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屿微蹙了下眉,侧头低眸,看了鹿惊棠一会,溢出一丝低笑,睡得跟小猪一样。
以前总听齐衡念叨他妹妹,担心她长大了识人不清被骗,那时候他还不明白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可担心的,没想到自已也会有这一天。
商青端着牛奶刚要敲门,看到沙发上睡着的人,放下了敲门的手,将牛奶放在桌上便无声地退了出去并把门关上。
傅南屿走到沙发上坐下,看鹿惊棠睡得很熟,尖尖的下巴搭着手臂,嘴唇水润嫣红,小脸肉看着就软乎乎的,能够看到挺翘鼻尖上细小的绒毛,眼睫低垂,又长又密的睫毛覆盖小来,像两把毛绒绒的刷子。
他手心突然有些发痒,没忍住伸出指尖在人眼皮下轻挠了挠。
他指腹粗糙温热,偶尔擦过她柔嫩的皮肤,熟睡的人应该是觉得痒,嘟囔了一句,将脸都闷进臂弯里继续睡。
傅南屿被气笑了。
他叫她上来睡觉的? 指尖在桌上轻扣了两下,鹿惊棠身子才动了动,半晌眼神迷蒙的抬起头,眼里还带着水雾,她怎么睡着了,没忍住在傅南屿黑漆漆的目光下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
傅南屿似笑非笑:“睡得好吗?”
鹿惊棠腼腆的闭上嘴巴,“还行,有点冷。”
没想到傅南屿真的站起身,拿起空调遥控器调高了温度。
“你认识谢青河?”傅南屿居高临下看着他,突然出声问。
闻言,鹿惊棠愣了一下,谢青河?不是男二吗,为什么问她认不认识,原著了里原主女配就是被谢青河亲手割掉舌头,卖进深山的。
她低眉顺眼,警惕道:“我是该认识呢还是不认识呢?”
傅南屿用平板找出谢青河最近采访的图片,给她看,声音压得很低,“这个人认不认识?”
鹿惊棠凑过去仔细的看了看,摇摇头,“没见过。”
傅南屿黑漆的眼点着她,带着审视,看她不像说谎,半晌,他说:“以后看到这张脸离远一点就行了。”
“好的,大哥,以后遇到他我转身就走。”鹿惊棠乖乖道。
不用傅南屿提醒,鹿惊棠也会离谢青河远一点的,原著里描写谢青河亲手割舌头的画面实在太血腥了,想想就舌头疼。
傅南屿看她这股傻劲,就发愁,以前觉得鹿惊棠心眼有点过于多了,现在完全是缺心眼了。
不管这谢青河到底有什么目的,有他看着,这兔子也出不了事。
“把牛奶喝完了,回去上班吧。”
鹿惊棠捧着牛奶突然想起今天晚上办公室聚餐的事,她凑过去道:“哥,我晚上办公室聚餐不跟你一起回家了,等结束了我让刘司机来接我。”
傅南屿刚好今晚也有约,他不容置喙道:“十点之前必须到家。”
鹿惊棠想着反正吃个饭,也吃不了多久,就答应着,“知道了哥。”
晚上十一点半,酒吧包厢里。
厉沉斜靠在沙发上,骚气的解开胸前几颗扣子,露出肌肉线条流畅漂亮的胸膛和马甲线。
一旁几个眉眼清秀,穿着服务员衣服的女孩子正给他们倒酒,齐衡桃花眼一挑,女孩子们羞得脸颊。
傅南屿没喝多少,眼神依旧清明,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他妈叶惜溪的电话。
他直接关掉包厢里的音乐,接通,“喂,妈,有什么事?”
叶惜溪的声音里带着担忧,“南屿,你知道你妹妹聚餐的地方在哪吗?我打了电话也没人接。”
一听鹿惊棠到现在还没回家,傅南屿眸色沉了下来,光影交错的光线掠过他凛冽的眉眼,他沉声道:“您别着急,我去接她回家。”
跟叶惜溪挂了电话,傅南屿连着给鹿惊棠打了五通电话,都没人接,他气笑了,五官沉郁的不行。
看他脸色不对,齐衡和厉沉都坐直了身子,一脸好奇的样子。
某音乐餐吧内,鹿惊棠醉得脸颊通红,发丝微散落在脸颊上,肤色白皙,增添了几分情欲的气息。
她叼着根鱿鱼丝慢慢嚼着,总觉得自已忘了什么事,傻乎乎的看着人笑。
几个年轻的男员工被她笑得心脏扑通扑通跳。
林依晓不知道她酒量这么差的,两瓶啤酒就醉成这样的,看了一下她手机,还关机了。
她正想去外面给她扫个电宝充电开机,结果自已放桌上的手机响了,看了一下陌生号码,怕是诈骗挂了,结果对方又打了过来,她又给挂了,挂了又打,她只能接了。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温润的男人声音,“你好,请问是林依晓小姐吗,我是秦先昭。”
听到秦先昭这个名字,卧槽,林依晓呼吸都停住了,连忙捂住听筒,叫其他人安静点。
“御前总管的电话。”
正喝得火热的部门领导和同事都噤声了,林依晓语气虚虚道:“秦特助,是我,请问您有什么事?”
秦先昭:“请问您们在什么地方聚餐,鹿小姐还在那里吗?”
林依晓看了眼醉醺醺的人,连忙道:“在的在的,我们在槐北路魔力音乐餐吧。”
秦先昭没挂电话,跟傅南屿说了一下情况,傅南屿眉眼沉沉,沉声道:“让鹿惊棠接电话。”
秦先昭跟林依晓说让她接电话,林依晓说好的,摇了摇鹿惊棠,把电话塞她手里,“接一下电话。”
“唔......干嘛呀,人家要喝酒。”鹿惊棠皱眉醉意明显的嘟囔了一句。
电话那头的人听到这句,溢出一丝冷冷的轻呵,低沉泛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鹿惊棠,你还记得你自已是谁吗?”
醉鬼听到这一句,湿润的眼带着迷蒙,砰砰的拍着桌子。
“什么,问我是谁,连你爷爷我是谁都不知道出来混!?你爷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梁山好汉祝英台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