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龙昊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姑娘长得挺好看的,怎么比自己还邋遢。
居然还回答的如此理直气壮。
“脸是用来见人的,身上脏他们又看不到。”
洛璇玑斜眼道:“昊哥哥不要打岔,你怎么会跟合欢宗的人有来往?”
龙昊道:“其实,合欢宗是我一手创立,轻儿只是代我掌管,至于世人听到的那些传言,也是我故意散播出去的,为的是转移他人注意,不会把合欢宗和我联系在一起。”
洛璇玑点了点头,但她的重点完全没在龙昊的解释上。
“轻儿?昊哥哥叫的好亲热啊!”
隔了老远,龙昊就闻到了一股酸味。
“一个称呼而已,要不我也叫你玑......算了,还是叫你璇玑吧......”
这名字,怎么加个“儿”字,听着跟骂人似的。
“你和那小东西很熟吗?”
龙昊生怕洛璇玑再问起鸡儿是什么,赶忙转回正题。
洛璇玑愣了一下,随即想到龙昊所说的小东西应该是那个血奴。
“也才认识两三日,我在裕王府的密室里救了他,他又从那黑袍人的手底下救了我,也算是生死之交吧?”
龙昊问道:“你跟他在一起两三日?”
“嗯嗯。”
洛璇玑点了点头。
龙昊大概猜到为什么夜云轻说,那血奴和洛璇玑似乎命脉相连了。
血奴炼成之时,身法鬼魅,战力惊人,纵使百名武夫亦难近其身。
无论是用做保命的底牌,还是刺杀的手段,都堪称利器。
而且血奴与契主命脉相连的特性,注定他会比任何一个人都靠得住。
但这玩意儿有个极大的缺陷。
那就是每日正午必须饮食新鲜血液,以此压制体内的躁狂。
洛璇玑方才被夜云轻救出,说明她从进入裕王府,便被困至今。
这几日的时间,和这血奴在一起,血奴该以何为食?
“你这丫头,该不会是一时心软,把自己的血喂给他了吧?”
因为炼养之法的缘故,血奴大都样貌怪异可怖。
莫说亲近,世人见之无不奔逃。
所以要和血奴建立契约,除了长生道中的术法符印之外,唯一的方法就是让契主心甘情愿的喂食自身鲜血。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洛璇玑八成是做到了。
洛璇玑丝毫没有意识到一时同情会给自己带来的后果,反而惊喜的道:“昊哥哥,你怎么知道的!”
龙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心道:“这个二货!”
“你可知道那怪物为何与你如此亲近?”
洛璇玑不悦道:“昊哥哥,他不是怪物,他是人,不过是被人害成了这个样子!”
“好,那个人,你可知那个人为何与你如此亲近?”
洛璇玑想了想:“是因为我长得漂亮,他喜欢我?”
若是旁人敢说这话,龙昊绝逼赏他两个大逼斗。
“你把自己血喂给他,就成了他的契主,从今往后你俩命脉相连,你死他便不得生,同样的道理,他死你也活不了......”
龙昊的神情突然严肃起来。
洛璇玑这才开始惊慌,拉着龙昊的胳膊:“这可怎么办啊,我不知道啊!”
“凉拌!”
龙昊决定让给洛璇玑好好上一课,改改她这心软意活的毛病,不然日后如何征战四方?
“不只如此,因为他原本是那黑袍人的契奴,所以如今等于是你们三个命脉相连,你若想活,不仅不能让血奴死了,还得守着那黑袍,别让他有个三长两短......”
洛璇玑也明白了夜云轻为什么会放过血奴,临走之际又带上黑袍。
全是因为自己。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这血奴寿命极长,说不定你还能沾沾他的光,比旁人多活几十年。”
龙昊悠然说道。
洛璇玑立马急了:“谁稀罕!再说不是还有那个黑袍,他要是明日伤重不治,那我岂不是也……”
“这可怎么办是好……”
洛璇玑急得来回跺脚,却看见龙昊十分淡定,一点慌张的神色都没有。
“昊哥哥,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洛璇玑希冀的盯着龙昊。
龙昊却摇了摇头:“没有。”
“真的没有?”
“没有。”
洛璇玑仍不相信,如果龙昊不是成竹在胸,怎么可能如此云淡风轻?
“这可怎么办啊!”
“希望”破灭后,洛璇玑反倒冷静了下来,不再情绪激动,而是默默的蹲坐在一旁,连声叹息。
龙昊问道:“以后还敢如此鲁莽吗?”
洛璇玑头都没回,拨浪鼓一样摇了起来,连连摆手:“不敢了不敢了。”
“起来吧?”
龙昊将手伸到洛璇玑面前。
洛璇玑不明所以,但还是轻轻拉住龙昊递过来的手。
“我没办法,不代表别人没办法。”
丝毫不给洛璇玑发愣的时间,龙昊拖着她迈出了大殿……
……
大胤边境。
守军得知龙昊驾崩的消息,稳妥起见先是后撤了三十里。
直到今日收到旨意,命老将军凌孝廉为平越大元帅,洛仙云为副帅,率军灭越。
如今凌孝廉和洛仙云还在路上,越国边军却已蠢蠢欲动。
大胤守将秦镇命令全军戒备,拒守不出,待凌孝廉抵达之后,再商对策。
城头之上,秦镇眺目望去,只见漫天战旗翻涌,距离己方已经不足十里。
目测足有二十万之众。
大胤虽有八十万守军,但由于版图辽阔,军队分散各地,如今秦镇手下,只有八万将士。
若是在以前,莫说是二十万越军,就算是三十万、四十万,秦镇也有信心与之一战。
大胤铁甲,非浪得虚名。
但如今,陛下驾崩,所有人都没有了主心骨,士气有些低迷。
而越国来势汹汹,倾举国之力而出,大有不死不休之势。
“老将军还要多久?”
一旁的副将回道:“半个时辰前探马来报,凌老将军距此还有三百余里。”
秦镇摇了摇头,面色凝重:“怕是来不及了,传令下去,准备迎敌!”
“诺!”
突闻前方越军阵中,传来阵阵哀嚎。
虽离得尚远,却看得真真切切。
越军的战旗,几乎一眨眼的功夫,就倒了大片。
接着就是一阵人仰马翻。
秦镇眯眼望去,依稀看到一个身影在越军战阵横冲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