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行至一段有雨的地域,车窗上噼噼啪啪的落着雨滴打过的声音。
前头车厢原本外出办事的警察局刘队长带着几个手下一路快跑,急匆匆的走进这节车厢,举着手枪喜气洋洋的喊道:“在哪里,拍花拐子在哪?”
站在车厢头的少年勾唇一笑,伸手指着那一老一少两个妇人,“正是那老妇人和抱着孩子的年轻妇人,刘队长可得小心那个孩子啊!”
刘队长哈哈一笑,“这是自然,这是自然....”那可是能让他更进一步的金娃娃,一挥手让他身后的手下赶紧上前去拿人。
“冤枉啊,我们不是拐子啊!这是我家的孙子啊!”老太婆一拍大腿哭着喊冤一边后退。
“你们要干什么,冤枉啊....警察欺负良民了。”老太婆一边退一边喊,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这回却没人愿意信她。
也不知为什么被少年这么一指认,刚刚还打抱不平的众人,没来由的都相信少年说的话,连忙拦住那一老一少两个妇人。
老太婆见事情不妙,转头就想推开人跑路,奈何车厢内人太多很快被人群拦了下来。
那柔柔弱弱像鹌鹑似的年轻妇人倒没人防备,谁知警察去抓老太婆去了,妇人却将孩子一扔,就冲着指认她们的少年去了。
刘队长连忙着急大喊,“孩子,小心孩子.....”
好在张启山帮忙一跃而起去接住孩子,反手就将孩子丢给一旁的读书人,转身去捉那年轻妇人。
年轻妇人刚冲到少年面前,就被斜刺里一把大刀拦住了去路。
却见她足下一点,在两旁椅子上借力一跃,就从上方直逼少年面门,势必要将这破坏她好事的崽子斩杀于刀下。
只见那少年不慌不忙,侧身一闪,便躲过了妇人的攻击。随后他飞起一脚,正中妇人腹部,将其踢倒在地。
一旁的警察见状,立刻上前将妇人制服。
而此时,被妇人扔掉的孩子在读书人的怀里哭闹不止,看得之前还为妇人出头的人气愤填膺。
行驶的火车吭哧吭哧的停在了一处车站。
“真是可恶!”警察刘队长愤怒地说道,“你们这种人,竟然连孩子也不放过!”
“我们真的是他的家人啊!”老太婆还想辩解,却被刘队长打断。
“别再狡辩了!大师说的不会有错,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警察们押着两人先行下了车。
刘队长落后一步对着少年热情的道,“那个大师我们就先走了,有空来汉口这地界玩,我做东。”
少年微笑着颔首,“恭喜刘队长,您客气了,还请慢走。”
“好好....”刘队长喜气洋洋的亲自抱着小娃娃下的火车。
少年看着远去的几人,心中松了一口气。他转身看向周围的人们,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谢谢大家,如果不是你们帮忙,恐怕这两个人就要得逞了。”少年拱手说道。
车厢众人纷纷展露笑颜表示不用客气。
老六笑嘻嘻的走上前来,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小六厉害啊,你那一脚不错不错……”再重一点那妇人当场就能没了,
少年也就是小六笑了笑,拉着老六就回了他们自已的座位。
老六见没了旁人这才小声的询问,“小六怎么回事,我看怎么旁人能看到你了。”
小六但笑不语指了指手腕上戴着的一串佛珠。
张启山也坐了过来,只见少年白皙的手腕上戴着一串暗红色的佛珠,仔细一看,却见佛珠间流光微闪,心下明白,应该是个什么不得了的宝贝。
陈皮脸色微红的偷偷瞄了一眼小六,一对上小六的眼睛,面色就更红了。
小六以为他是之前被气狠了,也没在意。
张启山看了看身侧少年那世间无其二的容貌,眼底光芒微闪,又见靠窗坐着的陈皮,神色微变。
脑子里父亲和族人惨死的容貌还历历在目,实在不该多想儿女私情,还是这般......不容于世的情谊,若来日大仇得报,他没了压身枷锁,定愿......算了,太不真实的妄想还是藏在心底吧!闭了闭眼......再睁开已经恢复平静。
却不知那一眼太过惊艳,在看见的人心中都留下了重重的一笔,往后经年想起还是觉得美好。
老六天天见着小六那张脸,许是看习惯了,倒没觉着有什么。
白姨初见小六时他还是黑漆漆的小娃样,只是看面相长得不错,又感念他的孝心,那时以为他和老六是父子,后来又见洗干净脸的小六,才知道哪里是父子,老六那样的人可生不出小六这模样的儿子。
虽然经常看见小六,但是每一次都感慨,怎么就有这么好看的人。
白姨见小六坐过来立马道,“还得是咱们小六出马,一眼就看出那两人是拍花拐子,一会儿的功夫连那警察局的队长都请来了。”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道,“可见那小孩应是什么富裕人家的孩子。”
小六对着白姨竖起大拇指,又不免提醒一句,“白姨知道就行。”
白姨一挥小手绢,“你放心我懂的。”
那警察队长都亲自抱着孩子下车,那身份哪里是他们这种人能招惹的。
不过她也越发觉得小六不简单,嗯,以后她好好跟着老六,不愁小六以后不给她养老送终。
白姨的双手捧着脸手肘撑在矮桌上看着小六感慨,“哎,也不知这般模样的小六,以后便宜了哪家女郎。”
小六声音低哑,“自然是我心悦的人。”
白姨笑着点点头:“对对,终身大事,就该找个合自已心意的。”
一句话,让两个都变了脸色,收起了心中的那点绮念。
陈皮面色更是一白,忙将头转向窗外,看着车窗倒映着人儿,悄悄的勾勒他的眉眼。
真是着了魔怔了,这样不凡的小六,怎会雌伏于他人之下。
张启山拱手向几人道歉,“之前若不是我让座,也没有这麻烦事找上门来。”
小六笑着摇头,“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如此。”转头又问陈皮,
“我走后你没受委屈吧?”她离开的时候踢了那烦人的老太婆一脚,那人肯定会以为是陈皮踢的。
陈皮闻言冷哼一声,“我一大老爷们儿,会受什么委屈。”顿了顿觉得之前语气可能不太好又道,“没有。”便扭过脸不再说话。
小六颔首,“那就好。”
白姨点点头回张启山:“是啊,又不单单是你的问题,你也是好心,谁知道遇到那样的人。”
说完白姨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掐向了旁边抱着刀坐着的老六。
冷笑道,“要我说还是得怪这个人,天天抱着把刀,有什么用,关键时刻掉链子。”
老六瞪她不动声色的揉了揉手臂,“你这婆娘干嘛呢,我哪知道就打个盹的功夫就出那么多事。”
白姨双手叉腰重重的一哼细眉一挑,“哼.....”
老六立马缩了回去闭上眼睛装睡,“哼,懒得理你。”
而小六早就闭上眼睛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