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娘子回来的时候,看见三个人,喜笑颜开:“李郎中,你们可算是来了……今日正好采的有菌子……”
李莲花笑着道:“今晚怕是得叨扰了,方青今日可能会醒。”
春花娘子一听,激动地双目微红:“李郎中,此话当真!”
她手足无措地抓着他的手:“李郎中……我们两口子,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了!”
“方白,你去将鸡杀了!”
方白原本坐在屋檐下织背篓,一听站起身来:“我,我这就去!这就去!”
还不待李莲花阻止,两个人捉鸡的捉鸡,取刀的取刀。
晚间,方青确实苏醒了。
李莲花让两人与他说些家长里短,自已坐在角落烤着火。
他感受着面前熊熊大火,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期间常泗遣人送来一床厚棉絮,足足有十来斤重,又将新做的披风顺道捎来。
方青脸色苍白地走下楼,看向李莲花,在不近不远地地方跪下:“感谢李郎中的救命之恩!”
李莲花一惊,侧头道:“你快起来,快起……”
他叹了口气:“我眼盲,看不见,不好扶你……”
方青这才缓缓起身,眼底闪过激动:“娘说了,若不是您,我怕是早已经死了。”
李莲花诶了一声,摆了摆手:“大冬天的,临近年关,切莫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他抓起他的手,摸脉象道:“方青,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否告知……”
微顿片刻,又道:“想来你也知道荷香姑娘发生噩耗……如今真凶未明……”
方青眼底闪过水渍,哽咽道:“李郎中,我知道……我是荷香的希望。”
他啜泣一声,这才缓缓开口:“当晚是我与荷香的约定,第二日是花神会,她有些害怕,我便进城去找她,自已做了一个簪子送给她。”
“我顺着后街的一棵树翻进去,与她见了面。”
“她说有人最近一直在写东西恐吓她,她太害怕了。”
李莲花嗯?了一声:“恐吓?”
他摩挲着手指思忖,当时居然有人在威胁荷香姑娘……
“写的什么内容?”
方青想了想:“说是知道荷香的秘密,让她主动放弃花神,我告诉荷香不必害怕,我会一直都在她身边。”
他神色极度痛苦:“没想到……就发生了这样的噩耗。”
“我当时与她说了好一会儿话,听见了花神侍女的声音,于是悄然离开了花神阁。”
“在我翻墙落地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背后袭击我,都来不及反抗,趴在地上晕了过去。”
方青回想着又说:“我再次醒过来是天色快亮,跌跌撞撞地从小路回村。”
“当时在下坡的时候,我踉跄了一下,发现一块石头松动,我又将石头填了回去……”
他叹了口气:“我回村的时候,天色微亮,遇到了方絮……他说和朋友约好去抓鱼。”
“他经常这样,说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们家拿他也没有办法。”
李莲花指尖停住动作,沉默不语,眉宇间似在凝思。
那松动的石头说明,那个人在方青之前离开,摔倒一脚,将琴弦落在草丛,方青苏醒之后,紧随着回村。
在回村的路上又遇到了方絮。
那么方言礼是什么时候回村的呢?
李莲花让方青去休息,自已则坐在火坑前等待两人回来。
他掩袖打了一个哈欠,坐在椅子上打盹。
嘎吱!
笛飞声与张起灵带着一身湿气走进来。
李莲花听见声响醒了过来,嗓音带着沙哑:“你们回来了……有什么结果。”
他抬了抬手:“坐着烤一烤。”
笛飞声拉过椅子坐下,淡淡道:“这方俢竹,方言礼确实有大问题……”
他睨了他一眼,嗤笑一声:“方俢竹有武功……还准备偷袭小哥。”
张起灵点头回道:“被阿飞卸了胳膊。”
还有肋骨……还是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