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杨平乐和秦锐一人占据一端沙发开黑,中途沈泽清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袋子。
趁着杨平乐中场休息时,给了他一个袋子。
杨平乐一边开,一边问:“什么东西?”
“手机,我靠,清哥,怎么感觉奇奇怪怪的,我送你一个,你还我一个,咱不需要分得这么清。”杨平乐送手机纯纯就是为了还军训期间在沈泽清家吃饭的人情,没想到这人又给他还了回来。
秦锐真是恨铁不成钢呀,分,必须给我分清楚,“我哥给的,你就收了吧,你俩清了。”
沈泽清伸长胳膊,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手机壳,给他套上,眼睛假装不经意扫过秦锐,似乎在告诉他,清不了。
他欠我一手机壳。
秦锐:“......”他表哥又狗又阴险,他兄弟招架得住吗?!这不得迟早被掰弯!
秦锐抹了把脸,一脸沧桑,兄弟,你要扛住呀!
杨平乐换上了新手机,意外地发现秦锐似乎苍老了十岁,踢了踢他,“你干嘛呢!”
“没干嘛,”就是操心兄弟被表哥掰弯,手心手背都是肉,秦税难过。
他拒绝接受表哥警告的眼神,视死如归地拖起杨平乐,“夜了,你送我,胖胖,回家了。”
胖胖丢下沈泽清的拖鞋,扭着屁股跟上。
杨平乐被他拖住脖子往外走,拖鞋差点没穿稳,“外面热死了,送到这就得了。”
杨平乐死死抓住门框,不愿意离开空调房。
秦锐硬生生把他拖走,一路上也不说话,心事重重的样子,胖胖抡着四条小短腿,拼命地追。
时不时汪一声,仿佛在控诉前面两个大长腿不做人,走这么快,虐待幼年柯基。
秦锐在心里斟酌半天,小心翼翼开口:“你送我表哥手机,具体是为什么?他那条件也轮不上你送。”千万别是他想的那样,已经被掰成蚊香了。
杨平乐轻笑出声,“不愧是我兄弟,他手机是蒋少臣砸的,我送他,无非是想气气蒋少臣。”至于还人情啥的,他杨哥说不出口。
秦锐眼色更复杂了,兄弟,你怕是对我表哥那个阴险的家伙了解还不够,砸了手机然后等着你送,早就在他算计内了,虽然不知道接下来他表哥怎么在班级里秀,但他知道,凭他和他兄弟两人的智商,加一块都斗不过他表哥。
“要是我哥喜欢男的......”
杨平乐直接打断他,“我问过他,他说不是。”
秦锐意外,“真的假的?”难道是他看花眼。
很快,秦锐否认了,沈泽清从小到大长得好看,挺招小姑娘喜欢的,可从来没有见他对哪个女生假以辞色,基本上都保持礼貌的社交距离。
要说喜欢男的,貌似也没见过跟哪个男的走得比较近。
可他表哥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杨平乐呀,他们那个圈子从小就认识,怎么他表哥突然就对他兄弟感兴趣了呢!
杨平乐点头,“蒋少臣总粘他,我感觉有点不对劲,所以问了一嘴,他说不是。”
秦锐的点格外不同,“蒋少臣是同性恋?”
杨平乐:“我可没说。”
秦锐满脸“我草”,被雷得不轻。
长这么大,以前一个同性恋都没见过,现在看谁都像基佬!
他是捅了基佬窝吗?
“走,回宿舍,我送你。”秦锐不想纠结了,他兄弟要是真直,谁来也掰不弯。
能掰弯也说明没那么直!
操那心干嘛!
再说,要是同性对象是沈泽清,他兄弟也不亏!好歹他表哥要脸有脸要腰有腰,性福又幸福,福字加倍。
两人站在停车场,抽完一支烟,秦锐提出送杨平乐回去。
杨平乐拒绝,“我今晚睡你哥那。”
刚刚还说服自已别操心的秦锐,“......”
内心就特别五味杂陈,兄弟,你这样,后门还保得住吗?
“不行,你必须回宿舍睡去,以后都不能留我表哥那过夜。”
“不想走路,太热了。”
“......”我在保卫你的菊花,你却在作死,心累不爱了。
好走,不送。
秦锐架住杨平乐扔车上,强硬地把杨平乐送回宿舍,“记住我的话,以后不准在我表哥家留宿,饭都少去吃。”
见杨平乐不以为意,秦锐声音拔高,“听到没有?”
杨平乐懒洋洋应了一声,“听到了,我上楼了。”
刚进宿舍,杨平乐电话响了,“清哥。”
“小胖在哪?我订了你爱吃的榴莲蛋糕。”
杨平乐舔了舔唇,回去还是不回去呢?在心里挣扎两秒,“不了,秦锐把我送回宿舍了。”
沈泽清抿着唇,眼睛乌沉沉,没有任何情绪,“知道了。”
沈泽清先挂了,杨平乐看了眼手机,没说什么。
姚波看着出去一趟,就穿着睡衣回来的杨平乐,“跟女朋友吵架了?”所以穿着睡衣被踹出来了!八卦的眼睛亮晶晶。
“我没女朋友。”杨平乐拿了衣服进去冲了个凉水澡,坐凳子上拿手持电风扇吹头发。
很少打视频电话的秦锐突然给他打了。
“......你脑子被门夹了?”杨平乐一接通,就看到秦锐恨不得拿着放大镜在寻找什么东西的脸。
吓得他赶紧拿开手机,保持距离。
秦锐看清杨平乐身后的场景,松了口气,“这不是确定一下你有没有安全回到宿舍嘛!”
怕某人半路把你劫走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女朋友呢,送到楼下不够,回到宿舍,还要打个视频电话确认一下!”杨平乐叼了一根烟进嘴里,一直不点火。
住宿舍半个月来,没见人抽烟,他也不好在宿舍里抽,要抽也到走廊去。
外面太热,杨平乐宁愿咬着烟嘴,过过干瘾,也不想出去。
宿舍其他三人听到这,竖起了耳朵,他们舍友穿着睡衣回来,然后亲自给他们爆料!下一句就该是我是你男朋友了吧!
结果,“yue——杨呀,咱不带这么恶心人的,我是关心你,怕你术后复发,晕倒在楼梯上。”
“我谢谢你!”
两人扯了会皮,挂断电话,查完寝,众人准备睡觉,寝室门被敲响。
杨平乐正好没上床,顺手开门,看到沈泽清杵门外,一张脸没什么表情。
“怎么来了?”
沈泽清看着又换过睡衣,头发半干的杨平乐,把打包好的蛋糕递给他,“不吃就浪费了,正好我也要去宿舍点名,就给你送过来。”
杨平乐伸手接过来,蛋糕很小一个,只有巴掌大,“一块吃点儿?”
“好。”
杨平乐把他让了进来,找了个勺子,一人挖了一块,每人只分了一大口,杨平乐吃了两口,沈泽清那口给了他。
还没有吃完,宿舍楼就熄灯了。
“?!”杨平乐有些懵,“底下宿舍楼门也锁了吧!”
“嗯,我今晚能在你这睡吗?”沈泽清借着黑暗才敢用带着侵略性的眼神看杨平乐。
“不在这睡,你也没地儿睡呀!”
两人摸黑洗漱了一番,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单人床上,说实话,没法躺平,只能侧着。
杨平乐倒不觉得有什么,对着墙壁,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黑暗中,沈泽清把手放在他腿上,长久以来没有被满足的心脏,今天满满当当。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两个紧贴的人的身上,落下了一层柔和的银纱,夜,宁静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