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乐余光瞟了一眼,就对上了沈泽清的目光,“好好开车,看什么看。”
杨平乐单手捂住脸,脸朝车窗。
“你这是去哪?”车上了高速,回学校根本不用走高速。
这时,杨平乐手机响了。
“你先接电话。”
是王琴打来的,杨平乐接起,“王妈。”
王琴最近在看短剧,已经知道这个王妈是称呼家里佣人的,现在杨平乐用来称呼她,明显就是玩梗,气得想立刻挂断电话,但一想到他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任由他们拿捏的假少爷,深吸了口气道:“平乐,今天是老爷子大寿,记得带沈泽清回来玩呀。”
杨平乐应付了两句,挂断电话,“这是回平城?”
“嗯,我有分寸,困了就睡一觉。”沈泽清早就发现了杨平乐眼下的青黑,昨晚闹得太晚了,身体都搓出火花来了,恨不得从手机里钻出去,狠狠把对面撩拨他的小东西就地正法了。
最后是杨平乐听到走廊巡逻的教练脚步声,才发现快天亮了,两人这才罢休。
沈泽清的反应让他吃了颗定心丸,不是只有他剃头挑子一头热。
杨平乐听话地闭上眼睛,把帽沿往下压了压,“那我睡了,你要开累了,跟我换。”
沈泽清将余光圈住杨平乐,昨晚的收获让他心脏胀得慌,他好想抱住他,告诉他,他喜欢他。
但他知道杨平乐小时候的经历,导致他不会那么容易对一个人交心,昨晚纯纯就是一种试探。
不,应该说以前杨平乐对他的一切引诱都是试探。
他探出自已的武装成撩拨的触须,一步一步地加大试探的力度,直到他得到满意的答案,他才会完全抛开保护自已的壳,向他奔赴。
沈泽清从始至终都清楚杨平乐的试探,所以他耐住性子,杨平乐进一步,他就接一步,不让他重新缩回壳里。
貌似现在有点成效了,沈泽清修长的手指轻敲方向盘,思考下一步。
杨平乐睁开眼时,沈泽清已经把车停在了平城酒店,“......这么早,蒋家应该还没来吧!”
两人下车时,也看到了酒店门口放着的迎宾牌写着恭贺蒋老爷子八十大寿,摆宴在六楼的吉祥厅。
酒店经理是个人精,大老远就认出了沈泽清,一路小跑过来,正了正西装,“三少,已经准备好房间了,你是吃过饭再去休息,还是?”
边说边伸手去接沈泽清手里的东西,被他拒绝。
“不用了,把饭直接送到房间去。”
沈泽清手臂里放着大衣,单肩背着杨平乐的背包,另一只手推着行李箱,而杨平乐两眼迷蒙,抱着胖胖,还在醒盹,一听他这话,瞌睡瞬间飞了。
他就一时口嗨,加上黑暗的掩饰,以及手机隔着距离,完全没想过立马要跟沈泽清开房。
“怕了?”沈泽清笑问。
“......”还真有点儿。
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进了电梯突然发现沈泽清嘴角上扬,杨平乐从身后锁喉,“谁怕谁是孙子。”
大堂经理给他们按好电梯,引着他们到了房间门口,目不斜视地飞快跑了。
沈泽清托着他的大腿,把人背进房间,胖胖跟了进去,歪着头,盯着自已的爸爸和坏人打架。
它要不要帮呢?
可是爸爸看上去很高兴,在笑。
胖胖短胖的身体,窝在地毯上思考这个深奥的问题。
沈泽清把杨平乐背进客厅,房间门是打开的,杨平乐目光一触碰到那张雪白有着暗纹的大床,迅速从沈泽清背上跳下来,若无其事地在沙发上落座,抱着抱枕,坚定地坐着。
沈泽清微勾了勾唇角,给他拿了一瓶矿泉水,“先喝水,一会吃饭。”
话刚落,响起了敲门声,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快速摆好,迅速离开,甚至还带来了一袋狗粮。
杨平乐先去喂胖胖,倒了半袋,“胖,干饭,吃饱饭,我带你去溜弯。”
单纯的胖胖汪汪叫了一声,埋头干饭。
沈泽清无奈,看来真把人逗急眼了,大中午的,出去遛哪门子狗。
杨平乐撸着胖胖,眼神四处漂移了一圈。
哼,他一人打四个,还怕他沈泽清一个吗?他要敢强他,就让他尝尝自由搏击运动员的拳头硬不硬。
杨平乐插着口袋,微抬下巴,径直坐在餐桌前。
平城酒店的饭菜是真的好吃,杨平乐吃了个肚儿圆,根本不想出去溜弯,歪在沙发里,刷着手机。
到下半年了,有好几人私信跟他订首饰,看完要求,人也不懒了,从背包里拿出纸笔,坐到书桌前,开始勾勾画画。
沈泽清叫了客房服务收走餐盘,去洗了个澡,杨平乐还在忙,他便没有打扰他,拎着笔记本进了房间,处理自已的事。
两人相安无事,直到夜幕降临,杨平乐与客户设定了最终方案,只等回学校后开始制作。
老李送来了两套礼服,连房间都没进,眨眼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杨平乐拎着礼服,一脑门的问号。
沈泽清家的司机是不是都这么训练有素?!
沈泽清出来喝水,看到礼服,“试试看。”
按平时,杨平乐当场就脱,今天他犹豫了一秒,睨了沈泽清一眼,进了房间。
沈泽清轻笑出声,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杨平乐从里到外穿戴整齐,对着试衣镜左看右看,相当满意,剪裁合体的白色西装,挺括有型,他还特地抓了几下头发,定了个造型。
这还是他第一次穿西装,蒋家以前没少办宴席,但没有人为他置办过礼服,他只能用不屑参加或闹事,让自已显得不那么狼狈和尴尬。
“穿好了吗?有没有哪里不合适?”
杨平乐嘁了一声,这狗东西那双眼睛跟尺似的,给他订的衣服就没有不合适的,现在明知故问,不就想看帅哥嘛!
满足他。
门从里拉开,沈泽清愣住了。
白色的礼服让眼前人的宽肩、细腰、长腿比例更显惊人。
脸上那与生俱来的桀骜不驯,让这身衣服充满了生机。
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银蓝色的领带搭在脖子上,微蹙眉,冲看呆了的沈泽清勾了勾手指,“来给爷系,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