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走,杨老夫人才对秦氏道:“秦妹妹,我小儿子的姨娘向来胆小,说话颠三倒四的,让秦公子受委屈了。
你看这时辰也不早了,家中还有琐事需要处理,就不和你多聊了,改天,我再登门致歉。”
秦氏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看杨夫人这番表态,倒也没有彻底拒绝这门亲事的意思,应该是回去还需要衡量一番,两个小辈已经见过面了,目的已达到,就看后续如何处理吧!
好在杨老夫人深明大义,没有毁了自家侄子的前程,虽对那位柳姨娘看不上,但对杨家几个小辈的印象倒是不错的。
即便两家没有结亲,也不妨碍走动。
“杨姐姐,这是个误会,就不必说什么致歉了,天色确实不早了,咱们下次再聚。”
双方客套了一番,一行人这才离开,而柳姨娘则是被两个丫鬟架着走。
柳姨娘心中不安,但也还稳得住,自已对少爷还有用,少爷肯定会为自已求情的。
只是也不知这桩亲事能不能毁了。
她们一走,秦氏这才看向秦晏,见他还眼巴巴地看着那行人离开的方向,以为他看上了杨若昕,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都走远了,还看什么看?让你在原地等着,非要到处乱转,还差点惹了一身腥,幸得杨老夫人一家人深明大义,没有毁了你的人生,否则看你还怎么科举。”
秦晏也知道自已做错了,是自已烂好心了,明知柳娇娇心术不正,却还是对她心软,导致直接被诬陷,差点将自已毁了。
“姑姑,我错了,以后再也不随便烂好心了。”
秦氏见侄子知错,只能说道:“好心可以有,但也要讲究方法,你若直接去叫人来,哪里还有现在什么事?”
“姑姑教训得是,侄儿再也不敢了。”
见他认错态度良好,秦氏才叹了口气:“这门亲事也不知能不能成?”
秦晏也是期待能成的,这样自已总有机会见到那灵动又妩媚的女子。
他从未见过这样灵动娇媚,说话又甜又媚的女子,不由想起昨晚她的一举一动,忍不住勾起唇角。
但又想起她已为人妇,跳动的心也跟着淡了下来。
秦氏见侄子还在那傻笑,没好气地踩了他一脚:“还笑!”
秦晏吃痛回神,只能先哄着自家姑姑了。
红树林里,刚刚那位贵公子正坐在另一处凉亭里听到自家护卫回来禀报:“回禀主子,昨晚来灵鹫寺居住的共有三家,一家是临阳县的杨家女眷,一家是平阳县的郝家女眷,还有一家是姑苏府城的易家。”
男子听了属下汇报,并没有任何反应。
那护卫知道这并不是主子想要的,只能将打探的消息说出来:“杨家两个月前,杨家二爷和杨家大少爷迎娶了姑苏两位声名远扬的美人,一个是姑苏首富沈家之女,一个是临阳县林县令之女,又一个月后其第二子又娶了临阳县主簿之女,顺便还纳了个贵妾。今日来的,就是杨家所有的女眷。”
“郝家来的是平阳县郝县令之弟的妻子秦氏,外加秦氏侄子秦晏,是宣治十二年的举人。”
“至于易家来的是一位老太太,已在灵鹫寺礼佛了数日。”
护卫说完后,拱手道:“属下只打听到这些了。”
男子微微点头:“你做得很好。”
说起美人,他大概已经猜到了那两位美人属于哪一家的了。
他之前还看了一会戏,不得不感叹杨家包揽了不少美人呢。
不过,美人他见多了,尤其是温顺端庄的,他府邸就有不少,但灵动娇媚的倒是难得,也不知自已透露出身份,那名女子愿不愿意跟自已走呢?
为人妇又如何?只要自已看上的,自然有人双手奉上,正好,那沈家首富在自已视察范围内,倒是可以顺便利用一番。
他眼底却闪烁着一丝势在必得,毕竟京城的富贵,岂是这姑苏能比的?
尤其是自已身份地位,就连京城大部分女子都前赴后继,何况是这小小姑苏的美人儿?
旁边的少年淡淡道:“二皇兄,父皇是让你来姑苏视察的,你怎得还看上有夫之妇了?若是被父皇知晓你强抢民妇,非得受父皇呵斥不可。”
“六弟啊,咱们连年都不能回京里过,你不觉得太枯燥了么?总得找个新鲜玩意玩玩,你年纪尚小,不懂男欢女爱的乐趣,等你长大了便知。
不过有一件事你说错了,为兄可不会强抢,你信不信为兄许诺些好处,她就自已过来投怀送抱了?”
六皇子斜睨了他一眼:“那就祝皇兄早日抱得美人归了。”
如果二皇兄真的敢强抢良家妇女,那就别怪他大义灭亲了。
他年纪是小,可并不代表他傻,现成的把柄让自已知道了,他岂会放过?
何况,皇家哪里有什么亲情可言?
二皇子只能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好啦,为兄又不是非要不可,不过是觉得有趣,若她不愿,为兄岂会为难?”
闻言,六皇子不再言语。
丝毫未察觉到二皇子眼中闪过丝丝阴冷和杀意。
皇家六位成年皇子皆已被老皇帝遣出,前往各地视察。
近日,梁国屡屡犯我边境,局势紧张,风雨欲来。然而十四年前夺嫡之争,损失惨重,且去年天灾连连,国库已然空虚。
父皇无奈,只得将目光投向那些富商或官员,恨不得多抄几家以充实国库,为战争做好准备!
他与六弟被派往富庶之姑苏视察,然而六弟,似乎不太上道呢!
不如……
而另一边
沈朝朝等人回到杨家也已经是晚上了,但此时正院依旧灯火通明。
杨老夫人将各院的人叫到了正院大厅。
中间跪着的就是破坏这门亲事的罪魁祸首柳姨娘了。
杨承逸见是柳娇娇,眉头紧皱,这贱人到底又惹了什么事了?
她就不能消停点吗?
若不是她还有用,真想将她休了。
杨宏坐在首位,看着旁边的夫人,皱眉道:“夫人,到底发生了何事?”
这个农女到底又搞什么幺蛾子?