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傅珽来接她是个总比傅南屿来好,傅珽就是看着凶点,其实很好收买的,投其所好,她决定待会请傅珽出去搓一顿,让他替自已保密,再跟家里其他人说自已脸上的伤是摔的就好了。
知道傅珽会来接人,那位领导总算暂时歇下给傅家其他人告状的心思,不过还是让其他人保持了一级戒备,避免傅珽真的炸了警局。
鹿惊棠松了一口气,继续啃煎饼果子,帽子叔叔大方的也给了鼻青脸肿的老外一个,不过老外的没有鸡排,只有几片菜叶子和饼皮。
老外依旧吃的津津有味,边吃还边瞪大眼睛惊呼:“delicious!delicious!”
非常傲慢的用蹩脚的中文道:“我知道,虽然中国人不怎么样,但是泥门的食物很豪吃。”
帽子叔叔笑的很慈祥,手却下意识往后腰摸去。
鹿惊棠无语道:“你们不是信那什么上帝嘛,怎么,上帝没给你们这么好吃的食物?他不爱你们吗?他既然保佑你们,为什么你们国家的人会那么惧怕在路上突然被枪击?你们国家那么好,你们做过什么好事吗?是侵略别人还是杀害无辜的平民?或许你们享受不到这些美味的东西,或许是因为你们的上帝以你们为耻,认为伤害无辜幼儿的你们是罪人,不配享受。”
随着她一句句诘问,对面自诩世界顶级美食家的老外已经破防到不行,脸色涨红成红种人,委屈的像个五百斤的胖子,砰的推开桌子站起来怒吼:“you shit up! 你! 你说的都不是 真的,我们敬爱上帝,上帝爱着他的信徒。”
鹿惊棠弯眸一笑,“好吧,只有被说中的人才会像你这样失态。”
调解室里,老外半弯着身体,双拳紧握崩溃怒吼,鹿惊棠输出时一直装死的帽子叔叔立刻出声警告:“干什么呢!这里是警局,要发疯回你国家去!”
老外满脸委屈,“她也说话了,泥门为什么不说她?”
“她又没像你那样大呼小叫的。”
林依晓朝鹿惊棠凑近,“没看出来啊,脸那么甜,嘴挺毒啊。”
鹿惊棠吧唧吧唧,“放下圣母情节,狠毒他人,愉悦自我。”
“......”
“鹿小姐,接你的人...来了。”
傅南屿跟着帽子叔叔进来的时候,鹿惊棠正好啃完整个煎饼果子,嘴角沾到的酱还没来得及擦掉。
抬眼望去。
站在人群里矜贵如鹤立鸡群的男人,目光幽暗的朝她看来,脸色阴沉至极。
鹿惊棠吓得打起了嗝,卧槽,怎么是傅南屿!
“嗝...嗝...大哥,你...嗝怎么来了?”
傅南屿看着她脸上青紫有些淤血的伤,,脸色极其难看,他下颌绷紧,几乎咬着后槽牙冷冷道:“怎么,我不该来?”
鹿惊棠讪讪,“来的好,来的好。”
“嗝...嗝.....”
她是懂怎么讨好的人,大眼睛可怜巴巴的往上瞅,跟只犯了错的心虚小狗似的,再多的气也散了大半。
傅南屿又气又无奈的闭了闭眼,转身朝饮水机走去,重新给她接了一杯温水,“喝水。”
鹿惊棠听话的咕噜咕噜喝完,乖乖等着傅南屿办完所有手续领她回家。
趁着没人注意到,林依晓立刻溜之大吉,“我先走了,你自已保重吧。”
“你慢点,到家给我发消息。”鹿惊棠挥挥手。
傅南屿办完手续可以离开的时候,今天给鹿惊棠帮忙的爸爸来了,小妹妹家境看着一般,父亲赶来的时候手上脚上还有未来得及清洗的泥土,应该是附近的工人,过了一会,女孩的妈妈也来了,身上还围着塑胶材质的围裙,隐隐能闻到女人身上的鱼腥味。
女人表情有些局促,像是怕被有人嫌弃她,找到女儿立刻心疼的将人搂进怀里仔细查看。
一家人温馨的抱在一起,没有责骂,没有嫌弃。
傅南屿只是看了一眼,转头去看鹿惊棠,她侧着脸满眼羡慕望着那一家三口的方向,然后低下头有些失落的抓了抓自已手指。
见到傅南屿回来,眼神明亮了几分,一笑眼睛弯成月牙形状,鸦睫又长又密,“大哥,你回来了。”
像个在幼儿园门口满眼期盼等着父母来接放学的小朋友。
掩于胸膛下的心跳清晰深刻,傅南屿指尖轻轻动了一下,眼神柔软了几分,“回家了。”
脑袋被人轻轻揉了一下,鹿惊棠有些发愣,“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