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月盯着威风凛凛却又令人胆寒的大老虎,压低声音:“黑球,它和你是同类,你上。”
彩云和彩霞顿时满脸惊愕,黑猫则一脸无语,那表情仿佛在说:“你这是想害死我啊。”
突然,大老虎张开血盆大口,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熏得崔月差点吐出来。
崔月见状,毫不犹豫撒腿就往另一个方向跑,可没跑多远,又被老虎堵住。
如此反复几次后,崔月渐渐察觉到不对劲,这老虎好像并不想吃她们。
崔月看着面前张着大嘴的老虎,试探着问:“你不吃我们?”
老虎居然点了点头。
崔月眼睛一亮,能沟通就好,有商量的余地。
要是它实在饿了,就把那个没礼貌的家伙(指乌吉)喂给它,大不了自已以后多烧点纸。
那腥臭味实在让崔月难受,她皱着眉头,“你先把嘴巴闭上好不好?”
老虎很听话地闭上了嘴。
“你是有事情要我帮忙?”
老虎又张开嘴,还向前走了几步。
崔月满心疑惑,这是怎么回事?黑猫跳到近前,往老虎嘴里瞅了瞅,然后跳回崔月身边,用爪子指了指自已的嘴巴。
崔月明白了。
“你嘴巴有问题?”
老虎猛地闭嘴,用力点头。
随后,崔月强忍着那股腥臭味,小心翼翼地探身过去,果然看到老虎嘴里卡着一块骨头,都已经卡进肉里了。
“你忍着点。”崔月轻声说。
她这个举动让身后的两个丫鬟惊得目瞪口呆。
崔月摸到骨头后,用力一拔,把骨头拿了出来,在老虎眼前晃了晃,然后扔在地上。
老虎用爪子踩了两下骨头,转身窜进树林消失了。
崔月主仆三人这才松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身体往火堆走去。
一回到火堆处,三人顿时火冒三丈。只见乌吉像个没事人一样在喝她们做的粥。
三人二话不说,冲上去对着乌吉就是一顿猛揍。发泄完了才停手。
乌吉揉着嘴巴,嘟囔着:“不就是一口粥嘛,真小气。”
彩云、彩霞和崔月都气不打一处来,崔月瞪着他。
你怕是没挨过揍吧?老虎是你引来的,你还在这儿悠闲喝粥?还能看现实版美女与野兽,想得美!
崔月主仆三人喝完粥,就指挥乌吉熬药。
乌吉在收获了九九八十一句“笨蛋”后,总算磕磕绊绊地煎好了一副药。
他满脸委屈地喂江文昊喝下,晚上又悲催地守夜,一肚子哀怨没处说。
第二天清晨,崔月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江文昊的病情。
就在这时。
“啊啊啊啊啊啊啊~”
外面又传来乌吉那极具穿透力的尖叫声。
崔月很是无奈,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爱大喊大叫。
她回头看去,只见昨天那只老虎叼着一只鹿,缓缓走到她面前。
老虎把鹿放在地上,用爪子轻轻推了推,然后转身窜进树林,眨眼就不见了。
崔月又惊又喜,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心中暗喜:鹿啊!天啊,上辈子想都不敢想。
她熟练地拿出手术刀,像个技艺精湛的工匠一样开始解剖鹿,能入药的部分都小心地留了下来。
乌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崔月,短短时间,她就把鹿处理成一具白骨。
乌吉额头直冒冷汗,觉得崔月太可怕了。
车轮悠悠转动,在宽阔的官道上缓缓前行。
江文昊慢慢醒来,只觉得脑袋昏沉,抬手揉了揉额头。
“现在什么时辰了?”江文昊声音沙哑地问。
驾车的乌吉听到主子声音,先是一愣,随后激动地大喊:“主子!您可算醒了!可把小的吓死了!”
江文昊眉头一皱,没好气地呵斥:“哎哎哎!看路!别老看我!”
他暗自腹诽:我怎么有这么蠢的跟班?想着,伸手在乌吉脑门上拍了一下。
可乌吉的嘴就像机关枪一样,叭叭个不停。
江文昊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才明白乌吉是在告状呢。
他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大声喝道:“闭嘴!小爷我要睡觉!”
啊,世界终于安静了。
临近京城,崔月一行人终于不用再风餐露宿,好好享受了几日舒坦日子。
眼瞅着就要进京了,江文昊却突然停下脚步。
他一脸正经地说:“本世子在京城那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不能这么邋遢地回去,得先买身新衣服,梳洗一下,不能丢面子。”
崔月暗自腹诽:你祖母都病成那样了,你还讲究这些,哼,反正不是我祖母,有便宜不占是傻瓜。
很快,崔月主仆三人焕然一新。
还别说,彩云和彩霞本来底子就好,穿上丝绸衣裳,就像大家小姐一样。
“姑娘,好看吗?”
彩霞兴奋地转了一圈问。
旁边的乌吉看过去,这一看就看呆了,口水都流了出来。
江文昊看到乌吉这副模样,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上。
乌吉疼得龇牙咧嘴,委屈地看着自家世子。
江文昊低声呵斥:“你给我收敛点!别丢人。”
随后,一行人衣着光鲜地回到客栈。
饭桌上,江文昊看着那只黑猫熟练地吃鱼、吐刺,都不用爪子帮忙,惊讶地问:“你这猫会吐刺!”
崔月一脸看傻子的表情。
江文昊莫名其妙,挠挠头问:“怎么了?”
崔月撇撇嘴:“只要不傻,都会吐刺啊!”
这边话音刚落,隔壁桌一个妇人抱着一个面色通红的男娃儿哭喊起来。
“娃儿啊!你怎么了?”妇人满脸惊恐,声音颤抖。
“娃儿?你说句话啊,别吓娘啊。”说着,妇人不停地摇晃着呼吸不畅的男娃儿。
周围食客纷纷议论。
“这是怎么啦?”
“不知道啊。”
“不会是饭菜有毒吧?”
“不会吧……”
妇人听到有人说饭菜有毒,尖叫起来:“我要报官,你们这黑店,下毒要害我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