争,也看出来了,他这是被排挤了吧!
“诶呀,没热水了,我去打个热水”
牛大姐突然来了一句,路过李向东的桌子时
办公室里原本尴尬的沉默着,牛大姐突然说话,惹得大家都看向她;
她倒是没察觉一样,不过路过李向东办公桌的时候,特意朝着他打个了眼色;
李向东也随便找了个借口跟了出去;
果真,牛大姐早就等在了去水房的路上了,还不用李向东开口,她就开口解释了;
厂子里的人对他态度的变化,主要还是因为那些流言;
大家原本对于他每天都能够从山上带回来一车的蕨根,都心存感激;
在听到蕨根是厂子买的,为的就是给他刷业绩这种事情之后;
这种感激一下子就转成了愤怒,他们觉得自已被欺骗了;
“小李啊,牛大姐亲眼看过你挖蕨根,自然是相信你的,你别太在意那些人的态度,过段时间自然就好了”
因为自已也被孤立,牛大姐不敢明目张胆的站在李向东这边,只能背地里悄悄安慰了;
“牛大姐不用担心,幸亏你还这么关心我”
人家释放善意,虽说这个善意有点躲躲藏藏的,李向东也念牛大姐的好;
不过他确实没什么事;
那些人不是觉得蕨根是厂子买的嘛,那就去买了好了;
反正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消耗,他的存货也没多少了;
无私奉献还被误会,他可没那么高尚;
还要忍辱负重,继续拿真心喂狗;
李向东决定彻底摆烂,窝在自已的小土洞中,舒舒服服的睡了一整天;
等到晚上,徐广志像往常一样,跟他到老地方汇合,打算装车的时候,看到李向东身后空空如也;
“向东,蕨根呢,今天不放在这嘛”
“不是啊,没挖到,自然就没有蕨根啊”
李向东一脸睡眼惺忪,吊儿郎当的回道;
“李向东,这可是涉及到咱们钢厂的生产大事,你别开玩笑”
徐广志语气都明显加重了,臭小子怎么开玩笑不分场合呢;
“徐叔,钢厂的生产大事,是我这种小职工能决定的嘛,再说,荷花山上有多少蕨根你不知道嘛,确实挖不到了啊”
“李向东,别阴阳怪气的,有事说事”
李向东像小学生告状死的,突突突,把那些孤立他的人丑恶的嘴脸,都跟徐广志报告了遍;
主旨就一个,他们欺负我,我心情不好,今天蕨根肯定是挖不到了,以后嘛,看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