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锦,是我。”雀泽廉掌心温柔包裹着她沾血持枪的双手,柔声道。
“呜呜呜雀泽廉。”看到雀泽廉的那一刻,萧锦笙盛满眼眶的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有没有哪里受伤?”雀泽廉手带云雾,轻轻将她脸上沾染的血迹抹掉。
“我杀人了。”萧锦笙抽噎。
“你做的很好。”雀泽廉将她脸侧凌乱的发丝别在耳后,揉着她脑袋笑着安慰:“小锦比我勇敢很多,我一开始连枪都不敢开呢。”
“别怕,我们都来找你了。”雀泽廉轻轻将她揽在怀里,按着她紧扣扳机处于蓄力状态手枪的手:“有我在,你现在很安全。”
“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可这个枪……”萧锦笙还抖着手。
她愿称为这是把不能回头的枪。
只要扣动扳机,就没有反悔的可能。
扳机扣动越久,威力只会越发强悍。
“没事,你力道跟着我。”雀泽廉掌心贴着萧锦笙持枪的手背,拉着她的手腕,让枪口瞄准别处。
他低头看向萧锦笙,温声:“小锦,既然来到这个世界,那就得遵守这个世界的生存规则。”
萧锦笙抬眸望着他,对上雀泽廉霞色温柔的目光,就是话音都格外轻和。
他道:“在这里,适者生存。”
雀泽廉拉着她持枪的手,眸色无情,替她瞄准地上大刀疤的尸体。
随着他带着萧锦笙手指扣动扳机。
又是一声枪响,击中大刀疤尸体的脑袋。
又是一整颗星石的能量,直接将尸体的脑袋炸成碎沫。
“敢看吗?”雀泽廉将银色手枪收回萧锦笙手里,温声询问。
“不……”萧锦笙连忙摇着脑袋。
“那就不看,我们先回家。”雀泽廉直接将她拦腰抱起,示意她脑袋可以枕着自己,快步向外走。
走出大门时,萧锦笙忍着恐惧,从他怀里探出脑袋,朝后看去。
她看见,原本被她在胸口炸开血洞的大刀疤,短短时间里,尸体完全丧尸化,指甲变成尖利的黑爪。
如果不是雀泽廉刚刚带她补了一枪,萧锦笙能肯定,大刀疤会变异成丧尸,朝她袭来。
“在迷雾大陆,杀人和杀丧尸是一样的。”注意到她还是看了大刀疤的尸体,雀泽廉解释。
“我记住了。”萧锦笙弱声。
她有些疲惫,抬手揪着雀泽廉衣襟,靠在他怀中闭眸假寐。
“累了就睡一会儿,等你醒来,我们就到家了。”雀泽廉安抚。
萧锦笙摇了摇头,现在她脑袋发胀,根本睡不着。
被雀泽廉一路抱着往外走,她能看见走廊被击倒在地的黑衣人,都是大刀疤的手下。
每个黑衣人身下都有血迹,生死如何一眼便知。
很快,萧锦笙就跟另外四个分散找她的男人汇合。
“她手受伤了,先给她治疗一下。”雀泽廉抱着萧锦笙,率先朝玉云霄走去。
玉云霄耷拉着猫耳朵,一声不发,只催动异能给萧锦笙疗伤。
第二次了。
这是他第二次弄丢了萧锦笙。
玉云霄看着萧锦笙身上的血迹,只觉得格外刺眼。
“我去把车开来?”宿野看向埋首躲在雀泽廉怀里的萧锦笙,询问雀泽廉。
“也好。”雀泽廉点头。
淮清拉过一旁的椅子,示意雀泽廉抱着萧锦笙可以先坐着。
就是墨皎,扫了眼萧锦笙身上的血迹,在这一刻都没跟她作对。
“你们先回去,我有点事。”墨皎冷着目光,留了句话就朝外走。
“这个时候,你去哪里?”淮清询问。
“去买树苗。”墨皎回答。
“这是买树苗的时候吗?”玉云霄惊声。
闻言,墨皎回头,冷嘲的目光扫过玉云霄:“不去种树做什么?难道像你?就看了她两次,两次都把人弄丢了。”
“再跟你们待一块,她作死你们也作死,让我跟着等死吗?”墨皎冷笑。
“这一次是我的问题我认,可墨皎你说话会不会过分了!”玉云霄怒声:“她是被绑走的,你别受害者有罪论。”
“让他走吧。”萧锦笙从雀泽廉怀里坐起,无力朝玉云霄唤了声,随后对上墨皎阴冷的目光,她白着脸色:“我之前说的话还作数,分数够了我会和你离婚,你种树去吧。”
“呵。”墨皎冷笑。
墨皎并没接萧锦笙的话,转身快步离开。
宿野开车回来,就发现少了一个人,玉云霄更是处于炸毛状态。
他疑惑想问,淮清率先解释:“他有事,让我们先回去。”
宿野微不可见蹙眉,没再说什么,待众人上车,就启动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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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市斗兽场,充斥着变异兽嘶吼和人类的欢呼声。
一个光头男人坐在高处,端着红酒,俯看斗兽台上,兽化人和变异兽的生死决战。
“老大,大刀疤死了。”一个人急忙跑来禀报。
“那个雌性呢,好像叫萧锦笙吧,死了吗?”光头男对于大刀疤的死,毫无波澜。
“没死,被救走了。”手下回答。
“被救走了。”光头男人总算有了反应,偏头看向手下:“墨皎救走的?”
“她的五个兽夫都来了。”手下答。
“倒是命大。”光头男人嗤笑。
手下应声:“五个人保护,想杀她确实有点麻烦。”
“命大的是墨皎。”光头男人目光阴暗一笑。
手下一愣,试探询问:“大刀疤死了,可要安排其他人接替大刀疤的任务。”
“暂时不用,一次打草惊蛇,下一次他就有了防备。”光头放下酒杯起身:“再想借这个雌性的死杀他,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手下虽对光头的话不解,但畏惧于光头,并不敢多话。
光头此刻也没了再看斗兽的心思,起身回到黑市最顶楼,红门紧闭的办公室。
房内厚重的窗帘紧拉,哪怕是白天也昏暗无比。
光头不甚在意,抬手打开了灯,回身就见自己办公桌后那张红皮大椅背对自己,正坐着一个高挑的身影。
大椅旋转,墨皎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唇角噙笑看向满脸惊恐的光头:“看到我,有这么害怕吗。”
“你说,我们多久没见了。”墨皎扬眉:“你叫什么来着,姓王?姓李还是姓朱?”
“不好意思,一些命臭还爱跳的小丑,我实在记不住名字。”墨皎歉意一笑。
光头连忙调整身体反应的恐惧,讪笑答:“是您啊,小的还以为……”
“以为我已经死了?”墨皎笑问。
“不不不。”光头连忙摆手:“你能在尸海里救下小的,小的相信您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