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嚎,把沉思的东方瑾给吓一哆嗦。
靠,她还活着呢?嚎什么丧呀!
不对,很不对劲,这是哪儿?怎么有人在她家院里哭闹?
不对!不对!刚才那个婆子好像是在喊“方瑾”,扫把星?丧门星?这是什么意思?
“大哥!你刚成亲,就非要闹着分家吗?你看你把娘气的,这就是你这当大哥的孝顺?”一个女子的声音一副质问的语气随之而来。
等等,大哥?谁?难道是这家的大伯子?好像也不对?
“我不活了,这个丧门星一进门这个不孝子就要闹分家。
顾城霖你个逆子,你知不知道父母在不分家,啊?你这是翅膀硬了啊!那丧门星怎么就吸引你了……”那个婆子这声声喊骂的有些尖利。
顾城霖?她这具身体的老公不是叫顾耀辉吗?
“大哥,那个方瑾一进门就病倒,这一躺就三天,我看你还是给她送回方家去吧。
回头让婆母再给你找个好人家的女子,再挑个好生养的。虽说这媳妇已经过门,但……但毕竟太瘦又一进门就病着不好生养是不,”又一个妇人夹枪带棒的说着风凉话。
东方瑾满心疑惑:又是一声大哥?第一个喊大哥肯定是妹妹。
这个喊大哥,又称哭那个婆子叫婆母,那就是弟媳。
不对!不对!方瑾不是说她嫁给一个童生吗?不是说这个童生是家里排行最小的吗?这个大哥是什么鬼?
想着,拖着全身酸痛的身子,一点一点的挪到窗边。
伸手食指沾了一点儿唾液,在窗户纸上捅破一个小洞,俯身上前,用一只眼向外看。
结果院里的一切她什么也没看到,因为窗户纸上的洞口外边是一个身材高大,肩宽腰窄大长腿的男子。
嗯?怎么还拄拐?后背还有伤?
靠!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跟剧情不一样?
“娘,方家来人了,听说不仅带了断亲书,跟来的还有方家村的村长和长老。”
东方瑾听着外边男子幸灾乐祸的话语由远而近,更加无语了,也更加糊涂了。
她替嫁的到底是谁?方家来了吗?还带着断亲书?跟谁断?她吗?
呵呵,好呀!她正好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断了正好,正好就没人知道这具身体里的芯子换了人。
“顾老贱人,你敢给我家送去休书,看我不撕碎你的老脸皮……”
东方瑾在屋里就听到由远而近的骂声,因为她听到这个声音后,让她的身体下意识抖了一下。
她知道这不是她抖,应该说是原主方瑾下意识的动作。
这是方家……娘,应该说是养母——方尤氏。
方家——方父,方德全。一儿方琨,19岁。一女方盈盈,16岁。
她方瑾,15岁,草蛋的15岁,她都26岁了好吗?
休书?这又是什么鬼?看来这两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打,打起来才好。
她在方瑾的记忆里,可是看到一个女孩悲惨的一生。
那真真是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成天吃剩饭不说,有时还吃不饱。
时不时的还给哥姐背锅,最后再挨顿男女混合双打,经常扔进柴房去睡,都不让她进屋睡觉。
难怪走的那么决然,没有一丝留恋,不走干嘛?
啊!万恶的古代!
15岁呀!无人权!
一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古代。
一个孝字大过天,可以随意上家法伺候打板子的,打死活该的家长制的时代呦!
东方瑾默默地叹了口气,这怕是对亲生父母失望了吧?
也是,都多少年了,十年呀!竟没有人找她。
人这一生有几个十年?还是在平均寿命不到五十岁的古代。
在那个非打即骂的家里,她是不是每天都盼望着亲人的找来,救她于水深火热中,是不是每次都失望?
所以她走时,脸上才露出如重见天日般的笑吗?
方瑾,你安心去吧,我会好好的,努力的活下去的。你放心,我会采纳你的意见不会特意找他们去的,就如你说的那样,有缘自会相见。
她在心里说完这些话,胸前的憋闷一下消失,她知道,方瑾这是彻底离开了。
哈哈……属于她东方瑾的时代来啦!断亲书?来吧!来吧!快点来吧!
“给你家休书都是便宜的,我家儿子要娶的可是你家大闺女。
可你方家给送来一个病歪歪不值钱的小女儿,算怎么回事儿?
我顾家没把你方家人送到衙门骗婚,就已经不错了,”顾老婆子叉腰大喊道。
“该死的顾贱人,你当初收老娘20两银子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说是个喘气的就行,你这老东西给我家送去休书,你怎么不早送?偏偏收了我家银子,还等我小女儿过门几天之后送。”
东方瑾:“……”喘气的?不值钱?姐最值钱了好吗?姐十岁就实现财富自由了。
之后,她就听到两个老婆子在破败的院子里便扭打起来。
打,使劲打,最好闹到官府去!
她总算听明白了,一个花钱了事的,一个拿了钱觉得不合适想反悔的。
都不是个心善的!
顾老婆子边打边喊:“你家骗人在先,是你办事不地道。”
东方瑾:确实骗人的在先,不过天下乌鸦一般黑。
方婆子扯着她的头发:“呸,该死的顾贱人,当初我上门说这件事时,你明明是同意的。
说让我家小女儿嫁给你大儿子,再给你20两银子这事儿就翻篇。可这才几天,你就反悔。”
东方瑾:不合适呗,你要是再拿20两试试。
“方贱人,谁让你家这个扫把星进门就没起来,还让我大儿子给我闹分家的。”
东方瑾嗤笑一声:姐昏迷着,你儿子跟你闹分家,跟我有毛关系?
“你大儿子跟你闹分家,你就给我家送休书?”
“不然呢?”
“顾贱人,你还说不然呢?你当初也没说你大儿受伤,还断了一条腿呀,还我那20两银子。”
东方瑾:这一头一尾的,怎么没说那个童生的事儿?
想着,身体又挪了挪,俯身,接着单眼看,因为打斗的没有动静了。
还有,刚才两个老婆子打架,小的们怎么跟着一起掐!
“我儿子要是不受伤,怎么可能娶你家那个奴才小女儿。”
东方瑾瞪眼:呸,你才是奴才!你一家子都是奴才!
“我不管,你把那20两银子还给我。”
“呸!你想的到美。”
说着,两人又掐起来。
东方瑾听到这里,靠在墙上,头也不那么疼了,也渐渐的想起来了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