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回学校前带些螃蟹给东方老师吧。”周日这天,吃完午餐,席以筝收拾好自己的随身物品,来到厨房。席妈正在收拾剩下的新鲜鱼虾蟹。
“驽,你老妈我早就想到了,这袋是给你老师的,这袋给霍俊。好歹我们也收了他们开业礼,算是回礼吧。”席妈把事先早就扎好的2大网兜螃蟹递给席以筝。“青鱼拿起来不方便,还是等改天腌制好了再给他送去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老妈真好!”席以筝接过网兜,顺势在席妈脸颊上“吧唧”一口,惹得席妈一阵笑骂:“行了吧你,越大越孩子气了!送去后直接去学校了吗?还这么早,你大哥还没回来呢。要不吃了晚饭再去?”
“不行啊妈,晚自习要点名的。小哥说咱们自己做地铁过去,先回华忆园,他书包落在那儿。在华忆园吃了晚饭回学校。”
“那好,路上小心些。这些吃食带去,给林伯也尝尝鲜,晚餐别随便应付了事知道吗?”席妈见她和小儿子都已安排妥当了,也就随他们了。横竖自己女儿有玄镯傍身,厨艺精湛,不缺吃食,不缺手艺,哪里会饿到他们。
“对了,老妈,我前些天晚上进玄镯,剪收了一批羊毛和羊绒,你有没有熟识的羊绒加工厂之类的,加工成线球,到时可以给外公外婆爷爷他们织些羊绒衫裤,冬天可保暖了。”
席以筝临行前想到这个事,拉住席妈问道。
“羊绒?好东西呀!现在商场里的贵的羊绒衫要卖到上千元一件呢!回头我打听打听。”席妈一听来劲了,“你收了多少羊绒?全家每人做两件够不够?”
“应该够的吧。”席以筝没算过羊绒加工成线球,再织成衣服的比例。不过,玄镯里的草原上,羊群可壮硕了,随便拉头成羊,就可以剪下不少羊毛,虽然羊绒收起来没有羊毛快,但是胜在里头的羊多呀。不怕不够。
“那成。哎呀,筝筝,托你的福,老妈我今年有望穿上羊绒大衣了,爱死你了宝贝女儿!”席妈扑上来抱住席以筝就“吧唧!吧唧”在女儿脸颊上猛亲两口。席以筝躲避不及,中了招。
“筝筝,好了没?”席以笛在大厅里咋呼起来,“别忘了把你昨日做的菊花糕都带上啊。”他对席以筝刚学会的菊花糕情有独钟。每次周末都要央着她做很多。因为不够吃呀,除了自己,还有特训组那群嗷嗷待哺般的小子们。吃过一次就没消停过。
“哪能忘啦!”席以筝把手里那一大袋子装满零食糕点的纸袋递给席以笛,“给,这下总够吃了吧?家里的菊花都快被我采光了。昨个儿爷爷还问起呢,‘咱家那几盆最风光的龙爪菊去哪了?’呢”她惟妙惟肖地模仿席老爷子的话,逗得席以笛一阵捧腹。
“嘿嘿,谁让咱小妹手艺太棒了,吃一次不过瘾嘛!”
“臭小子,就知道吃。期末考试不准给我考砸了啊!”席妈从厨房出来,就听见小儿子满嘴吃吃吃的,赏了他一记大爆栗。
“痛啊,痛啊老妈。您老尽管放心,咱拿不到第一,第二还是没问题的,嘿嘿,你也知道,第一已经被小妹包圆了嘛!”席以笛讨好地上前给席妈捏了捏肩,连连保证。
今年的寒假当然设在远逸庄过了。庄子从腊月二十五起就开始充满了过年的气氛。
由于临近高三,华大附中对高二学生的课程总是抓的最紧。期末考试结束后依然继续对他们进行补课,一直拖到腊月二十八这天才准予放寒假。依华大附中的校长大人严谨治校的态度,恨不得把这些学生都绑在裤腰带上,连过年都加紧看管,生怕他们一过假期就浑然没了好不容易培养出的临近高考的紧迫感。
放学铃一奏响,校园里就瞬间少了一大半学生。个个都撒了欢似地往家跑。
席以笛由于特训,期末考试一结束就请假没来补课,所以这几天都是她独自回华忆园。不过,今天例外,寒假伊始,席以箫早就和她约好下班会来接她,然后回远逸庄与家人团圆。
席以筝把需要带回家的书籍资料一一放入书包,再度检查了下自己的抽屉,见没什么遗漏才起身往校门口走去。
冬天的傍晚,夜幕早已降临,清冷的空气中,由于热气的呼出,时而晃过一丝白雾。席以筝漫步在几乎空无一人的校园,挨着5点的时间踱到校门口准备等大哥的到来。
“席以筝!”身后传来一声生硬的呼叫,止住了席以筝正欲离开校门的步伐。她疑惑地看着几步开外的马维维,她找自己做什么?好似上回那场乌龙争执之后,不知是小哥的警告起了作用,还是她想通了什么?总之,之后的几次公共碰面,马维维就没再对她出言不逊,或者说是对席以筝视而不见。今天,怎的特意来找上门来了?
席以筝浅浅地朝对方笑笑,“找我吗?”
“是。听说你是席以晴的堂妹?”马维维倚在那棵高大的银杏树下,侧着头问席以筝。心里则满是不解。不知道为何堂主和阁主都对这个除了成绩优异,其余方面都低调的好似华大附中没有她存在似的女孩子另眼相看。
“没错。”席以筝心下诧异,这席以晴又搞什么名堂!
“那好,帮你堂姐把她的债给还了。”马维维伸出涂着猩红丹寇的手,丝毫不担心被学校纪检部的干事发现,示意席以筝付钱。
“什么债?”席以筝讶异不已。
“咦?你堂姐没和你说吗?她欠了我们凤堂20万呢。”马维维状似漫不经心地翻看着自己手上的丹寇,检查有无脱落的地方。实则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堂主吩咐自己如是说。
“那和我没关系吧。”席以筝皱皱眉,席以晴在搞什么鬼!怎么会欠下对方这么多钱?还惹上了什么凤堂?等等,凤堂,这是什么组织?黑社会?席以筝满头黑线。真是越想低调安耽地度过她的学生生涯,越是有那么多麻烦找上她。
“怎么没关系?你们不是亲戚嘛!她还不出你来还那是天经地义!”马维维依然状似无辜地挑拨着席以筝。见四周无人经过,收起她平素人前温驯体贴的小媳妇摸样,瞪着眼不客气地说道。
那架势,倒真的有几分黑社会的样子。席以筝腹诽。
“她又不是无父无母,怎么就轮到我了?!”席以筝好笑地看着对方,还天经地义呢!真不知道自己是应了哪个天哪个地需要给席以晴还债了!不耐烦地看了看手表,都快5点了,大哥估计也快到校门口了,“如果没其它正事我先走了。”
“等等,我们老大说了,今天你要是不替席以晴还了这笔债,那就只好请你去我们凤堂总部走一趟了。”马维维张开手臂拦住席以筝,明显不让她离开。
席以筝无奈地看着高出自己一头的马维维,着实无语。“无凭无据的,我怎么知道席以晴就欠你们这么多钱了?”20万对她而言并不是还不出,问题是她又不是冤大头,说让还就乖乖还吗?更何况,席以晴的债务凭什么让她来还了,真是好笑!
“那简单,瞧瞧,这是她打的欠条。”马维维从包里翻出一张皱几巴拉的纸片,朝席以筝扬了扬。
席以筝偏着头想了想,“你的意思是我现在不拿出这20万,你就要带我去你们那什么凤堂?”
“没错!”
“席以晴现在在哪里?”
“也在凤堂。”
“行,那我跟你走一趟。不过让我先打个电话给家里报个平安。”席以筝思索了下,还是决定随她走一趟凤堂,如果马维维没有欺骗自己,那么席以晴为什么会欠下这么多钱,她到底惹了什么事?大伯父他们应该还不知晓吧?唉,她还真是个惹祸精!席以筝暗暗叹了口气,自己有玄镯随身,也不怕对方耍什么花招,大不了躲里面去好了。
“成。”马维维倒也没拦她,任她拿出手机拨通席以箫的电话。
“大哥,我是小筝。我临时有事要先去趟同学家哦,对,我会自己回去的。放心吧,你和爸妈也说一声,让他们别担心。好的,知道了。”挂了电话,席以筝示意马维维带路,“走吧。”
“啧啧,还真看不出来哦,样子文文静静的,性子倒挺直爽的嘛!和咱老大都有的一拼。”马维维见她如此利落地和家人报了平安,且丝毫不惧地示意她带路。难得地笑说道,“请吧,车子候在门口。不会让你走着去的。”
席以筝随她坐入校门口安静候着的银灰色7人座商务车。车上只有一名驾驶座上的金发女子,见席以筝上车,回头给她一记无比风情妖娆的笑,“久仰大名。华大附中的状元!”
“呃,你好!”席以筝楞了楞,没想到对方会以如此方式和自己打招呼。她忘了自己升入高中以来,每逢大考小考,始终占据华大附中的榜首地位。在外人眼里,真真妖孽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