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们误闯那里,他在开始的那几天,几乎是每天早上都去敲门。
里边不仅没有人进出,更是还没有任何动静传出,他才带着他娘和妹妹去旁边的草棚里住下的。
东方瑾看了一眼顾城霖,见他给自已使眼色,便不再说话。
顾城霖对君祁睿说:“你同我坐前边吧。”
君祁睿下车给顾城霖拱手行礼:“多谢。”
东方瑾:“……”都这样了还端着架子。
不得不说,这古代的文人把这礼教端的那是淋漓尽致,再次感慨一下——古人诚不欺我!
……
在回家的路上,他们一家四口从这位秀才口中得知,他的名字——君祁睿——字梓沉——二十四岁。
盛德八年的秀才。
盛德是如今东临国的国号。
东临国第一任皇帝的国号叫顺德,在位四十八年;第二任皇帝国号叫景德,在位二十七年;第三位皇帝国号叫昌德,在位三十年;第四位皇帝国号叫盛德,已继位十一年。
要说这东临国城里百年之久,也没什么变化,怎么还这么穷?这是东方瑾问的话题。
君祁睿说,历史记载,当年苍圣国发生战乱其实都是各地的藩王起兵的……
东方瑾:难怪苍圣国最后一位皇帝,把那些东西都烧了。
现代历史上的康熙时期的,还有三藩之乱呢?
这一烧他痛快了,解气了,国散了,如今各国可以说举步艰难。
这东临国第一任皇帝可以说是呕心沥血,让国家一点点的强盛起来。
第二位皇帝那是再接再厉,励心图志,可以说达到了一个高度,抱着天下太平的梦想含笑九泉。
可谁知道,第三位开始还行,之后呢……那可真真是后宫佳丽三千人。
这个皇帝逐渐昏庸无道,生活也极度奢靡。
选秀女那是三年一小选,五年一大选,中间还有各大世家为了稳固自已的地位,在各地搜罗美女,美男……
今天修个这个宫,明天修个那个所的……愣是把祖宗打下来的江山给祸害的没了样子……
那时的东临国可以说内忧外患,乱的就跟一锅大杂烩似的。
百姓不说民不聊生,但各地的灾难那是接踵而来。
昨儿某州蝗灾,今儿某州雪灾,明天某州水患……上报的干嘛?要银子,赈灾呀。
……灾区的百姓漂泊流离,多少人流离失所,艰苦度日……
这一来二去的国库空虚不说,他还向那些世家借钱……
借了不还吗?
……最后更是听信谗言杀了不少忠良之臣……混乱和腐败在朝中肆虐……
曾经的辉煌,正在悄然无息的正在走向不可避免的衰败……可以说是江河日下。
这不现任皇帝接管这个烂摊子之后,那是更加举步艰难了……
要不是镇国公一家誓死镇守边关,帝师亲自出面镇压朝臣,敦亲王亲自坐镇,碾压那些世家,这个国家支撑不到现在……
……
顾城霖问君祁睿说的我们,还有谁时,他支支吾吾的说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他母亲和妹妹。
之后才把他们为何来这边的事儿娓娓道来。
他们是广陵府,府城人氏,是来广临府的永昌县寻亲的……
因为他们一家一直跟着外公生活,他娘是君家独生女,他爹是招的上门女婿……
他母亲只知道他父亲家是广临府,永昌县人。
这不,他说着,他们一家四口听着,东方瑾越听越觉得味儿不对。
这么草率的吗?这可是婚姻大事,关乎一辈子的呀。
君祁睿的外公去世后,他父亲说要回家看看。
因为他接到家里来信,说家母也就是他祖母病重,之后就离家……
可是就在他爹离家不足一月,他要下场考举人时。
上边有查访的去了文书学院,这一查,便查出他户籍所在地的房子,已经不是他外公的了,而且他们一家还被诬告成欠房租不还的无赖户……
那些人也没有听信谗言,也没有相信那些人的一面之词,领头的一句——彻查……
……经过州、府的彻查后,结果竟是父亲陈国良的名字也是假的……
可是以前他考秀才时,也有查,都通过了,可这次怎么会有变故?
他们一家三口这才想起他爹走后一直没有回来,包括家里的一些下人……
东方瑾无语了,这可是欺诈行为。
君祁睿又说,考举人,要是考中了,不想再往上考的,是可以在当地某个官职,入编侧的那种,所以上边查的比较严……
因为他这个秀才那是实打实的考中的,那些人开始接着查。
开始那些人还反抗,最后那些人拿出自已的身份证明。
没想到这次来的人都是京城来的,手里还拿着陛下发放的令牌。
这下那些人也不敢隐瞒,便一五一十全都说了……
最后广陵府的那些官为了保全自已,把他们一家推了出来……
京城的那些人再问他话时,他是一问三不知,问他母亲时同样如此,没证据。
人家没法立案,那人离开时说——拿着证据可以去州或去京里告状……
而他们一家三口,也被买他家房子的人赶了出来。
之后他母亲要去君家的店铺拿钱赎回房子,到了店铺之后,才知道,君家的那些铺子也早就被他那个爹卖了。
人家说这铺子早就卖了好几年了……这是什么意思,还不明白吗。
这样一来他考不了举人,他娘也因此事气病,等病好了以后,他娘就带着他们兄妹来找他爹。
东方瑾再次无语,人家既然行骗,能给你留下证据?看来他这个爹也是预谋已久啊。
二十年?我去,厉害!够能忍得,这心机……
君祁睿他们三口,经过几路辗转打听,终于在永昌县,城东找到陈家。
可是没想到是,他爹在这边早就有了家室,长子的年龄比他都大五岁。
东方瑾:好家伙,都成家了还去骗婚?
君祁睿看到那个男人,那时化成灰他们一家三口都认识呀。
他娘找那个男人理论,人家死不承认,不仅说不认识他们,还恶语相加,骂他娘不知检点什么的,那是什么话脏骂什么……
之后,他们一气之下,只好报了官,告他欺诈、骗婚、谋财……
到了大堂上,陈家一家人都说那个男人没有去过广陵府。
一直在他们县里和相邻县几个县做生意,因此还找来一堆证人……
就这样,他们拿不出确凿证据,他们败了官司,因为他是秀才,可免板子。
但他母亲和妹妹没有免,一人挨了县衙的十板后给轰了出来。
后来有位好心人告诉他们……他们这才知道,那个永昌县县令的第九房小妾,是那个男人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