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现在来不及跟你解释了,我在学校认识了一位同学,提前放学之后我带她来地下赌场玩了一圈,没想到我俩分开那一段时间特她被黑衣人给绑走了,能不能动用你的人员帮我找一下?”
少年满头大汗,眼神中充满了慌张。
战枭沉脚步一顿,冷漠的声音传来。
“你一天不惹事皮痒?”
战京延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哥,别骂我了,找人要紧,等找到了顾绒要杀要剐,随便你处置。”
“慢着——你说谁?”
战枭沉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发白。
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你说你的同学叫什么名字?”
千万不要是他心里想的那样。
战京延操纵着监控录像,试图找到师傅被带到了哪里。
听到他哥的质问,连忙解释:
“对,她叫顾绒,皇家高中11班的学生,我现在把她的照片给你传过去,你赶紧跟手下人看。”
截取了顾绒入学报告上的一寸照片,给他哥发了过去。
点开图片,战枭沉视线落在笑颜如花的女孩脸上。
他抿起来唇,狠戾的目色渗着寒意。
清隽的面容上森冷可怖,握着电话的手青筋暴起。
暗哑的声音,一字一顿道:
“战京延,你最好祈祷她没事。”
挂断电话,忙音传来。
战京延:“……”
他僵在原地,冷汗湿透了后背。
他……他……
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哥这样恐怖的声音?
甚至带着几分颤抖?
师父和他哥认识?
——
地下车库。
一辆亮红色跑车如离弦之箭开了出去。
战枭沉带上蓝牙,拨通电话。
“喂,风影,现在立刻打入地下赌场的内部监控,我要找人。”
容纳市面上顶级电子设备的屋子里。
响起特级预警的警报声。
原本还在沉睡的男人蓦地清醒过来。
视线落在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的任务上。
他胡乱擦了下嘴角的口水,迷糊地打个哈欠。
“老大,找我什么急事?”
“事关你未来老板娘安危。”
战枭沉手指握紧方向盘,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引擎轰鸣,在路上回荡。
红灯变绿,将油门一脚踩到底。
风呼啸着从男人耳边掠过,带起额前的碎发。
“什么东西——”
风影一嗓子喊了出来,差点没从凳子上掉下去。
老板娘?
他是幻听了吗?
老大成天除了工作,哪有时间去谈恋爱。
战枭沉脸上挂着还没有消退的戾气,眼睫下的眸子漆黑。
“没时间跟你解释了,你能潜进赌场的系统吗?”
风影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移动。
“五分钟。”
“抓紧时间,谢了。”
摘掉蓝牙,跑车风驰电掣的朝着赌场开去。
——
“你到底想做什么?”
谈判失败,顾绒冷着脸质问。
让他主动放了自已是不可能了。
只求战京延能快点联系警察过来。
“做什么?”
中年男人从口袋里掏出遥控器,在顾绒眼前晃了晃。
“你觉得呢?古荆墨把我逼到绝路上还不罢休,连同我的家人都要赶尽杀绝,你身为他的情人还能不清楚他的底线?”
顾绒皱眉,没想到对方完全不听她的澄清。
“我不是说了古荆墨和我就是路人的关系,你绑架我对他来说毫无威胁。”
“我不管!你就是他情人!”
中年男人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朝着顾绒暴怒。
他没有抓错人,眼前的女人能作为诱饵引出古荆墨。
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他拖着顾绒往赌场中央的楼层走去。
赌场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躲过人群,抵达大厅中央。
中年男人撕掉顾绒嘴上的胶带,手枪顶在她身后。
“喊出声!”
顾绒视线往下扫去,落在玩得不亦乐乎的赌徒上。
她勾起嘴角,默不作声。
中年男人变脸,威胁道,“我让你喊出声,没听到吗?”
见顾绒还是不出声,他咬着牙咽下唾沫。
“行,既然你不听我的,那就由我来主宰今晚的一切。”
中年男人盯着头顶上的摄像头,缓缓移开顾绒背后的手枪。
往吊灯的位置开了一枪。
“嘭——”
水晶吊灯被打坏,掉落下来。
赌场里的人尖叫起来,此起彼伏。
“古荆墨,我知道你能看到监控,你的女人在我手里,只要我按下手里的按钮,整座赌场不到五分钟就能灰飞烟灭。”
“限你在一分钟之内,出现在我面前,否则——”
中年男人笑了起来,脸上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咱们就一起消失在世界上。”
——
包厢里。
古荆墨看着下属递过来的平板。
实时监控里显示着大厅画面。
中年男人嘴角挂着挑衅的弧度。
“嘭——”
古荆墨一把摔了手里的平板。
碎片四溅,跌落一地。
“他竟然敢威胁我?”
阴恻恻的面容,异常的冰冷森寒。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派人解决掉他,以绝后患。
古荆墨披上外套,起身往大厅走去。
“别白费力气了。”
顾绒望着眼前的中年男人,风轻云淡地出声。
这人给她注射了一针药,现在浑身酸软无力。
战京延速度怎么那么慢,等得花都谢了。
中年男人握着枪的手还在颤抖。
竟然……真的开枪了……
视线余光扫到乱动的顾绒,怒火中烧。
“你别乱动!”他大声喊道,“信不信我马上引爆炸弹。”
换了个姿势的顾绒:“……”
维持着上个坐姿好久了,腿都麻了。
动一动还不行了?
抬头看着中年男人手里的遥控器,顾绒自觉地闭上嘴。
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可不想被炸得东一块西一块。
“哥,你把我口袋里的口香糖给我拿一颗,临死之前满足我的愿望。”
中年男人见她瘫在地上,估计不敢耍花招。
摸到放着口香糖的盒子,喂了顾绒一颗。
“妹妹,你也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古荆墨那个王八蛋。”
中年男人似乎存在最后一丝人性。
顾绒嚼着口香糖,默默地恢复着体力。
——
地下赌场门口。
战枭沉匆匆走进赌场。
昏暗的灯光、刺耳的尖叫声交织在一起。
氛围格外紧张危险。
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寻找着脑海中的身影。
“你们看见了吗?二楼大厅中央,那名绑匪绑架的女孩子身上穿着校服,恐怕还是一位高中生。”
“恐怖分子太可怕了,高中生都不放过?”
“听说胸前还绑了定时炸弹,咱们赶紧跑吧!”
战枭沉瞳孔猛地一缩,散发着幽暗的光芒。
动身朝着二楼就跑了过去。
路上。
正在原地团团转的战京延看到他哥,仿佛见到了主心骨。
猛地迎了过去,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哥,你终于来了。”
“师傅被绑匪作为人质威胁赌场老板,她身上还绑了个定时炸弹,怎么办?哥,要不是我带她来赌场也不会发生眼下的事情?”
“你还知道。”
战枭沉脚步未停,架着少年往楼上奔去。
“别说废话了,你清楚赌场的楼层,快带我去她所在的位置。”
战京延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
“好好好。”
距离绑匪十几米的位置。
顾绒双手双腿被麻绳绑紧,接触皮肤的地方磨得出了红痕。
松了一下骨头,勉强能稍有空隙。
她掀开眼帘,清冷的眸子,盯着中年男人的后脑勺。
“要是古荆墨不出来,你打算怎么办?”
闻言,中年男人紧绷的神经一刻也不松弛下来。
“我不管,给他最后五分钟要是还不出现,整座赌场就会沦为废墟,我可是在无数个角落都安装了定时炸弹。”
顾绒:“……”
她算是碰到炸弹小子了。
倒计时剩下最后一分钟。
中年男人擦了擦脸上的汗,吐出一口气。
“师傅!”
远处传来一道急切的呼喊。
中年男人和顾绒回头。
只见楼梯出口处站着一位身高颀长,头型跑得凌乱却丝毫不减清隽的男人。
浑身上下散发着矜贵傲然的气息,额头上已经满是细密的冷汗。
“战枭沉,你怎么来了?”
顾绒望着赶来的男人,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他为什么会赶过来?
谁告诉他自已在地下赌场?
战京延姗姗来迟,终于跑到他哥身边。
视线落在被绑起来的顾绒身上,闪着红灯的定时炸引人瞩目。
他指着前面,话都说不利索。
“哥……师傅她……”
哪里来的炸弹?
他感觉脑袋都转不过来,好像一团浆糊。
战枭沉犀利的眼神紧盯着顾绒,狭长的黑眸染上一层薄薄的寒冷冰雾。
不似战京延的紧张,声音沉稳冷静地吩咐着:
“我知道,你现在去给老白打电话,告诉她有急事让他找国内最知名的拆弹专家过来,还有问一下军队的人什么时间到。”
“好嘞,我马上去。”
战京延望了一眼师傅,掏出电话联系紧急救援。
这叫什么事?
地下赌场的安保质量也太差了。
有绑匪拿着炸药进来都检测不出来?
战枭沉的视线始终落在顾绒脸上。
确认她没有受到惊吓,悬着的心落地。
从上到下扫视一圈,见到被麻绳绑着的双手,谨慎地往前走上一步。
战枭沉跟着中年男人协商,耐心的出声:
“你想要什么条件,我都能满足你,前提是不要伤害她。”
闻言,战京延在一旁插话道:
“对对,你想要的东西我哥都能满足,房产,车子,还是现金?”
说着,他一步一步挪着脚步。
“往后退!”
中年男人察觉到俩人的意图,凶狠地吼了过去。
“你们不是地下赌场的老板,我说了让古荆墨过来谈判。”
除了古荆墨,任何人过来都没有用。
他走出赌场一步,这辈子就完了。
古荆墨肯定会杀了他。
话音刚落下,众人眼前出现一抹高大的身影。
见到来人,中年男人一把提起顾绒。
朝着前面的古荆墨威胁道:
“古荆墨,要是没猜错这是你的女人吧?我明明已经和你澄清道歉了,为什么还要把我一家赶上绝路?你要是不原谅我,我们就一起葬身火海!”
顾绒:“……”
别瞎说,谁是他女人?
她就是个炮灰,被你随便抓到的无辜路人。
顾绒瞄了一眼远处的战枭沉,略显心虚地抿了抿唇。
他不能误会吧……
整出来这么大的阵仗,还被误认为是其他男人的女人。
在听到中年男人说出来的话时,战枭沉不动声色地攥着拳头。
比起担心顾绒的安危,并未将这句话放在心上。
古荆墨大跨步走过去,一脸阴森的看着威胁他的中年男人。
“你想炸了整座赌场?未免太过笑话。”
语气里满是嘲讽。
此话一出,彻底踩到中年男人的雷区。
他顿时暴跳如雷,咬着牙说道:
“你们这些资本家,别以为我不敢按下按钮,反正我家都被你毁了,我拼了命也要拉你们陪葬!”
中年男人脸上露出解脱的神情,举起手中的按钮。
“等一下,等一下!”
战京延吓得魂都快没了,撕心裂肺地扯着嗓子叫出声。
千钧一发之际,蓦地响起枪击声。
战枭沉脚步一闪,接到保镖给他扔过来的手枪,眼神示意距离两三米的女人。
顾绒默契地心领神会。
她眼睛一眯,锐利的视线扫向身边的男人。
体力恢复得差不多,灵巧地提起手肘,击打到中年男人的腹部。
战枭沉举起手枪,对着嫌疑人的双腿膝盖打了两枪。
不足以致命,却无法逃跑。
见状,被枪声吓到的战京延捂着耳朵,闭着双眼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战枭沉朝着顾绒跑了过去。
潜伏在暗处的雇佣兵第一时间冲过去,将受伤的中年男人制服在地。
“放开我,你们都放开我。”
中年男人的膝盖上流血,好像是感受不到疼痛,奋力地挣扎。
古荆墨冷冷地扫视着一大帮身穿部队制服的雇佣兵。
脚步硬生生被逼退,视线里闪过一丝犹豫。
“老板,我们还是先撤吧,本来这几天咱们地下赌场就是警察紧盯的对象,现在正处在风口浪尖上,不能让他们找到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