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着想爬起来,身体却被顾逸舟压了回去。
屋子没开灯,厚重的窗帘敞开着的。
清幽的月光,透过落地窗,直挺挺的照射进来,如一束光,打落在她身上。
身上的羽绒服被他不耐烦的剥落,骤然落在地毯。
很快她整个人不着寸缕的暴露在他面前。
傅清婉感觉成人礼那天晚上的场景,再次重现,屈辱和无力感,使得她浑身颤抖:“顾逸舟,你不能这样对我!”
他的联姻对象就要回国了,他还逼着她结婚,她的人生被他毁的干干净净。
“不能这样对你?顾太太,那谁能这样对你?陆城?”顾逸舟嫉妒的抓狂,理智被醋意吞并,看到她这样激烈的反抗。
眸底如万年积雪,难以消融。他想到她把他送的手链,低价贱卖,还收了陆家的翡翠镯子。
想到她在他父亲面前,说只是把他当成叔叔来对待。
想到他父亲拉郎配,她却一点醋意都没有。
顾逸舟气极反笑,讥讽勾唇:“可惜了,一个植物人,他满足的了你?不出意外,他这辈子都醒不过来。”
这话落在傅清婉耳朵里,无疑是坐实了陆城是他动的手。
她尖叫着,手指在他手背上乱抓:“真的是你干的。顾逸舟,你做了这么多亏心事,你会有报应的。你会天打雷劈的。”
“你咒我?傅清婉,是我对你太好了。”
他的手掌皮肤被抓破,血痕遍布,脑子里最后一根弦砰然断裂,低头捕捉到她的唇,想要堵住她娇柔的唇,不想在听她说这些伤人的话。
她手脚并用,又踢又踹的。
他亲左边,她就躲右边,他亲右侧,她就偏左边。
顾逸舟想索吻,屡次扑空。
面色冷沉的似乎要滴水,顾逸舟抬手生硬的扳着她的下巴,霸道的覆了上去。
傅清婉胃里突然犯恶心,猛地推开他,下床穿好拖鞋,急急的开门跑出去。
她跑到卫生间,胆汁都要吐出来了,真是奇怪,最近怎么老是想吐。
客卧里的顾逸舟,也理智回笼了,抽了根烟,冷静下来,暗自后悔刚刚对她太粗鲁。
小丫头许久没回来,他以为是她闹脾气,便生了哄她的心思。
可刚到洗手间门口,就看到她红着眼,用冷水一遍一遍的洗她的唇。
红唇都洗的破皮,微肿。
被自己的妻子这样嫌弃,顾逸舟眸子里的怜悯和懊悔,瞬间皲裂。
“身体不舒服,记得去医院体检。”但他还是克制脾气,跟她好好说话。
可她存心跟他过不去,说话都是夹枪带棒的:“你以为你找人撞了陆城,逼着我结婚,我就会怕你了?顾逸舟,我会等着看你的报应。你的下场会比陆城惨一万倍。”
“傅清婉,我养了你十年。”他扳着她的下巴,眯着眼提醒她。
曾经她很感激他的资助之恩,可现在她觉得他是无利不起早。或许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被盯上了。
他就是只披着人皮的畜生,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非要毁掉她。
和他对视半秒钟,傅清婉冷冷的挽起唇角,跟他微笑:“顾总,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从来没遇到过你。”
这话彻底激怒了他,他面带怒气,摔门而去。
傅清婉脸上的笑容,渐渐垮掉,鼻尖酸涩,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惨白的脸颊,往下砸落。
此时,放置在洗手台的手机响了。
她按了接听键,电话那头是陆伯母的声音:“清婉啊,明天方便来一趟医院吗。伯母有东西要交给你。”
*
顾逸舟开车到了顾氏集团。
顾氏除了总裁办恍若白昼,其他房间都是漆黑。
倒了杯酒,指尖拿起雕花的玻璃杯,一口喝完,格外苦涩。
他手里拿着一个黑色丝绒盒子,打开后,盒子里静静的躺着一枚鸽子蛋,这本是他领证当天,买来讨好傅清婉的结婚礼物。
嘴上说着不在意她的真心,可实际他比谁都渴望。
初次见傅清婉,是在青城的冬天。
往年的慈善,都是父亲去的,那次父亲临时有事,就交给了他。
他带着一群媒体,前去捐赠物资。
却撞见一个小丫头,穿着单薄的衣服,跪在冰天雪地里,晕倒在他的面前。
他找来医生,帮她诊治,福利院的人说是她手脚不干净,才罚她下跪。
小丫头醒来后,怯生生的看着他:“叔叔,我在孤儿院总是被人欺负,挨打,你能不能好人做到底,带我离开这?我很好养活的,做饭,洗衣我都会的,我吃饭也只吃一点点。”
碍于媒体的面,也为了宣传顾氏慈善的正面形象,顾逸舟觉得她挺可怜,便把她带回了家。
她曾经说过很多次,感激他的付出,希望他长命百岁。
可如今,却为了个陆城,咒诅他不得往生。
顾逸舟关闭黑色丝绒盒,放进办公桌抽屉,抽屉里还放着一个长方形盒子,他拿出来,打开,是他三万块买回来的全球独款手链。
他拿起手机,拨通王助理号码:“把肇事者司机找到。”
“这是陆家的事儿,您跟着上什么心呢。”
只有揪出司机,才能在小丫头面前,洗清‘杀人凶手’的嫌疑。
*
翌日早晨。
傅清婉在青大上完课,就去商场买了补品,一个果篮,抱着一束鲜花去了青港住院部。
她不知道的是,她刚进入住院部,就被人偷偷拍了照片,发送到王助理手机上:“太太上完课,就去医院探病了。”
“继续盯着。把她所有行踪都汇报给我。”王助理吩咐道,他会让顾总看清她的真面目,彻彻底底的抛弃她。她这样的小孤女,不配得到顾总的痴情。
傅清婉到了医院病房,只有护工和陆母在。
她喊了声陆伯母,陆母忙从凳子上起身,热络的拉着她的手:“清婉,你来了。”
“傅小姐,我们夫人一早就念叨着你呢。我去给您洗水果去。您陪我们夫人说说话。”护工笑着拿着一带水果,和果盘走了出去,顺带关了病房门。
“这是我给您买的补品,和水果。”傅清婉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
她接过,失笑:“你人来了就好。以后不用带东西来的。”
傅清婉扫了圈,看她把东西放在柜子上,又问:“陆伯父呢?”
“在陆氏呢,小城出事了,公司总得有人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