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当年顾耀宗在外家上了几年私塾,后来在李家饭庄跟着掌柜的学徒……就娶了老板的小女儿。
顾耀宗家里有两个女儿,大的顾香草8岁,小的顾香叶5岁。
三弟顾耀祖24岁,娶长河镇叶家女旁支的女儿,叶世兰。有一儿子6岁,叫顾金锁。
大妹妹顾梅香,20岁嫁长河镇叶家,顾老婆子的族叔家里,有一儿一女,婆家在长河镇是开杂货铺的。
这个妹妹很少回来。
二妹妹顾梅雨,就是那天来的那个,17岁,待字闺中。
之所以现在不出门,顾老太婆是想等他小儿子明年考中秀才,再给她说门好亲事。
呵呵,这才是一个正常的家长吗?那她呢?
三弟顾耀辉,15岁,今年新考上童生,现在在灵安县,云舒学院读书。
顾四婶儿说,县上这个云舒学院只招收童生以上的学子。
顾四婶说顾城霖从小家里人就不喜欢他,对他那是非打即骂,经常不给饭吃那是家常便饭。
家里的几个儿子到了上学的年纪,顾老太婆都送去娘家那边上私塾,倒是顾城霖一天都没让他上过私塾。
东方瑾再次怀疑!
东方瑾想着顾家那一家子,顾耀宗,顾耀祖,顾耀辉,梅香,梅雨,这一听就是一家人。
按理说顾城霖是家里的长子不应该呀?
顾四婶还说城霖的名字还是前族长给起的,那时前顾族长年事已高,前族长也是顾城霖出生那年冬天去世的。
大家都以为顾老婆子不喜他这个大儿子,是因为这个原因。
老一辈的都知道,顾叶氏也就是顾城霖的娘是前顾氏族长给搭的线嫁给顾青山的。
但现在她细想,她觉得这事透着古怪。
按着顾四婶说的,顾婆子娘家是有些家底的,她又是家里唯一的女儿,也是个受宠的主。
一般要是这种情况,父母兄弟的都会尽力的把女儿嫁到身边最近的地方,或者给她说门比叶家更好的人嫁了。
古人对门当户对的执着,那可都是刻在骨子里的,尤其是家里还是出了两个童生一个秀才的家庭。
这叶家也算是书香门第之家,为什么把唯一的女儿嫁到邻府,还是这么偏远,贫困的灵雾村?
那叶家怎么会让她嫁这么远?还嫁给老实话少不识字的顾青山?
真如顾四婶说的是看在顾青山家里就剩他自已,进门当家,不受婆家气?
不信!那她对自已女儿怎么知道让她们嫁入比她家好的人家。
难道她父母不知道?
而且她可是看了顾家那一家的模样,不说长相,就这身高,这个顾城霖就有和他们不一样。
实在是,这家伙太高了,昨天她虽然只看了一会儿,这里的男人身高可没有一个超过一米八的。
这家伙的身高至少有185,还有顾家的人可都是“猪”一样的身材……
处处透着古怪!
这天都暗下来了,顾城霖和孩子们都没回来,顾四婶也没来,看来真的是住那边了。
想想也是,顾城霖离家五年,走的时候女儿还没出生,而他现在又那个模样……
就在东方瑾想着进空间待一宿时,院里有了动静,她从空间拿出一把消音枪,慢慢靠近门口。
听到说话声,她才确定是顾城霖回来了。
赶紧把手里的东西送进空间,这些武器还是她当年在国外留学时,二哥去看望她,给她在黑市买的。
她知道,因为二哥的身份,再加上家里的情况,她是唯一的弱点,也是那些政敌的一个突破口。
透过门缝,看着刚才离开的那个“黑影”,那可能就是顾四婶的侄子顾春生吧。
东方瑾点上灯,两盏灯都点上,尽可能让屋里亮点儿。
“顾城霖,带着孩子来这屋。”
不是她不让他们进旁边那屋,是因为,她刚才刚开门,就闻到一股臭味,那臭味还是移动的。
等人走到门口,东方瑾透过昏暗的灯光看到两个孩子,可把她吓到了,这是人?
怎么比非洲难民还像非洲难民。
看向顾城霖:“怎么这么晚回来?吃饭了吗?”
她这话也把顾城霖拉回现实,看着干净利落的人和干净整洁的屋子,他都有些恍惚。
“没呢?”声音有些冷。
“等着!”
东方瑾返回屋里,把炕上的被褥卷起来,放到箱子上,把顾四婶拿的饭都摆好,还好她之前拿去空间热着。
“你带孩子们先吃,我去烧水。”
东方瑾不等顾城霖说话,就跑到厨房。
“爹,这就是你新娶的媳妇吗?”进了屋,男孩壮着胆子问。
“嗯,上炕吃饭。”
男孩看到碗里的菜和肉,看向他爹:“爹,我们真的能吃吗?”
“吃吧?”顾城霖说完,压下心里的刺痛。
女孩吸了吸鼻子,弱弱的说:“哥,我闻到肉味儿了。”
“嗯,爹没筷子,”男孩看了一眼桌子。
顾城霖起身:“我给你们拿去。”
东方瑾端着两个碗,咯吱窝夹着筷子走进来,侧身:“顾城霖,拿筷子。”
说着把两碗浓稠白米粥放到两个孩子跟前,这是她刚从空间里盛的。
还好她今天做饭时,多做了一些,粥她吃的少,不然现在新做,也来不及了。
把那一小碗酱菜放到他们跟前:“你们小,又是晚上,配着这个酱菜喝粥,这个饼子和菜给你们爹吃。”
东方瑾说完,这才两个孩子看到她吓得抱在一起,恐惧的看着她。
她有这么吓人?
转头看向顾城霖:“你跟他们说了什么?”
顾城霖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盯着那两碗白米稀饭。
东方瑾也注意到了,撒谎道:“这些都是嫁妆里的,粥是我中午熬的。”
顾城霖见她这么说,又看向那几个箱子,果然囍字没有了,可是他们这边的嫁妆里什么时候送米了?
而这些米一看都是颗颗饱满的精米,要知道县里粮店卖的米大多都是碎米。这种精米,一般都是直接送到那些富贵人家,从不摆在外边。
像这种精米,他想怕是京里的贵人们都不一定吃的到。
东临国是个什么光景,他现在还是了解一二的。
深深的看了这个新媳妇一眼,敛下眼帘,拿起饼子吃了起来。
他并没有问什么,也没管孩子吃不吃,沉寂在自已的世界里。
女孩看着东方瑾,窝在男孩怀里,对着顾城霖弱弱的说:“爹……我……我想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