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莹一听这话,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她声音颤抖地说:“爸,怎么会这样……爷爷他……”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泣不成声了。
奶奶在一旁也忍不住抹起了眼泪,嘴里念叨着:“这可咋办呀,老头子怎么突然就﹉”
孟希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镇定一些,他轻轻拍了拍孟婉莹的肩膀说:“莹莹,别哭了,爸爸得赶紧准备东西去医院,说不定还有转机呢。”
孟婉莹强忍着泪水,用力地点点头,转身就和奶奶一起帮着孟希文收拾起爷爷住院要用的衣物、洗漱用品等东西来。
她的动作有些慌乱,心里满是对爷爷病情的担忧和害怕,可又不断在心里给自已打气,爷爷一定会没事的。
收拾完东西,孟希文冷静的说:“这两天你就在奶奶家陪着奶奶,家里也没有人,我和你阿姨都在医院照顾你爷爷,你要听奶奶话,知道么?”
孟婉莹强忍着眼泪,哽咽的说:“我知道了,爸爸,你一定要照顾好爷爷。”
孟希文又转身对自已的老娘说:“妈,您别担心,我爸一定会挺过去的。”
奶奶擦了擦眼泪,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唉,但愿吧,就盼着老头子能熬过这一关呐。”
孟希文点点头,提着收拾好的东西,眼神中透着坚定:“妈,您和莹莹放心,我和梅琳会在医院好好守着爸的,医生也会尽全力治疗,咱得往好的方面想。”
说罢,他便快步往门外走去,孟婉莹和奶奶跟在后面,一直送到了大门口。
看着孟希文远去的背影,孟婉莹的泪水又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她紧紧拉着奶奶的手,仿佛这样能给自已一些力量,嘴里轻声念叨着:“爷爷,你一定要好起来呀……”
奶奶则轻轻拍了拍孟婉莹的手,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直到孟希文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才缓缓转身回屋。
第二天,孟婉莹像往常一样起了床,看见沉默不语的奶奶,走上前蹲着对奶奶说:“奶奶,您别担心,我相信爷爷会好的。”
奶奶听到孟婉莹的话,微微抬起头,眼中满是疲惫与忧虑,但还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轻轻摸了摸孟婉莹的头说:“嗯,莹莹,奶奶也盼着你爷爷能快点好起来呀,就是这心里头啊,总是七上八下的不踏实。”
说着,奶奶的眼眶又微微泛红了,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努力克制着自已的情绪。
孟婉莹见状,忙伸手紧紧握住奶奶的手,用自已温暖的小手给奶奶传递着安慰:“奶奶,爷爷他身体一向硬朗的,这次肯定也能扛过去。咱定要相信医生,他们肯定会把爷爷治好的。”
奶奶轻轻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是啊,你爷爷这辈子吃了不少苦,可从来没被啥困难打倒过。这次,唉……希望他能再挺一挺。”
孟婉莹安慰完奶奶,背上书包,朝学校走去,就这样胆战心惊的过了两天。
星期五下午放学,孟婉莹刚一回到大伯家门口,就发现大伯和大伯母着急忙慌的往外走。
她连忙跑到爷爷奶奶的屋里,只见原来爷爷睡得地方,放了一块石头,奶奶正坐在一旁落泪。
“奶奶,这是怎么了?我看见大伯和大伯母着急忙慌的出去了?”孟婉莹焦急的问。
奶奶连忙擦掉眼泪,哽咽的对孟婉莹说:“你爷……你爷没了,这会儿你大伯他们去接你爷回来。”
孟婉莹只觉脑袋“轰”的一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停止了转动。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奶奶,您……您说什么?这不可能,爷爷他……他怎么会……”孟婉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话都说不利索了,她死死地抓住奶奶的胳膊,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即将消逝的希望。
奶奶早已泣不成声,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嘴里喃喃着:“你爷爷他……他就这么走了,连句话都没留下呀……”
孟婉莹感觉自已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疼得无法呼吸。她想起爷爷那慈祥的笑容,想起爷爷每次给自已讲的那些有趣的故事,想起爷爷总是偷偷塞给自已的小零食……可如今,爷爷就这么离开了,永远地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孟婉莹像是突然回过神来,她松开奶奶的胳膊,转身就往门外跑去。她边跑边哭,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去见爷爷最后一面。
她沿着熟悉的路狂奔,泪水在风中肆意飘散。等她跑到村口的时候,正好看到大伯他们的车缓缓驶来。孟婉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车子停了下来,大伯打开车门,里面放着一口棺材,爷爷就静静地躺在里面。
孟婉莹扑到棺材上,放声大哭起来:“爷爷,您醒醒啊,我是莹莹,您答应过我要看着我长大的呀,您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她的哭声在寂静的村口回荡,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大伯和大伯母在一旁默默地抹着眼泪,他们想把孟婉莹拉开,可孟婉莹死死地抱住棺材,就是不肯松手。
“莹莹,别哭了,爷爷他走得安详,他也不想看到你这么伤心啊。”孟希文红着眼睛劝道。
但孟婉莹哪里听得进去,她只是不停地哭着,仿佛要把所有的悲痛都通过哭声宣泄出来。直到最后,她哭得没了力气,才被孟希文他们扶着回到了家。
回到家后,孟婉莹就像丢了魂一样,默默地坐在角落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脑海里全是和爷爷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她知道,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爷爷了,那个总是疼她、爱她的爷爷,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大伯叫人在家里搭起了灵棚,孟希文跟着长辈,去请村民。
孟婉莹带着孝帽,一言不发的坐在灵棚里折着烧纸,看着面前盖着白单的爷爷,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滴“为什么,为什么,我都已经尽力了,为什么还要夺走我爷爷?”孟婉莹在心里默默的呐喊着。
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孟婉莹哭干了眼泪,如同丢了魂的木偶,跟着家里的长辈,磕着头回礼。
夜晚来临,灵棚里点起了昏黄的灯,摇曳的光影在孟婉莹苍白的脸上跳动着。她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空洞而茫然,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嚣都与她无关。
村里的一些长辈过来安慰她,拍着她的肩膀说着些节哀顺变的话,可那些话语在孟婉莹听来,只是模糊的一片,根本无法穿透她内心那深深的悲痛。
袁静得知消息后也匆匆赶来了,她看到孟婉莹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心疼得眼眶泛红。她默默地走到孟婉莹身边坐下,轻轻握住她的手,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用这样的方式陪伴着她。
夜渐深,来吊唁的人也渐渐少了。孟婉莹起身,缓缓走到爷爷的棺木前,她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那冰冷的棺木,仿佛想要透过这层木板再感受一下爷爷的温度。
“爷爷,您在那边一定要好好的呀,我好想您……”孟婉莹的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又饱含着无尽的眷恋与不舍。
第三天便是出殡的日子,天还未亮,家里就忙碌了起来。孟婉莹机械地跟着众人的安排,一步一步地完成着各种仪式。
当送葬的队伍缓缓前行时,孟婉莹走在前面,手里捧着爷爷的遗像,那遗像上爷爷的笑容依旧慈祥,可此刻却显得那么遥远。她的脚步沉重而迟缓,每走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一路上,鞭炮声阵阵,哭声回荡。孟婉莹的泪水早已流干,此刻她只是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脑海里不断闪过和爷爷在一起的画面。
终于,到了墓地。看着爷爷的棺木缓缓被放入墓穴,孟婉莹感觉自已的心也仿佛跟着被埋了进去。填土的时候,她拿起一把土,缓缓撒下,嘴里喃喃着:“爷爷,您安息吧……”
葬礼结束后,孟婉莹回到家里,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平静,但那份失去爷爷的伤痛却依旧如影随形。她常常会在夜里惊醒,醒来后发现爷爷不在了,便会默默地流泪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