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骗我,如何处置乎?”顾雅螺不疾不徐地说道,“只要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顾雅螺又道,“谁人背后无人说,哪个人前不说人。无须在意他人的看法!做人要对得起天地良心,只求问心无愧!”
看着她迷茫地眼神渐渐的变了清明,顾雅螺知道她听进去了。
这时路西菲尔抱着吉他走了下来,站在了表演的地方。此时的他特地在上面捯饬了一番,穿上了斜襟红色短袖旗袍衬衫,有些不合体,好在人精瘦,堪堪穿进去,非常的滑稽。
头用大红色的纱巾包成了小媳妇儿,耳边还别着一个红色的塑胶玫瑰花。
如此牺牲形象地,自然逗的大家哈哈大笑。
“别笑!人家害羞。”路西菲尔扯着纱巾半掩面粗声粗气道,末了还特地眨眨眼。
“噗……”食客们不是嘴里的酒喷了,就是手里的肉串吧嗒掉了,捂着肚子齐齐哈哈大笑。
路西菲尔放下手转了一圈,坦然面对大家道,“不好看吗!”
“好看!”食客们起哄道。
“路西菲尔,你拿着吉干什么?”顾展砚满头大汗地问道。
“我站在这里还看不出来啊!客人们不是想听新歌吗?”路西菲尔微微一笑,朝顾雅螺抛了个媚眼,“我唱了啊!献丑了。”
“行不行啊!”
优美的音乐从指尖滑出,场面立马安静了下来。
“听这弹吉他,挺像那么回事。”
低沉俏皮地声音从薄唇中流淌而出,“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话儿要交代,虽然已经是百花开,路边的野花 你不要采,记着我的情记着我的爱,记着有我天天在等待。我在等着你回来,千万不要把我来忘怀……”
轻快的曲调,直白的歌词,简直是说出了女人的心声,一时间不管是已婚女人还是未婚少女都听得入迷了。
再配上路西菲尔俏皮地声音,实在太有喜感了。
一下子吸引住了食客们的注意力,这手中的肉串都忘了撸了。
“噗嗤……”顾雅螺摇头失笑,她千想万想,没有想到路西菲尔会唱这首歌。
顾展硕震惊地都忘了翻肉串了,直到鼻尖传了烧焦的味道,最后直接把肉片扔了。
路西菲尔牺牲形象逗乐的造型,新颖的音乐自然也也吸引了茶餐厅的食客和陆忠福老两口,都纷纷跑了出来。
与其他人相比,老两口的感触更深,很像当年他出去做生意时,她在耳边的叮嘱。
“想不到这小子吉他弹的真好!歌儿也唱的挺不赖的。”陆江船以为路西菲尔来借吉他干什么?原来是……真可气,比他弹的都好。
“这歌我没听过,你们听过吗?”陆江船问道。
陆晧逸、皓儿都摇摇头,作为年轻人对流行音乐还是非常关注的,可是没在电台听见过这首歌。
路西菲尔拿着吉他走了过来,陆露拦着他道,“菲尔哥哥,这首歌叫什么?”
路西菲尔笑道,“《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这好像应该女人唱更为合适吧!”陆皓杉说道。
“怎么阿梅都能女扮男装,我反串一下不行吗?”路西菲尔挑眉轻笑道。
“能,怎么不能,唱的真好,再来一遍。”食客们起哄道。
“想让我再唱一遍,让摊主也来一个好不好。”路西菲尔指着顾雅螺道,“螺儿说也要献唱一曲,答谢各位的光顾,顺便祝贺其中两位摊主考上大学。”
顾雅螺摇头失笑,这小子是恐怕她不唱歌,才说了这么多的理由。
“不会吧!螺儿你真要唱。”顾展硕拦着她道。
“没什么?高兴嘛,助助兴。”顾雅螺拍拍他的手道,“伴奏!”
路西菲尔弹起了吉他,目光柔和深情地看了她一眼,优美的音乐流畅而出,《月亮代表我的心》。
嘘……没听过的,食客们安静了下来。
这家伙你就自个儿意淫吧!顾雅螺摇头失笑。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不移,我的爱不变,月亮代表我的心。
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叫我思念到如今。
食客听的耳目一新,曲调委婉动人,非常的富有东方色彩的浪漫。歌词情真意切,充满遐想,歌谣式的旋律听上几遍就能朗朗上口。
稚嫩的童音充满感情,清晰的吐字,清新自然的声音,让人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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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厨房,“小姑子,这是螺儿的声音。”正在厨房里忙活的朱翠筠扯扯陆江丹的围裙道。
为了庆祝皓杉和皓儿考上大学,所以姑嫂三人正在准备稍后庆祝活动。
正在洗菜的陈安妮顾不上湿哒哒的手,关上水龙头就朝外跑去。
“是螺儿的声音,可是……”陆江丹放下手中的铲子,出了厨房,跑到靠街边的窗户边看下去。
自己的女儿站在人群中央,正唱情歌呢!
“想不到螺儿唱的这么好听,看看,大家都听的入迷了。”站在旁边的朱翠筠轻笑道。
“大嫂,咱的锅。”陆江丹说着就朝厨房走去。
“没关系,我关小了火,不会溢出来的。”朱翠筠拉着她道,“听完,听完再过去。”
歌词简单,陈安妮随着音乐轻轻地哼唱了起来,“要是……”
“要是小叔子能对着你唱就好了。”朱翠筠打趣道。
“皓杉他爸!算了吧!他不知浪漫为何物?”陈安妮今生不抱希望了。
一时间都听得忘却了时间,仿佛时间静止一般,直到梅雁芳啪啪的鼓起掌来,食客们才纷纷鼓掌,一时间掌声雷动。
“谢谢!”顾雅螺优雅地欠身道,看向梅家姐妹两个道,“想不想学。”眼神扫过路西菲尔。
“当然想了。”梅家两姐妹高兴地看着顾雅螺道。
路西菲尔警铃大响,“男女有别,你想都别想。”
梅家姐妹很受伤地看着路西菲尔,受伤又如何,管他屁事!他拒绝一切女人靠近自己,包括母蚊子。
不过两姐妹真不敢靠近,别看路西菲尔总是一副笑眯眯地样子,可一般人真不敢靠近。
路西菲尔长得相貌堂堂,仪表不凡,尤其他那双漂亮狭长的眼睛,眼波明明如同一汪春水一般清亮,却偏偏那瞳仁极黑极深的,给旁人一种远远不敢靠近的淡漠和锐利。
使得人不敢靠近,连陆家姐妹也是,好像只除了顾雅螺除外。
“螺儿录下来,让她们自己学去。”路西菲尔想了个折中的办法道。
“哪个?我想学弹吉他,可不可以?”梅雁芳偷偷地瞟了他一眼,小声地说道,“真的很想学。”
顾雅螺耸耸肩给他个你看着办吧!
“螺儿也会,让她教你们好了。”路西菲尔瞥了她一眼说道。
顾雅螺心里腹诽道,我要是能教还用得着你嘛!原本不会的吉他,突然间弹得那么熟练,怎么交代。
“螺儿也会弹吉吗?”陆露随口问道。
顾展硕轻笑道,“咱家螺儿什么都会,十八般武器样样齐全。”
得!顾展硕一句话解除了顾雅螺后顾之忧,路西菲尔则耸耸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梅雁芳炽热地眼神又刷的一下看向了顾雅螺。
“那好吧!不过我可是很严厉的。”顾雅螺无奈地笑道。
“对哟!没有毅力的人就趁早熄了心思。”顾展砚轻笑道。
“我很有毅力。”梅雁芳握紧双拳道。
“每天下午放学后来吧!”顾雅螺笑道。
“螺儿弹一个让我们听听呗!”陆露鼓动道。
“好啊!”顾雅螺欣然应允道,从路西菲尔手中接过吉他,找了张椅子坐下。
拨弄了几下琴弦,很快悠扬的曲调而出,Luna llena满月,洋溢着浓浓的吉普赛风情。
没有别的乐器,路西菲尔凑趣的跟着鼓掌和声,黑眸中神光隐隐,看着她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翻飞,六根琴弦在她的手中演绎神奇的音乐!
看着着她一把木琴玩的出神如话,无论速度,旋律,技巧都是一流的。神情这般的洒脱、不羁都融入在了音乐中。
只是单纯美妙的音乐令人着迷之处在于她总是能深深触及你的灵魂深处,绝对具有迷惑性和诱惑力。
乐曲明亮及嬉闹,仿佛述说着一个新的地平线、一个新的大发现...甚至一个新的爱情。 放纵自己吧,勇敢的埋首富于……想象的世界……一支舞、一首歌,随着旋律尽情的摇摆。
吉他,最简单轻巧,音色最美,最易学又最难弹好的一种乐器。一把吉他一个乐队,食客们纷纷放下手中的肉串、行人也停下了脚步,就连隔壁的宵夜摊子上的食客也情不自禁跟着鼓起掌来。
一曲终了,现场久久的安静,还沉浸在音乐中。
“哥,我以为路西菲尔刚才弹的就不错了,没想到咱家螺儿才是高手啊!”顾展砚低头小声地说道。
“说句让你们笑话的,我一直以为吉他是落魄街头艺人才弹的,没有想也能演奏出如此高雅的音乐。”顾展硕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也以为是那些泡妞的,臭流氓才弹的。”陆露更不客气道。
“噗……你们可真是!”陆江船一副大受侮辱的样子,科普道,“吉他可享有‘乐器王子’的美誉。古典吉他与小提琴、钢琴并列为世界著名三大乐器。”
“受教了。”兄妹几人齐齐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